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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皱眉,“锅碗安放,立菜刀,这些很可能撞上吧。”
    “你不懂。”屈樱摇头,“我哥哥的厨房是极其讲究的,菜刀与砧板的距离必得是不抬眼伸手就拿来的,差一毫米都不行。这么说吧,我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厨子,任何一家厨房和我哥哥一样,都相差甚远。”
    千梧倒有点能理解。好比他画画的工作台,看起来凌乱,但只要有人碰过,哪怕只是拿起一支笔看一看放下,他都会发现不对。
    “那这几天你有什么直觉吗?”千梧问。
    屈樱没吭声,许久后才点点头,视线看向院子里的水缸。
    她缓缓抬起手指着水缸说道:“我总觉得靠近院门附近有什么东西,但院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真要有什么,只能是它了。”
    *
    吸取了昨天千梧小队的经验,今天玩家们翻遍各自的福袋,把能换食材的私有物全都换了,几个会做家常菜的人把那些菜肉炒了,彭彭用阿九副本里拿的一根玉簪换了条鱼,忙活一个傍晚,最终竟然攒出一桌大餐。
    千梧一直在屋里琢磨木胆的事,出来时大家已经在院子里支起一个大圆桌,座不够,不少人直接拿碗拨了菜站着吃。
    他看了一圈,“
    怎么没米饭?”
    “他们不吃。你得吃吧?我单独给你煮了点,再焖一分钟就好。”屈樱说。
    千梧纳闷,问了才知道,这些人为了避免夜晚梦到饮梦被杀死,决定靠肝。大家晚上守在一起谁都不睡觉,为此连主食也不碰了,因为过高的碳水会让人发困。
    “……”
    千梧沉默着接过屈樱递来的满满一碗热腾腾的米饭,低头吃了两口。
    大家都眼巴巴看着,羡慕的想哭。
    “你真不怕死啊?”王斌蹭蹭下巴上的菜汤,“真够刚的啊,我进这么多副本,像你这么刚的早都死了。”
    千梧一口肉一口饭吃得很认真,平静道:“我很少做梦,除非与副本线索相关。饮梦显然只是一个死亡触发道具,跟线索没什么关系。”
    进入神经后,夜夜一觉到天亮,睡眠质量高到他都快忘记失眠是什么滋味了。
    更何况最近江沉没完没了,如果真说做梦,大概就只梦到自己累得想哭。
    千梧想到这,一边吃饭一边在底下狠狠踩江沉的脚。
    年轻沉稳的江少帅不发一言,夹起鱼肚子肉放进他碗里。
    晚餐后,四十多个人分成两拨,挑了两个最宽敞的房间。他们说好了围成一圈玩游戏,只要有人昏昏欲睡就集体暴打他,每隔一个小时还要交换一个人到对面,如此算是上了内外两重锁,谁都别想睡。
    千梧和江沉饭后消食散步回来,两个屋玩游戏都玩到最热烈的时候,吵闹声不断,关着门也止不住。
    “他们不会真的要这样整夜吧。”千梧打了个哈欠,有些疲倦地垂下眼,“希望夜里不要把我吵醒。”
    江沉抬腕看了眼表,“八点半,你这么快就困了?”
    “昨晚没睡好。”千梧低声问,“你们晚上要查那个水缸吗?”
    江沉嗯一声,“晚上查吧。彭彭他们几个刚好也不敢睡觉,与其跟那帮人玩游戏,不如干点正事。”
    他说着语气又温柔下来,“你困了就睡,我们在外头轻一点。”
    千梧点点头。
    他是真的觉得很困倦,眼皮沉重得要命,刚坐上床没几秒钟就忍不住地躺平了,随即翻身便欲睡。
    困意朦胧之际,他察觉到江沉小心翼翼地把他的伤手拉到枕边,翻过来手心朝上,又帮他盖上了被子,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
    秋天凉,从外面回来,江沉的嘴唇都凉丝丝的。
    千梧畏热不畏寒,被亲一口反而觉得很舒服,在梦里嗯了一声。
    *
    不知睡了多久,千梧越睡越热,江沉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有点厚,他睡着睡着觉得浑身都蒸了起来,脸也有点发烧。
    直到他蹬掉被子,又觉得浑身汗水蒸发一样地发冷,才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兴许是感冒了。
    千梧挣扎着睁了睁眼,视线范围内是幽暗静谧的房间,桌上映着一道家具的黑影。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门外。
    门开着一条小缝,江沉他们四个就在院里水缸旁低声交谈,水缸似乎被挪了一个位置。
    千梧困倦地合眼欲再睡,忽然间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桌上的黑影是一道长条形,起初他直觉是墙上挂画的画框,直到刚才突然反应过来,这小破屋又不是西里尔的古堡,哪来的那么多挂画?
    黑暗中,蝮蛇安静地贴墙悬立,冥冥中似乎在欣赏他的睡颜,在他看过来时,周围再次响起那股极低的嘶嘶蛇笑。
    千梧想动,却再次发现自己无法指使四肢。张嘴欲呼救,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切都如是静谧,反而是院子里的说话声更加真切清晰起来,江沉和屈樱在讨论锻剑炉,千梧睁大双眼,眼看着蝮蛇铜剑嘶嘶笑着靠近。
    漆黑的瞳仁中映出刀影,在他近眼前无声出鞘,紧接着刀身在空中一横,滚烫的刀锋抵在了他的喉结上。
    生与死,一线之间。
    蝮蛇似乎并不急着杀死他,见他僵硬,刀刃松开他的脖子翻转朝上,只留下细长一道血痕。而后刀背忽然变得柔韧,在他脖子上一圈一圈嘶嘶地缠绕。
    窒息感愈深,随着刀一圈圈缠紧,千梧呼吸越发困难,他甚至听见自己颈椎骨节被挤压的声音,无助痛苦想要呻吟却发不出声,手脚亦不受控制。
    他在绝望上涌中忽然想到很多古时候的极刑,捆绑和堵嘴在外人看来似乎只是确保刑罚进行的一小部分,但对于受刑人而言,或许那才是最残忍的。无法挣扎闪躲,只能百分百地承受。
    院里江沉忽然打断钟离冶的分析,“我怎么感觉千梧醒了,我去看看。”
    正收紧的蝮蛇猛地一顿,似是感到恐惧,立刻加快动作。
    千梧被勒得几乎要昏过去,直到江沉走到门外忽然觉得不对,一掌拍开门,惊怒之下立刻上前抓住蝮蛇的刀把。
    蝮蛇非常不满如怒吼地嘶嘶叫着,松开缠绕千梧的刀身,恢复短而笔直的形态,从江沉手中挣扎而出,回鞘消失。
    千梧瞬间脱力,向后倒下直到背抵住墙,用手护住脖子咳嗽不断。
    他咳着咳着感到喉咙腥甜,毛细血管破裂咳出血来,脖子上又痛又有充血的肿胀痒感,非常难受。
    江沉连忙给他倒水,钟离冶几个也赶紧进来了。
    “没完没了了?”彭彭震惊,“我以为这摊事结束了,它还不死心是怎么着?”
    千梧接过茶碗喝水,江沉一边替他顺着背,一边重新翻开法典。
    他心里已经有猜想,还未说出来,法典上就浮现了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