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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之后才算松了口气。
他倚栏往外一望,对面皆吊着轻纱幔帐看不清,唯有楼下正在布置舞台。
“仙尊别紧张啊, ”池戮对他笑的不怀好意,“好戏没登场呢。”
虞子栖转头之际险些没控制住音调:“你,带我嫖……啊!”
门帘一动,被人灵巧撩起, 弯腰进来一个提壶小奴。
“二位贵客,”来人将茶碗摆平,又放上点心托盘,边添水边笑着问:“可要热闹热闹吗?”
虞子栖体味着这黑话,听池戮那边道:“挑几个清秀的来。”
“好勒,”小奴添满水,喜笑颜开的顺着被虞子栖撩开的纱帘,道:“二位来的凑巧,每月才有一次的琵琶奏,今晚正是了。”
池戮面不改色道:“正是为这个来的。”
小奴提着水壶退出,门前纱帘轻荡,恢复了平静。
“听曲啊?”虞子栖问。
“那多没意思,”池戮说:“看人呗。”
虞子栖看了他一眼,刚刚恢复平静的门帘再次被撩动,一连串进来了三位清秀小倌。
其中一位略一低头,打了声招呼:“二位爷。”随即抱着琵琶坐在了最前头。
另外两位一边一个跪在了虞子栖和池戮的旁边。
虞子栖闻到了一股脂粉香气,不自觉的往后躲了躲。
最前头那人缓声道:“今晚有琵琶奏,只是时间上还要等等。开始之前,先由奴给热热耳朵,功力肯定是不如人家的,就委屈二位爷了。”
虞子栖一向是遇强则示弱,遇示弱则怜香惜玉。
“不委屈,”虞子栖说:“各有各的风情。”
池戮看了他一眼,唇角上挑的弧度已经被他压回了原位。
琵琶声缓缓响起,舒缓叮咚的隐约灌满雅间。
二人对坐在案,隔着茶水点心和蒸腾的热气。
两旁美人袖手添酒,眉眼俱是精致模样。
池戮往后靠着,手臂随意搭在美人靠上,臂缚被红色的木头染上了暖意。
他四处随意一扫,眼底瞳仁与眼睑中央的那条白线接连露出,显得整个人与这里的感觉格外相符。
“仙尊一直想来的,是凡间的这种地方吗?”他垂眸看一眼跪在一侧正要给虞子栖倒酒的人,“上回在魔界没有好好体会,你看……是这个意思吗?”
这意思当然是这个意思。
但是虞子栖仅想看一看,并没有很想亲身试一试。
“你也太记仇了吧?”虞子栖说:“一壶醋你要喝多少年才能过得去?”
“过不去,”池戮说:“与其让你揣着念着,不如让你亲身体味体味,觉得没意思了,自然就不惦记了。”
虞子栖轻嗤:“我也惦记你的身体很久了,也没见你让我体味体味。”
“这个不成,”池戮说:“这个得让你长久的惦记着。”
虞子栖“啧”一声,瞟了他一眼。
场中喧嚣声逐渐大起来,雅间内的琵琶声一曲罢,清秀的年轻人按着那琵琶面道:“外头节目要开场了,奴就不献丑了。”
虞子栖撩开纱帘往下望,果然只见已经万事俱备,场中央的女子穿着很少,怀里抱着琵琶,轻纱覆着一半面庞。
“铮——”
所有的喧闹由这一声静止,又由这一声重新开始。错落不绝的声音接连传来,又被一波更高于一波的掌声与叫好声盖下去。
这个时间这个场合其实听不见多少曲声,也就是图一个靡乱热闹。
池戮将摆在桌面上的砂壶推至他面前,停下的时刻那壶里装满了金瓜子,“试试一掷千金的感觉吗?”
虞子栖撩开垂纱一看,只见外头场中舞女连奏不停,脚下已经铺就一层各样的金银首饰和赏钱。
四合雅间垂下来的纱帐撩起来了一大半,里头的人全部都凭栏而望,调笑着往下抛打赏的物件。
虞子栖要被这种纸醉金迷的活动震惊了,同时他心中又升腾起一丝燥热激动的刺激感来。
池戮凉凉的看着他,语调却十分热切:“看来这场景真是恰到好处。”
虞子栖不能表现的太喜欢,否则池戮就会太不欢喜了。
“也一般吧,”虞子栖镇定着说:“不过如此。”
池戮眉梢一动,眼中神色略略缓和,但是仍旧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审视着他:“再往楼上走,还有更刺激的。”说着,他微妙的一顿,刻意将声音压低了:“甚至不用上楼,在这里就行……”
这里无门无窗,只有层层轻纱覆盖,勉强挡住视线。
外头的喧嚣声近的仿佛在耳边,而且随时都有添水小奴进来的风险。
虞子栖叫他说的有些热。
池戮看着他,笑的更加不怀好意了。
“真的?”虞子栖眨着眼问他,尚在犹豫:“要不,等今晚……”
“等什么今晚啊,”池戮说:“在这儿多刺激。”
外头陡然爆发一阵热烈掌声,虞子栖借着去看,伸手松了松领口。
池戮看着他的动作,悄无声息的凑了上去。
虞子栖没推开他,但他仍旧不想落于下风,“要不今天你让我试试?”
其实他对于上下不坚持,对于里外也不执拗,他更看重欢愉。
他三番五次的提及,纯粹是因为想要看池戮的反应而已。
池戮同他一道侧身望着楼下:“好啊,来吗?”
虞子栖一顿,然后骤然回首。二人挨的近,这一下便擦过了温热的唇。
虞子栖要后退,池戮已经倾身压了过去。
“就现在吧。”他说着,将气息尽数吐到了他耳畔。
池戮一抬手,跪在旁边的几位小倌垂头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门帘关上的时刻,虞子栖借着最后的间隙能清晰的看到外头的人来人往。
重重纱帘将这里与外头隔绝成两个世界,这里奢靡暧昧,方寸之间纤毫可见,鼻尖混合着淡淡的茉莉香味,甚至池戮处在阴影中的下颌,都另他整个人难以克制的颤栗起来。
池戮故意在他耳边坏笑:“快点啊,仙尊。”
虞子栖翻身而上,把他半压在美人靠上。
同时虞子栖怀里的白木泽被挤压的狠了,短短“哼唧”了一声,池戮拎起他往门边一丢,“去看门。”
白木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懵懂的打量着四周,最后在池戮的视线中蹲在了门帘脚下。
虞子栖呼吸已经灼热起来,动作间后脊上发了些细汗。
“说真的,”他将池戮压在双臂与栏杆之间,像打造了一座坚固的巢:“不反悔?”
池戮微微后仰,要将他的全部看清楚。
虞子栖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那视线另他沉沦。
虞子栖主动的时候总有一种掌控全局的强势,这温柔而不容拒绝的攻势另人心动,也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