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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浥在她身后看的焦急,那样的速度,如若摔马,伤筋动骨已是轻的。
“青青……”
他的语声已在耳边,新柳正在神慌,身下的马匹又不知踩到了什么,前腿竟跪折下去,她随着往前倒的马身往前栽去。楚元浥见状手上一松放了马缰,脚下点过马背,硬生生扑过去将她接在怀里,两人摔落至地时他担心被马蹄踩伤,护着她在地上好几个翻滚,直到撞上道旁一块大石才停住。
背上剧痛时,他眼前银光一闪,那利刃发寒的匕首朝着他胸口刺去,他堪堪避过要害,那被她握住的匕首好歹只刺入他肩胛处。
他以前常年活在刀光剑影之下,早已养成了随身携带保命利器的习惯,方才他精神太过集中,也不知她是何时摸走了他身上的匕首。
“青青,”他因肩上的剧痛没力气再抓住她,她不知所措的松了匕首,退到他碰不到身的地方,眼里一片惶惧迷惘。
“没事了,青青,”他克制住翻涌的气血,忍着疼安抚她,“别怕,”方才她刺他那一下时是谁他看得分明,已许久许久不曾造访的悍匪,只有在她觉得极度危险时才会出来保护她。
“青青……”
他的呼唤声似乎终于将她唤醒了一些,她眼里的呆滞之色渐渐散去,她看着躺在地上的他,又望见自己满手的鲜血,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不断的往后退,手硌在砂石上硌出了血口子也不觉得疼,“我……”
她为什么这么做,因为觉得他会伤害她,可他从来不曾伤害过她,那为何她会有这样的印象?
“我没事,青青,”楚元浥抬起那只还能动弹的手,伸向她,“过来,我带你回去,我跟你解释好吗?”
“我,”她离他更远,垂着眸子不敢再去看他身上的血,仿佛在许久之前,在她想不清的某段记忆里,她也伤了一个人。那个人,他的手,对了,是手。
“是我对不对,是我,你手心的伤是我对不对?”她带着哭腔,语声嘶哑。
“不是你,青青,”那伤是他咎由自取,那时候她已疼得神志不清,可他却没能找到医治她的办法,只能将她关在暖阁里。暖阁里本没什么利器,不知她何时将烛台藏在了自己身上,等他去的那一日,她将尖利的烛台芯子对准了他。
她想杀他,且真的对他下了杀手,他的确没有料到,因为惊愕太过是以迟疑了片刻。他本可以毫不费力的推开她或是躲开她,可她握着那芯子尖利的烛台,若收势不住只会伤了自己,所以他便用手挡了那一下。或许就是在烛台尖利的芯子穿掌心而过时,他才隐约明白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然而新柳这时分外敏锐,立时便知道他在撒谎。
“楚元浥,你做过什么?你到底对我做过什么?”为什么她会伤害他,又或许,并不是他辜负了她,一开始就是她自己有问题,她忐忑且害怕的问他,“是我,一直在伤害你?”
楚元浥看着她眼里的怀疑惊诧之色,急迫道,“我负了你,我以为自己喜欢别的姑娘,所以负了你。”
这是什么?是在她面前给自己宣判死刑,可他害怕,如果让她误以为是她的错,他不敢去想会产生什么后果。
切记别让她受刺激,若刺激太过,她体内生出新的性格,有害无益。
这是白如玉当日的告诫,他记得分明。
“一直都是我在负你,我害你几乎丢了性命,所以你离开了我,错的一直是我。”若说凌迟,今日才是真正的凌迟,可他还能骗她吗,不能。不管她能不能想起往昔,他都不能再骗她。
“那你为何还要找我,既然你喜欢别的姑娘。”新柳问,语气虽还是不稳,但终究眼里那些恐惧消散开去。
“因为我错了,我爱的人是你,始终都是你。”
他的回答是这样苍白无力,新柳反问他,“如果你害我几乎丢了性命,你爱的怎么会是我?”
因为他是个混蛋,一个长着眼睛却看不清自己的心,彻头彻尾的混蛋。
然而,此时,任何语言都像是狡辩。
“那琴师呢?”在沉默之中,新柳问他,“你为何要说你是他?”
暗哑的嗓音低沉而虚弱,楚元浥一句话说的无比的缓慢艰难,“你误以为你梦里的白衣人是我,所以才跟我走,青青,我怕我不是他,你会离开我。”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是寻过来的暗卫。新柳这时情绪已平复下来,回头见到那些赶来的侍卫,并没有惊慌,她问了他最后两个问题,“琴师去哪儿了,你杀了他吗?”
楚元浥摇头,“他还活着,但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在他发现空积寺里的琴师就是真的顾朝后,就让人去通知他离开了,只叫他不能往南,至于究竟去了哪儿,他也不清楚。
或许他之所以没有掌握顾朝的去向,就是在防着现下这一刻吧!他怕她去找他。
“楚元浥,我要去找琴师,我……”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现在只想远远地走开,离他越远越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