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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软而纤细的画家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抚摸着他的腰。
    锃布料掩盖下,一丝微弱的刀锋出鞘的声音。
    别在腰间的那把军刀被千梧抽走了。
    千梧走在别西卜的背后,他垂眸淡笑,仿佛只是寻常在走路。
    然而那只纤细的手臂紧绷着,他在别西卜背后缓缓举起了冰冷的刀刃。
    挥刀而下的一瞬,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力气很大,但攥着他的动作却很温柔,用指腹施力,生怕骨头硌痛了他。
    别西卜忽然回过头。
    江沉刚好把千梧的手臂拉到风衣里,背在身后。他温暖地笑着,在背后握住千梧的手把刀无声地插回刀鞘里。
    “你走你的。”江沉第一次对别西卜笑,说道:“走路要看前面,小心别摔了。”
    别西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扭过头继续蹦蹦跳跳地走。
    江沉的手在风衣下紧紧地攥着千梧的手腕,他淡笑着贴近千梧,像是要把人拉进风衣怀里。
    两人贴得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错乱的呼吸。
    “别冲动,冷静点。”江沉脸上挂着微笑,用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我们的任务名是止馋司康,你是来做厨子的。”
    一句话忽然点醒了千梧,像把人从魔怔中一下子拽了出来。
    “这把刀挥下去,就和上个副本里屈樱杀庄园主一样,是蔑视任务。别西卜会再次刷新,而你会被神经处决。”江沉笑着,为了和他小声说话不让别西卜听见,轻轻蹭着他,从背后看就像是亲吻耳畔一样亲昵。
    他的嘴唇安抚似地在千梧头发上贴了又贴,轻声呢喃,“你是不是中什么邪了,回个神,把手放开。”
    “我们队伍里是有放逐者的,不管你刚才怎么想,放弃那个念头。听话宝宝,乖一点。”
    许久,千梧的呼吸终于平缓下来,眼角眉梢又渐渐恢复了平日的宁静淡漠。
    江沉松了口气,松开手,和他重新拉开一寸距离。
    千梧看着前面的路,片刻后忽然道:“江少帅。”
    江沉喉咙间低沉地“嗯?”了一声。
    千梧抬眸看向他,“拦着归拦着,你亲我头发干什么?”
    江沉微笑说:“是你先摸我的腰的。”
    千梧一字一字轻声道:“为了拔刀。”
    江沉笑着不说话。
    千梧凝视着他,“该提醒你么,我们分手三年了。”
    “不需要提醒。”江沉轻轻挑眉:“就是分手了才要把账算清。”
    “有来有往,人间公平。”
    第22章 止馋司康
    千梧像是真的中了某种邪,后来一路上也时不时地恍惚。疯狂的想法倒是没了, 头却一直沉沉地痛。
    回到院子刚好日落, 女人在石桌上摆了一盆已经放凉的菜窝头, 旁边还飞着两只嗡嗡叫的苍蝇。
    没人去拿, 玩家们心力交瘁,勉强互道晚安后就各自关进房间。
    亲眼见一个同伴被推入油锅,连同面临接下来还会有人死去才能贡献材料的事实,基本摧毁了所有人的信念。
    江沉和千梧一前一后回到房间里。
    江沉关门,掏出福袋里的法典, 翻到别西卜那页。
    正应验了他的猜测, 果然有一条新的生存法则浮现。
    【3 别西卜憎恨一切想要伤害他的人】
    “是我冲动了, 但除了杀死别西卜,眼下确实想不到办法。”千梧低声道:“当然, 杀他也不是出路, 我知道。”
    江沉说, “你还是没彻底冷静下来。现在的局势不需要我们想办法, 只需要等待别西卜下一次出手。”
    千梧闻言看向他, “等他下次出手,意味着会有人死。”
    “机制如此。”江沉口吻很坚定,“有人死是无法改变的局面, 但有人死了,剩下的人就有一线生机。今晚,我们要紧盯着别西卜,一旦他对玩家动手, 我们就拼尽全力从他嘴里抢下完整的尸体,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千梧看着他。
    江沉向来如此。极致的冷静和理性,当年被院长赞美的行走的法典。
    如果一把刀悬在江沉头顶,在他分析认为那是最优策略后,他也会果断地命令那把刀落下来。
    “红烛可以抑制他的食欲,但谁都不知道最大限度在哪,也不知道他饿疯了时红烛还能不能起效。”千梧问道:“如果下一个人是你呢?”
    江沉不过一笑,“他没这能耐。”
    千梧又问,“那如果是我呢?如果你无法阻止他对我动手呢?”
    对面的黑眸微缩,片刻后江沉笃定道:“那就杀了他。”
    红烛又亮了,江沉慢条斯理地从身后把军刀抽出来,用刀锋轻轻拨弄着烛焰。
    他专注地看着烛光,声音低沉:“刷新一次,杀一次。直到神经机制崩溃,副本坍塌,所有玩家都被埋在这里。你是神经偏爱的玩家,神经不会舍得判决你死。”
    这就够了。
    那你呢。
    千梧心里忽然有这样一个轻轻的声音。
    但他终归没有问出口,深深吸气,片刻后揉着太阳穴说道:“算了,先说正事吧,我有了点新的想法。”
    “愿闻其详。”江沉微笑着在桌边坐下。
    *
    唐剪烛仍然孜孜不倦地在桌子上燃烧着自己。
    千梧甚至不知道这蜡烛里还有没有她的本体,或者只是变成了一个纯粹的神经里的道具。
    他开口道:“上一个副本,从第一次见到红烛起,我就想要去触碰它。那根蜡烛身上仿佛凝聚着很多情绪,当我靠近它时,我会不由自主地和它共情,体会它,借着那种感觉靠近真相。”
    “这就是你的天赋。”江沉说,“毋庸置疑,是我们这根神经里,最高级的天赋。”
    千梧有些无奈地叹气:“但这次不太一样。我能感受到的别西卜的情绪都很浅,生气,委屈,满足,使坏,都很难指向线索。我不知道是因为他被设定成小孩子,变得头脑简单,还是因为他丢失了某一段重要的记忆。”
    江沉闻言沉思片刻,“我倾向第二种判断。但也不能说你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至关重要的第一条生存法则就是你先想到的。”
    “可这样的话还要继续等。”千梧揉着太阳穴,“我能察觉到他的记忆在慢慢苏醒,但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或者我们该想想办法,推他一把。”
    江沉没吭声,他的手指在法典上轻轻地敲击着,过一会才又说道:“其实目前而言,副本的流程已经很清楚了。食材从人身上出,葡萄干应该是眼珠,那么牛奶很可能是脂肪,烘焙纸是人皮。我们唯一不清楚的就是烤箱,这大概算唯一一个工具类材料,也是村子的时代背景里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