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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他命旺天狼星,野心勃勃,篡位之心蠢蠢欲动。
挺巧,我也是。
但不巧的是,我是行动力满分的如风少女,而朋友,你太慢了。篡位这种事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良辰吉日赶着上来,我也不好佛了先代首领的面子。
犹豫,就会败北。果断直接白给,你看我说干就干,一发子弹直送先代见上帝,路西法都高呼牛啤。
虽然很想教一教你篡位的深奥学问,但这一世已经没机会了,来世我们再做一对塑料师徒吧。
大件的行李被运去订好的酒店,我和太宰治两手空空地混迹在一群举着巨大灯牌的迷弟迷妹中,从安检员迷惑的目光里接过特等座附赠的荧光棒,在一片黑暗的场地中摸索着找到自己的位置。
最前方,特等座最中央的观赏席,体面。
本次表演的主角——世界著名幻术师古纳·冯·高德伯格二世,里世界代号蜘蛛,隶属于拜青花鱼教,暂时是组织中唯一不是我异能受害者的成员。
幻术师这个职业通常活跃在意大利那边的黑手党家族中,迷雾般神秘的作风和难以破解的能力使敌人闻风丧胆。蒙骗感官,欺诈五感,以假乱真,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在等待表演开场的途中我拆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一边回忆有关幻术师的情报一边思索我的好友幸村君究竟是哪个幻术派系的传人。
虽然他的灭五感非常bug,但幸村君的主要攻击手段其实是足以毁天灭地的杀人网球……嘶,牙白牙白,这位少年很有点东西啊,危险分子预备役。
我的手里握着两根荧光棒,还未使用的塑料小棍颜色浅淡。我沿着柱身一点点掰折它,咔咔脆响,逐步点亮色彩的小光斑像流淌的星河,最终汇聚在我掌心。
韧性甚佳的荧光棒可以随意弯折,我将其收尾相接,如同衔尾蛇一般环绕而成。
“喏。”在黑暗中我抓住太宰治的手腕,将做好的荧光手环套在他的腕骨上。
细瘦的手腕锢不住宽松的手环,它卡在太宰治突出的一小节手骨上,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
明亮的柠檬黄照亮了我和他短暂交叠的掌,我松开手,看着太宰治风衣的袖子自然落下,遮住了发光源,只余一点儿不明显的星芒,像用袖子拢住了一小团萤火虫。
“这样的话,就算是走丢也很容易找到啦。”我解释一句,丝毫不觉得自己哄小孩的语气有什么问题。
太宰治不喜欢人群聚集过多的吵闹场所,上次漫展的时候全程都不太高兴的模样,我还是记得的。区别在于,比起之前掩饰不住的烦躁和冷漠,他现在对情绪的掌握越来越好,只看表情甚至会有人觉得他像是挺开心的样子,似乎没什么不妥啊?
不可能的,如果一场表演能让太宰治开心起来,我每天都愿意带他去看新的马戏,天天不重样。超一流的相声选手都难以达成的地狱级成就,蜘蛛还能是比我更出色的漫才选手不成?
太宰治举起被我套上手环的那只手,风衣袖口在重力的作用中垂下,他轻微地晃了晃手臂,宽松的手环在细细的手腕上来回晃荡,映着他的眼眸明暗不定。
我正把另一只薄荷绿的荧光手环给自己套上,手腕突然被太宰治捉住,随着牵引力不明所以地和他的手并排挨在一起。
“千夜看,再多加一根铁链,是不是很像手铐?”太宰治用他的手环蹭着我的,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从源头上杜绝失散的可能性──不是很棒吗?”
哪里棒啦,这个人的思想为何如此跳脱?你家手铐是塑料做的啊,哪里来的豆腐渣工程?
就算是真正的手铐,听着就像我们中有谁不能一秒开锁似的。
“太宰先生的意思是……想要儿童防丢手环?”我神情复杂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隔壁:一位年轻母亲和她倒霉儿子的手上连着一条弹性扭扭皮筋样式的玩具,无论熊孩子怎么作死,他的老娘总能揪着耳朵逮住他。
闻言,太宰治神色一僵,面无表情地扔下我的手,扭过头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他真的很难懂耶,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我顶着满头问号,默默掏出手机搜了搜同款,还蛮便宜实用的,现代人的发明真心了不得。一个人带五个小孩的织田作先生一定十分需要这款带娃神器,善良的他会考虑和我拼单吗?
正在我货比三家的购物进程中,进场观众逐渐到齐,表演开始预热。
黑暗的大厅里,嘈杂的喧闹声潮水般涌来,自舞台中央亮起的大灯球五光十色,红的白的蓝的紫的轮番而过,猝不及防地闪瞎我的眼睛。
该死的光污染,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环保?彩虹色有什么好看,绿色护眼,快给我全部换成绿色啊!
彩光之下,我眯着眼看了看头顶的金色旋转大灯球,又在心里细细品味现下这个貌似是老年迪斯科风格的灯光秀,深深地为蜘蛛同学的品味担忧起来。
如果他还喜欢重金属音乐,我觉得比起幻术师,电台DJ的身份可能更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