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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白色的纸上很难看清,要对着光仔细分辨。
    江沉用指腹捻了捻,“这是用骨灰在上面撒的字。”
    千梧沉默,那股饿意又上头了,他现在闻小孩的骨灰都仿佛有麦芽的香味。
    他只得又默默地叼住铅笔,举起那张纸仰头对着阳光看。
    那是两行很稚嫩的孩童的字迹。
    XXXX腹作坟。
    人心岂有鬼魅真。
    江沉费解问道:“前面这四个字是什么?我好像只能看见第二个字是子,另外三个太糊了。”
    千梧摇了摇头。
    他懒得把笔取下来了,就那么叼着笔含糊道:“但从剩下的字来看,是说别西卜吃人的吧。”
    江沉没有说话,他拿着那张封条来回看了好久,忽然掂了掂手里的骨灰罐。
    轻轻松松,仿佛没什么重量。
    “不太对。”他说。
    千梧问,“哪里不对?”
    江沉又掂了掂那个罐子,说道:“这个比女玩家的骨灰罐轻太多了。”
    “别西卜只是一个小孩。”千梧说。
    “那也不对,我觉得轻了七八成不止。”江沉眉头紧紧拧着,“我们回去让钟离冶掂量掂量。”
    “钟离冶是兽医。”千梧忍不住提醒他。
    江沉闻言挑眉,“所以他合适,小孩不就跟个中型犬差不多么。”
    “……”
    *
    “如果你们一定要问的话,我可能要说一句很可怕的结论了。”钟离冶严肃地推了推眼镜,另一手托着那只粗陶罐子。
    江沉道:“但说无妨,我们胆大。”
    “我胆小啊!”彭彭默默缩到了屈樱身边,捂住耳朵,“你说吧。”
    “如果我们假设别西卜这个鬼孩在做鬼的一年半里没有身体上的增长,还和当年壮壮死时身材一样的话。”钟离冶又掂了掂罐子,说道:“那这里面的骨灰绝对少了。”
    “少多少?”彭彭忍不住松开手问,问完又飞快捂住了耳朵。
    钟离冶看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有一个很确切的比方。”
    他放下罐子,随手在桌子上方虚空地捋了一个小孩差不多的长度,在靠近一头的地方虚切了一刀。
    “差不多少了一颗头骨那么重吧。”
    彭彭两眼一翻白,当场瘫在了凳子里,脑袋往后一仰仿佛死了。
    江沉看他一眼,眼神中写满嫌弃,“当初是谁叫这个人一起组队的来着?”
    千梧仿佛没有听见他说什么,松开嘴里的笔,忽然喃喃念道:“母子情深腹作坟。”
    “什么?”江沉立刻回过头。
    千梧的黑眸很宁静,宁静得有些淡漠。他总是这样,心里的情绪越盛,无论是恐惧还是悲伤,反而越没有表情。
    千梧说,“我也不确定,只是忽然想到了可能前面是母子情深这四个字。”
    母子情深腹作坟。
    人心岂有鬼魅真。
    钟离冶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明显背后发凉。他说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吃了自己的儿子……不,吃了他的头?”
    “一个鬼故事。”屈樱忽然说,“我忽然想起,别西卜最爱吃的就是脑袋。”
    屋里同时沉寂。
    千梧再次叼起了笔,含糊道:“传说中的吃哪补哪。”
    “这个骨灰罐你们保管吧,别西卜经常来找千梧,容易被他发现。”江沉说,“油已经取回来了,一切就绪,进度怎么样了?”
    “我们下午就回来了。”钟离冶说,“干料已经搅拌好,我这就把剩下的材料都混合起来,用人皮包上醒发一夜。”
    疑似昏死过去的彭彭忽然诈尸,大叫一声——“这个过程我就不围观了!代表全体幸存玩家感恩您!”
    屈樱看着他一溜烟跑走,有点好笑地叹了口气,也说道:“我也不看了,万一留下心理阴影,等回到现实世界我怕是职业生涯走到尽头。”
    江沉回头看千梧,“咱们也走吧?”
    千梧没吭声。
    叼着画笔的画家安静极了,但躁动不安的喉结却暴露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想看。
    太饿了,没得吃,看看美食节目也算画饼充饥。
    江沉破解了他心里的想法,逐渐失去表情,漠然回头对钟离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然而制作过程却不像千梧想象中那样美味。
    每一个材料都不是正经司康该有的东西,钟离冶徒手揉“面团”,最终加入“葡萄干”和“牛奶”后,桌上已经变成了相当可怕的一坨东西。
    千梧叼着笔都没忍住反胃了一下。
    “看着这些,你真的还觉得饿?”江沉回头有些怜惜地看着他,“太刷新我对你的认知了。”
    千梧闻言冷淡地看他一眼,“
    你不也没什么反应,彼此彼此吧。”
    *
    别西卜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据说钟离冶他们回来时他就已经在自己房间里了,起初在摔摔打打,后来女人从外面回来,敲门问了问,别西卜却没有吭声。
    晚饭是清汤面条,大概是听说玩家们找齐了所有的食材,女人很高兴,给他们每人都煮了很大一碗。
    但端饭出来后,女人又把自己关进房间不说话了。
    千梧和江沉把面拿回房间吃,千梧埋头吃完自己的一碗,江沉把只动了一筷子的那碗也推给他,一边看着他埋头苦吃一边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女人对别西卜很虚假?”
    “我一直觉得。”千梧咽下嘴里的面条,抬起头来。
    大概是面条太难吃,他吃得一直蹙着眉,很辛苦的样子。
    “她从来不关心别西卜的事情,就连训斥别西卜吃人,也好像是装样子的,就像……”千梧蹙眉琢磨了一会,说道:“就像努力把自己往一个家长的框里装,作为一个家长,孩子做了那样的事,她再不说几句就演不下去了,所以不得不出来说几句。”
    江沉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对,就是这种感觉。每次半夜别西卜闹出大动静,整个村都要听见了,她却能硬着头皮装死装不知道。只有在白天出事,大家都看着她的反应,她才会扮演好一个做娘的角色。”
    千梧没吭声,低头又吃起面条来。但他捞面条的速度却慢下来,明显在琢磨事情。
    片刻后,他把最后一根面条捞进嘴里,说道:“我觉得那个女人在虚张声势。”
    “虚张声势?”
    千梧想了想,“按照现在的推测,母子情深腹作坟,意思是当娘的吃了自己的孩子,刚好吃的是脑袋。而后她又把孩子送去火葬场一把火烧了,本以为干干净净,结果没想到这孩子化成恶魔回到人间开始吃人。别西卜失忆了,想不起来从前的事,所以不会伤害他娘。但她仍然发自内心害怕别西卜,更怕别西卜想起过往,于是要努力维护着一层看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