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
的。
可他甚少来豫州,又怎会在当地结过什么仇怨?
良齐见他脸色变了,趁热打铁道,“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人明明可以取走小侯爷的性命,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将您打晕捆了起来,种种迹象看来,不像是来寻仇,倒像是......像是......”
张文见他在关键的地方吞吞吐吐,不由抓心挠肝,当即怒道,“像是什么?!你赶快说!要不然,我第一个就要你的命!”
“侯爷恕罪!”良齐眨眨眼,睁眼说瞎话的祭出了最后一剂猛药,“下官只是觉得,这像是给您的一个警告。”
张文一愣,警告?
对啊!打了他一顿,又不要他的命,只是让他吃些苦头,这不是警告是什么?
既然豫州城内没有他的仇家,那只能是来自长安。
来自长安,又有凌驾于他之上的手下......
张文微微一凛,脸色霎时变了!
是周璁!
除了周首辅,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他额角青筋暴起,死死咬着牙关。
周璁是想警告自己老实点儿一切都尽在他掌握吗?!
可笑!
周首辅,您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当真以为我张文是任你拿捏的软柿子吗?!
小侯爷刚理出点清明的脑子又被怒火冲散,他长条窄瘦的身体本就装不进多少弯弯绕绕的敏锐心思。被良齐三言两语的一挑拨瞬间炸开了花,只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长安去当面剁了周璁。
张文怒气冲冲地从内院急步走过,大声招呼了亲兵列队,打算直接离开豫州。
这可急坏了吕禄,他撩起官服小跑过来低声道,“小侯爷,您这....您这是要去哪儿!下官还未曾.....”
“你给我闭嘴!”张文现在恨极了打他闷棍的周首辅,连带着殃及了满池子的一伙鱼。
可怜吕大人被训的丈二摸不着头脑,只能揣着一脸懵目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小侯爷。
以至于再一次错失了互通消息的机会。
假若张文没那么一根筋,或是吕禄能跟他搭上话儿,二人稍一合计便能觉出些不对来。再等到京中的消息传到于此,恐怕事情就不会像现在一样颠三倒四。
第到那时,良齐与徐晏青或许就会变成瓮中的一只鳖,豫州城内的一缕魂了。
可事事无常,指尖流沙,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些什么。
就像现在,张文的袖摆从吕禄眼前闪过,吕大人愣神的功夫那抹向生的光已经稍纵即逝了。
良齐沉默地站在墙角,阴影为他整个人罩上了一层半明半暗的光。
早春将过,湿漉漉的豫州终于终于迎来了第一缕夏阳。
满地河沙尽数退去,疲惫破败的城镇缓缓苏醒,连日来被天灾被人祸扒了一层又一层皮的百姓也终于挺直了脊背。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看似命如草芥,一阵风也能刮的东倒西歪。实则骨子里那点不屈不挠全用在了抗争上,与命途多舛做抗争,也与天下不公做抗争。只要这片土地仍在,那无论遭遇怎样的惊天巨变,等来年春风一吹,又能重新缓上口气儿来。
此时此刻,府衙斜方巷子内一小小民户中,有一人正兀自坐在院内的矮几上沉沉地望着天。
前些日子,沈轻一直在东躲西藏,与暴怒的张文做周旋。好在现如今一切已然尘埃落定,豫州这一趟,再不会有什么能威胁到良齐了。
她抬手抚了抚胸口的伤,幽幽地叹了口气。缠绕的白布条犹在,之前借着隐于民的托词得以继续穿着宽大的粗布麻衣,可等回到了长安呢?又该怎么办?
此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惊喜的尖叫。
“小姐!”
沈轻蓦地一愣,旋即猛然回头。
金枣狼狈不堪地站在门外,习惯了云淡风轻的一张脸罕见的露出一抹山崩地裂。
她也穿着如出一辙的寻常麻衣,头发微微有些散乱,苍白的脸上划有道道血痂,手上也缠着厚厚的一层白布。显然这一路,金枣走的并不顺利。
沈轻三步并两步从院子里冲了出来,前前后后将人看了三圈直到确认她真没缺胳膊少腿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沈轻将人带进院,又去沏了满满一壶热茶放在桌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不是还有徐晏青的亲兵吗?”
金枣慢慢呷了口茶,待暖流循遍全身,一颗连日紧紧吊着的心方才落了地,将那日夜晚二人被迫走散后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那时他们分散突围,并非没有追兵。只是黑夜漫漫,又巧逢阴云蔽月,他们这才追丢了刻意掩藏踪迹的徐晏青一行。
可剩下的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金枣与两名亲兵共同杀出重围,正想寻找主子们的行踪时,偶然发现一直有人跟在身后,像是妄图通过他们寻找到徐世子。
几人无法,只能选择乔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