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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的母子关系。无论是呵斥还是争吵,其实都是演给别西卜看,让他以为他和他娘是很正常的一对母子关系。”
江沉点了点头,“一切似乎都很合理,但证据太单薄了。直到现在,也没人敢说那句诗前面真的是母子情深四个字。”
千梧忽然问,“你说那个提供菜谱的洋人真的有异能吗?”
“如果是在外面,我不信。”江沉看着他,低声道:“但在这里,没什么不信的。”
“到目前为止,我甚至觉得前面那些材料都无所谓。”千梧蹙眉道:“关键就是最后一个烤箱,这或许是那个洋人留下的什么暗示。”
“你有想过别西卜的娘当初为什么吃掉自己的孩子吗?”江沉忽然问。
千梧愣了愣,“因为她是鬼?”
“……”
千梧道:“很可能是鬼啊,自从进入这个神经,我们撞鬼的概率还小吗?这些鬼一个比一个离谱。”
旁边的红烛突然愤怒地噼啪爆了个烛花,又熄灭。
千梧只得虚空地在蜡烛周围做了一个抚摸的姿势。
江沉看着他和蜡烛间的小动作,过了很久才轻声说道:“我也是忽然想起来的,那两句诗,母子情深腹作坟,人心齐有鬼魅真。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千梧闻言蹙眉,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听起来是不入流的奇闻轶事,你还会看这种书?”
江沉无语。
他不想说,自己中学时期总是忍不住好奇偷偷去看被千梧翻过的书。千梧永远最爱看画册和作品集,除此之外对不同类型书的喜好一阵一阵的,他喜欢鬼怪传说那一阵,江沉也忍不住跟着看了好多本。
江沉只得避开话题说道:“我已经完全想不到故事是什么了,只是有四句诗,没头没尾地就出现在我脑海里了。”
“棺材盖里指甲痕,雪山洞中腹作坟。夜班砌墙面露笑,人心岂有鬼魅真。”
千梧缓缓皱起眉来。
他打量着江沉不语,江沉以为他想到了什么,没敢打断,任由他皱眉放空。
“你想到什么了?”好一会后江沉才忍不住问。
千梧看着他,“我在想你怎么念个鬼故事都能像背法条一样大义凛然。”
江沉:“……”
千梧无端嘲讽了指挥官先生,而后又回归正色,“你念这几句,我也想起来了,可能我也看过。”
你当然看过,江沉心想。
“但我也记不得了,从字面来看,大概是说战争年代?食人果腹,活人砌墙,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江沉闻言点头,“那就明天再去找那人问问村子上是闹过饥荒。这村子这么空,很可能是当年饿死了一多半。”
千梧没说去,也没说不去。他看着空荡荡的两个碗,肚子里忽然咕噜一声。
饿意来得很突然,吃完饭好像又更饿了。
江沉:“……”
“说句实话。”指挥官先生严肃地问他:“这两碗面能让你止馋吗?”
千梧挑唇一笑,“你觉得呢?”
“……”
千梧忽然扭头从虚掩的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月亮升起来了。”
“是啊。”江沉微妙地顿了顿,“早就升起来了。”
“是吗?”千梧颇无辜挑眉,又说,“那好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
“昨天的伤口还没好吧。”千梧说着垂眸叹了口气,“虽然已经是前男友了,但不得不说,还是有点心疼。”
江沉感觉自己太阳穴嘭嘭地跳。
每当这个人低眉往下一瞟,作出一幅小可怜的样子,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不介意你再来一口,但别再隔着衣服咬了,布料进伤口有点难处理。我脱一下这半边的上衣,你不介意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衬衫扣子,忽然又笑了笑,挑眉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能解锁被你咬的成就。”
千梧没吭声,从江沉的手指搭在衬衫领口那一刻起,那双漆黑的眼眸就盯紧了他的手。
片刻后,喉结动了动,咕咚一声又咽了口吐沫。
“我感觉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危险了。”千梧盯着他的领口说道:“但我真的好饿啊。”
“给你吃,没说不给你。”江沉顺着解了一排的扣子,把衬衫脱下右边那一半,露出结实而光洁的一侧上半身。
千梧对着他后脖那道鲜红的似血痂又似吻痕的小伤口,止不住地分泌口水。
“或许。”他听见自己喃喃的仿佛不受控制的声音说道:“今天我能申请喝两口吗?第一口我可以小口一点。”
“可以。”江沉很大方地背对着他坐下。
千梧舔了舔嘴唇,“谢谢。”
就在他刚刚凑过去,牙齿要磨到江沉肩膀上时,江沉忽然又低沉地开口。
“有一个交换。你答应了,我给你一直喝到饱。”
千梧的眼眸亮了一下。
“什么?”他忍不住问。
江沉轻轻偏回头来看着他。
黑眸中带着一丝审视的严肃,却也揉着怜惜。
他低声问道:“你告诉我,在现实世界,你这一年究竟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神经:不要上套!这个人在套路你!
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千梧沉默片刻:如果我说了,能申请再加一块肉吗?
江沉点头:可以。
小神经悲痛地在地上差点直起来,吼道:他在套路啊!
第25章 止馋司康
饿瘾上头时,仿佛全身的血管都张开了, 通透而安静, 静得能听见血液流淌的汩汩声, 人却仿佛不受控制地迟钝, 像从前凌晨酗酒后终于要睡去前夕的感觉。
千梧张大的嘴停在江沉颈后几毫米,就那么静止了数秒。
江沉保持着姿势不动,回头笑着说,“你可以多想一会,不强买强卖。”
“……”
千梧努力挣扎出一分清醒, 向后退了些许, 低声道:“套路。”
“是在套路, 而且趁人之危,不太君子。”指挥官先生很耿直地承认, 转而又说, “但我们之间你亏我欠早算不清了, 约束品德纯属多余, 这叫什么?”
“破罐破摔。”千梧答。
江沉点头, “对,就是这个意思。想想,好好想想。”
周遭静谧如许, 千梧睁大的黑眸中心仿佛聚着一点高光,他直勾勾地盯着江沉修长的颈,顺着那条紧实的轮廓线一直看到肩膀,瞳心的高光愈发明亮。
明亮而贪恋, 像在看一副惹人喜爱到癫狂的世界名画。
许久,他闭上眼,喉结剧烈地一动。
咕咚一声,在静谧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江沉在前面幽幽道:“听到这声我不得不承认有点害怕了,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