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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周璁眼下居然已经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
    假传军报可是杀头之罪。
    为了搞他一个徐家,这位首辅大人还真肯下血本。
    “你回去呆好,莫要受凉了。”徐晏青朝后丢去一个笑脸,摆摆手就要把人往车轿里赶。
    沈轻没动,拧着眉看他,  “世子,你打算怎么办?”
    言外之意就是,你一没带兵,只揣个虎符到处跑,有什么用?二没亲卫护着,外头数不清的人等着要你的命,现下离着豫州越近岂不是愈发危险?
    “还能怎么办?来都来了,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光杆少将军眯缝了下眼睛,仰头看向车上的人,摇头晃脑的调笑道,“怎么?阿轻是在担心我么?”
    沈轻噎了一下,没好气地翻了个冲天的白眼,转身钻进了车轿拉下布帘。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大抵就是形容现在了。
    世子吃了个闭门羹也不恼,阳光下嘴角弯出的弧度犹在,只是眼稍却慢慢耷了下来,显出一丝微不可查的落寞。
    他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拔出把嵌玉金柄匕首搁在车边缘,开口道,“阿轻,外面危险,你呆在这里,等我.....”
    “我不等。”布帘被掀开,那模样干净柔美的少女直勾勾地瞧着他,打断道,“世子,你来豫州有你的事,我来也有我的事。既然到门口了,万没有当缩头乌龟之理。况且你一人进城能干什么?遇上点什么事连搭把手的都没有。所以.......”她单手撑着跳下了车,拾起匕首按回徐晏青的怀里笑着道,“我们还是一起吧。”
    有风将沈轻高束的黑发微微吹起,明明未施粉黛,无钗环配饰,可她单是站在那里,似乎就能吸引天地间的所有光亮。
    徐晏青垂了眼,喉咙微涩。
    忽然沈轻拍了拍他的肩,抬手指向远处。
    世子愣了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他身后通城的小路上,一队整肃的车马正遥遥而来。
    与此同时,豫州城内府衙。
    甲兆褪去了奴仆的装扮,换上了身短打劲装,腰间别着柄长剑,剑眉星目,俨然已经是副亲卫的样子了。
    他双手将一纸薄信递给眼前靠椅上的人轻声道,“大人,又是长安来信。”
    “第几封了?”良齐靠在椅背上,接过薄信问道。
    “第三封了。”
    良齐将信纸摊平,静静地看着,只见上面每一个墨字仿佛都裹挟着吴平之的怒火。
    三封书信,愈演愈烈的斥责与诘问。
    却没有一封交到了吕禄手里,而是统统被他拦了下来,逐字排查,渐渐从里头梳理出了长安那帮人的真正目的。
    即使隔着万水千山,良齐都能想象到那胖子许久得不到回音从而怒发冲冠的模样。
    嘴角终是忍不住划过抹笑。
    足够了。
    吴宪私自囚禁折磨百姓,戕害人命。吴平之借尚书之职贪污受贿,专权擅势。为了陷害朝廷要员不惜自导自演一方城民叛乱,动摇江山稳固。
    一桩桩一件件,独拎哪条罪状出来都是革职查办的大罪,何况还叠加在一起呢?
    迄今为止他手里掌握的这些证据足够将一个吏部尚书打入昭狱,判处死刑了。
    其实吴平之是死是活于他来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胖子毕竟是当年誊写奏折的亲笔人,良齐有太多太多事情想要问他了。
    如果不先把吴平之的希望掐灭,又如何能从他满身的赘肉里扒出一点真相呢?
    “大人切莫忘记,”甲兆忽然上前一步道,“今日朝廷下拨的灾银就该到了。”
    闻言良齐的眼皮轻轻一跳,五百万两,今日就到么?
    他细细的把薄信折好,放入贴身的内兜里,心想,来的真是时候,若是再晚些,长安的消息恐怕就捂不住了。
    “走吧,”良齐朝他淡淡一笑,“去城门口。若是京中送来的那位客人命大,算算日子,此时也该一并到了。就是不知我们会迎到他的真身还是一缕冤魂?”
    春和景明,莺歌燕语。
    青灰色的花岗岩透着股灰白的光,高耸的城门外竟比想象中还要热闹。
    吕禄与鄂豪首当其冲,站在一干官员前负手而立,兴奋地朝着远处的官道遥望着。他们身后还跟了队守成的兵将,就连本该“战败”的豫州总兵高全也位列其中,满脸的严阵以待。
    倒是良齐这个空有名头的“河道总督”姗姗来迟,成了最后一个抵达的。
    软轿一下,他身边只跟了一个揣着剑的甲兆,颇有些踽踽独行的凄凉之感。
    有人在身后压阵,吕禄自然心气儿都提了上来。看总督大人到了,连礼也不行。从鼻孔哼了一声微微一笑,便权当是打过招呼了。
    鄂豪一门心思都扑在五百万两银子上,现下谁在他眼里估计都是根棒槌,不值一提。所以他压根连瞅都没有瞅良齐一眼。
    有这两位大人做表率,身后的人有样儿学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