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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希望,又看着她失望迷茫,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清醒的旁观者,可他看到她给予旁人信任时,心中竟然生出莫名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满心烦躁,从弭山意外发生之时,失去掌控的事情已经太多,也已经够多了。
就在他烦躁之时,她的声音突然又响起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这犹犹豫豫的迟疑模样让他更加不满,“说。”
这一声不小,吓了她一跳,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了口,“你关于我的来历,查到了多少?”
顾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忽然笑道,“做什么?怕我把你卖了?”
这是没打算正面回答她,新柳脸上也浮起一个笑容,其实她这种时候才担心这个问题确实有些晚了,她顿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她原本想问的问题,“若我要去北海,你跟我一起去吗?”
今天从那个白衣人口中得到医仙的消息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他的病,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体从曲平镇以来就没出过什么大问题,而他的脸色眼见着一日比一日苍白,所以她才会最先想到他。
“你就那么相信一个第一次遇到的人?”
顾朝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眼中神色难辨,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她犹豫着要不要往下说时脑海里突然冒出四个字——优柔寡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一个小小的决断也做不下去,这个变化让她心惊,她虽然心性没有多坚毅,可是从没到优柔寡断的地步。
“我打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眉目自然要抓住,而且找到医仙,对你也有好处,你的身体恐怕也不是普通大夫能治,若能找到医仙,治好了病,你也能去你想去的地方。”
她因自己变得优柔寡断而心惊害怕,所以说这番话时就分外的果决,可这果决在顾朝眼里却格外的刺眼,他不由得想起来弭山悬崖边那个冷静的同他谈条件的女人。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这副模样都格外招人恨,他心中不爽快,所以她话音才落,他就冷嗤一声,“怎么,带上爷让你后悔了,想早点摆脱我?要是后悔了,现在滚也还来得及。”
看到他那更加黑的脸色,她心里也莫名生出一股火气,脱口吼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这一路来,顾朝养尊处优惯了,闹脾气的时候多,她向来不同他计较,甚少与他红脸,这一声吼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下去。
默然了半晌,顾朝端起一杯茶水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便有一股冷风灌进来,吹的新柳瑟缩了一下,他却毫无所觉一般矗立着不动。白日里天晴,晚上月光甚好,他一半身子在冷月的清辉里,一半身子被屋内的烛光映照着,冷暖交融下,让人更加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我们的银子没剩多少了,不可能一直待在故人居,而且你最近白日里睡的越来越沉了。”最终还是她先打破了沉静,她的声音很小,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仿佛刚才吼人的不是她,被吼的才是她一样。
顾朝站了一会儿,手里那杯茶冷下去时才关窗回身,他将茶杯放到桌上,灭了桌上的灯盏,她还未适应眼前突来的黑暗,便觉身子一轻落入了一个还带着些凉气的怀抱里。
他将她放到榻上,自己也躺上来,拥她入怀,在她耳边叹息了一句,“别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这一声叮嘱,比他任何时候都有耐心,她贴着他渐渐温暖的怀抱,脑子里如同煮了一锅浆糊,她吸了一口气,闷闷答应了一声。
这一路上他们因为各种原因同塌而眠,却鲜少靠的这样近,她的脑子里虽然因为这一靠煮了一锅浆糊,心里却似有所觉,她为了自己这条命,遇事向来能退则退,可如今似乎退不出去了。
第19章 暗记
因同顾朝稀里糊涂吵了一架,新柳暂歇了跟着白衣人去北海的心思,白日里仍旧出去打听医仙的消息,顺便也询问了和鬼门沙漠有关的消息,当她提及鬼门沙漠时被她问到的人都是立即变了脸色,连连摆手称不知,唯一一个肯回答她的老者,在得知她想要去往那片沙漠时,也是劝她不要以身犯险。
这些情形使她明白了顾朝并非诓她,当地人的确将鬼门沙漠当做禁地。魔鬼之类的传闻或许是夸大其词,但是其中凶险绝非普通人所能抵御。
可当时那个白衣人提起鬼门沙漠时脸上并无惧色,她实在分辨不清那个人说的究竟是真是假。算起时日,白衣人所说的三日之期只剩下一天,若明日她没有带着顾朝去阳关外的岔道口,那么和医仙相关的唯一一点线索也许会就此中断。
两日毫无进展的打听让她心里更加烦躁,而且她总觉得自己今日忽略了什么极重要的东西,可认真去想时又想不出。她心中惶惶,没心情再打听什么消息,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了半晌决定还是先回故人居,等顾朝醒过来,她想同他再商量一下去北海的事情。
她能看出来顾朝不愿去北海,也能看出来顾朝一直在等待着什么,只是她从没问他,他们之间有些话题是禁忌,彼此都很默契的守着一条界线。可是现在时间紧迫,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