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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还有一个在身后扶着她,叶玉盘猛地发出声音,声音沙哑难听几乎不像她,“小巧呢?”
她艰难抬着眼皮张望。
看见一个人。
“你若是再如此绝食,一屋子的人全都陪葬,谁也活不了。”那个人平静无波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这说的什么话。
叶玉盘蹙眉。
她看着窗下她常坐着的地方,有个俊美的男孩坐着,大男孩了,正用冷冰冰的目光盯着她。
与其说是盯着她,不如说像是看一样毫无生命的东西。
他对她的虚弱无动于衷。
叶玉盘把手一抬,就将那药碗打翻。
吓得给她喂药的小丫鬟立刻跪下,要哭不敢哭。
李陵周身气压立刻变得更低,冷冷地说,“要死要活随你的便,你若死了,我让这府里所有的人,都陪你一起下去,给你做伴,让你不至于在下面没个使唤的人。”
叶玉盘说,“去你妈|的。”
李陵怒道,“这些年还是没长进!把饭都拿来给她喂。你吐一口,我拉一个人跪雪地里,你吐两口,我弄一双人跪雪地里。”
新来的丫鬟跪着瑟瑟发抖,重新取了小碗,从旁边桌子上的热壶里舀了半碗米粥,端着慢慢给叶玉盘喂。
叶玉盘到底是饿了两天,虽然有点底子同这个无赖置气,但绝食是绝不可能的,她是真的恶心的吃不下,——然而有了无赖的一番威胁,她有了台阶下,强迫自己要坚强。
吃了半口粥。
粥米含在嘴里,清香诱人的饭味比什么威胁都管用,叫她顾不得脸面一心想要坚强吞咽。
就这么吃半口,缓片刻,吃半口,换片刻。
小半碗粥不知不觉就吃完了。
她还望着丫鬟,用眼神示意对方加饭,那丫鬟回头看六少爷。
六少爷站起来,“两刻钟后再给她吃半碗。”说罢,便是要走的样子。
叶玉盘肚子里有货,精神气渐渐提上来,连忙出了一声叫他,待这什么六少爷回头看她,她在丫鬟服侍下靠着大迎枕,面无表情问道,“她们都去了哪里?死了?还是活着?”
李陵摸着手上的扳指,“你是说谁?”
“她们,大娘二娘,管嬷嬷,小碧……她们。”
李陵不紧不慢道,“你活着,她们就能活着。”
说罢,深深看一眼床上面色苍白神情倔强的少女,他提醒道,“莫要再耍什么花样。”
叶玉盘,“你让都回来。”
李陵转头便走了。
走出闷热的房子,他站在廊庑下长长久久不说话,心里却是无比复杂,想着从前,想着现在。
这样的女人,凭着几分长相,打量对着男人便要耀武扬威,那是她想错人了。
可是他才抬脚走两步,就听见房里有人发出惊呼。
李陵立刻转身进屋,挥手掀开帘子,大步走进那内室里,竟然叶氏又吐了,那秽物正是混合了一点点黑色药汤的米粥,床上地上吐得都是。
不论是喂药喂饭的丫鬟,还是帮着叶氏抚背的,亦或是整理秽物的,看见李陵去而复返,全都吓得不行。
李陵勃然怒斥,“小女子焉敢如此戏弄于我!”
叶玉盘的反胃一波接着一波,指着李陵要骂,然来不及怼他,张口就又吐了一大口,场面难堪令人反胃。
丫鬟们战战兢兢整理秽物。
叶又哭又咳嗽,上气不接下气,再要吐,腹中依然没了东西,只能空呕,这样更痛苦,眼泪都流出来了,腹中酸水还没吐完。
好容易喘口气了,她便对骂她的少年怼道,“它自己要吐,管我什么事,你有本事叫我肚子不要这般折磨人!”
“还敢狡辩!”李陵厉喝安子,“快去叫大夫!愣着干什么!”
安子猛不防被连累,慌忙连滚带爬出去找大夫。
大夫一直在外院侯着,随时听差遣,听见病人又吐了,赶紧提着药箱进了来,内室早也整理过,难堪的味道叶开窗通了风,房内熏香点燃,不见一丝不爽。
神龙见深不见尾的大宅主人坐在窗边,对大夫道了一声“有劳”。
大夫拱了拱手,坐在下人安排的圆凳上。
女病人在床帘内躺着,露着一只纤纤玉臂,玉臂上盖着一方丝帕,云深雾绕,可见是大户人家的。
大夫不敢多看,将手搭在那手腕上,闭眼细细诊脉。
床帘之内,隐隐能听见强忍的咳嗽。
而后大夫又在外间问了侍奉丫鬟许多话。
这样过了半晌,大夫自去开了方子,仍旧是前头的药方,但是药量少了一些,还说许多文绉绉的话,不过对于如何进食,倒是对这屋里的嬷嬷好生交代了一番。
李陵听了几句就走了神。
他小时病了,也是饿上两天,然后慢慢进食,哪里像叶氏这般,两天不吃,吃一点就吐。
这一回端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