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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窄的车后座里。
    他抱住了我,那一瞬间,我仿佛感到了某种名为地老天荒的东西。
    霍司容带我回了他的别墅,他说以后这儿也是你的家。
    家?
    老妈去世后,我就没有家了。
    我点了点头,在心里想,不是的,这儿不是我的家。但这些话,始终未曾告诉他。
    霍司容不是我的家人,尽管我们结婚了。我只是他生命中可有可无的过客,不及哥哥那般珍重。
    但也许是霍司容的照顾给了我某种可以稍有放肆的错觉。
    我叫他老霍,他也答应了。他会自己做饭,等我回来,家里饭菜已经上了桌。我不想和他做的时候,霍司容就只抱着我。
    那些简单寻常,让我在某天深夜惊醒,在他烧热的铁钳般滚烫的胳膊里,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十岁那年,他抱着我说:“算了,睡吧。”
    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那样金光闪闪的出现在我的世界,让漫天星辰都有了炫目色彩。
    我不在乎你煊赫身世,不在乎你光芒万丈,不在乎你总是板着脸,我只是,想让你对我好一点,不太温柔也不太冷漠。
    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林砚走了,霍司容和我结婚了。
    然后霍司容将我交给林奇山,为了换回林砚。
    霍司容这个骗子。
    两年被关在地下室强制遗忘霍司容,以至于我看到他的脸就会产生强烈呕吐感。
    在回国的前三个月,我和高叔加紧布置后来的一切,林奇山并不知情,事实上,他以为我只是个胸无大志的庸才,他戒心不够。
    回国当天,听说林砚出了车祸。霍司容肯定以为那是我吧,我抱着背包,去了市中心医院。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霍司容发现“我”命悬一线,脸上会否露出丝毫后悔。
    我错了,霍司容认出了我。
    他用手脚链困住我,他说:“我喜欢的、爱着的、想要的人,是你。”
    他疯了吧,还是我耳朵出了毛病?
    我不能再看他的脸,于是找到眼罩避开他。霍司容一如既往的强势霸道,他将我扔上床:“林襄,复婚。”
    凭什么,你说结婚就结婚,你说复婚就复婚?
    不可能。
    我知道计划仍照预期运行,乔伊果然将我带走了。
    后来的事,我记不太清,金鱼脑那段时期的记忆全都是一触即碎的碎片,我只知道,他第三次将我送走。
    没关系,对这个人,我差不多死心了。
    如果提前知道《纵横》剧组请了他,打死我也不会塞钱疏通关系跑进剧组当编剧。
    不过,既然霍司容送上门来,焉有不宰之理?
    那会儿我的胃痛已经很厉害了,我变得非常嗜睡,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在睡梦中,能忘记疼痛和饥饿。
    霍司容一刻不停地缠着我,让我感到厌倦。
    我的身体这两年折腾得太厉害,再年轻,也受不了这般打磨。陈琳医生将体检报告递给我时,大脑一片空白,我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想不出。
    我不希望死后,这世上有谁记得我,我希望他们都将林襄这个人忘记,忘记他无聊而卑微的人生。
    我让高叔把林砚送回来,我对他说:“你就以我的身份活下去,照顾外公和姥姥,别让他们难过,至于霍司容,随便你。”
    林砚没答应,他说我脑子有坑。
    我将他带到老妈墓前,这是最后一次拜祭老妈了,我心想,日后重逢,许已是来世。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把所有埋藏在心底的不甘挖掘出来,露出风中吹干,我有一片仓皇真心,却被仇恨和愤怒囚禁。
    我以为,已经是最后了。
    霍司容将我送进医院,他说:“林襄,林襄你别怕,没事,你不会死,林襄,我陪你,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如果我死了呢?”
    “那我做一辈子鳏夫。”他强调道:“你不会死,别胡思乱想,袁教授说了,能治。”
    霍司容没有请人照顾我,他亲自动手,我疼得难受就埋怨他、有气无力地揍他,霍司容就将我紧紧搂进怀里,他亲吻我的侧颊,带走了咸涩的汗水,他说:“林二,忍一忍,乖,听话。”
    霍司容端尿盆、送三餐、换衣服、擦身体、做按摩、记医嘱、端茶倒水、安抚照料,事无巨细,他都亲自动手。
    大半夜的,他背着我偷偷抹眼泪,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背对他,听到他压抑后的小声呜咽,听见他说:“倒霉孩子。”
    霍司容比任何人都害怕我死掉,他把袁教授当成再世活菩萨,每每看袁教授的眼神,似乎十分恨不得将对方供起来,袁教授被他弄得挺不好意思。
    姥姥到我们这边最灵验的寒山庙,找老道人为我算卦。她得了一枚福卦,回来喜不自禁地反复念叨:“襄襄长命百岁。”
    霍司容留下那枚福卦,偷偷带在身上,早起晚拜,偷偷摸摸的不让我知道。
    手术前一天,霍司容非得带我坐摩天轮。他说:“我们重新开始。”
    我感到没来由的惶恐,告诉他,我不敢了。
    霍司容没说什么,只是将我抱得更紧。
    做了手术,辅助化疗,艰苦过程略去不表。我只是没想到,真如霍司容所说,我能从这个病手中逃出,袁教授说:“恭喜你,基本痊愈。”
    那时候我忽然想到,原来人类的医学水平已经这么发达了。
    霍司容说我都是杞人忧天。
    我知道他在等,等我好起来,他会反复请求我和他复婚。那会儿,我已经清清楚楚的明白了,霍司容喜欢的是我,而非林砚。
    他那么夜以继日、衣不解带的照料,真不是能装出来的,就连直系血亲都未必那般细心。他把霍氏资产一股脑儿、毫无保留地迁到我名下,他的腿一到阴天下雨就疼得不能自已,他身上有或大或小的伤痕淤青,过了年到春天都没能好起来,都是拍戏时留下的。
    得到出院许可后,我跑了。
    霍司容这个王八蛋,花我的钱,请佣|兵抓我。
    那天我在福冈的游轮上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还没来得及和新认识的小姐姐多聊几句,就惊动了霍司容的人。
    他将我揪回宁北,到医院做复查,得到医生健康的断定后,带着我回了他的小别墅。
    霍司容说:“你再养一两年,把身体彻底养好。”
    行吧,谁会跟身体健康过不去呢。
    我和霍司容的相处,终于从互相折腾到两败俱伤,逐渐演变为老爹带儿子的平凡日常。
    霍司容每天都要在我耳边念叨,营养师说今天吃什么,他请的设计师把做给我的衣服送到了,明天我们去哪儿玩,他又看完了一本霸总小说,希望在我身上试验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