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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沉问:“你昨天半夜碰见那个女生了?她什么状态?”
    “她很快乐。”屈樱给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答案。
    “什么?”江沉问。
    “虽然我也无法理解,但她非常、非常地开心。她甚至告诉我没必要害怕,既来之则安之。”屈樱说着语气低沉下去,无力道:“但她死了。睡着的玩家以为她死在洞房尸体被拖回来,但其实她死在后半夜回房间之后。”
    千梧心情很复杂。
    “你要说快乐……庄园主先生倒确实有些男性魅力。”他斟酌着用词,“英俊,富有,还对个人卫生极度自律。”
    以及他说他能两个小时。
    江沉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来,“你现在快乐吗?”
    千梧:“……还行。”
    屈樱似乎困得实在撑不住了,打个哈欠说道:“晚上我就喝了口水,还是困得要死。我得睡了,你后半夜小心,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千梧神色依旧淡淡的,“礼尚往来,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个线索。”
    屈樱立刻问:“是什么?”
    江沉低声道:“如果被选中,请努力跑出婚房。庄园主在12点到2点间踏不出那道门。”
    屈樱眸中轻颤,“原来如此……”
    千梧捕捉关键词,“原来如此?”
    “嗯。”屈樱点头说,“其实我也发现了另一个隐藏规则,后半夜,别人进不去被选中的玩家房间。昨晚我试着去看那个女孩的情况,但无论如何都推不开也敲不响她的房门,实在诡异。”
    走廊上三人沉默片刻,而后江沉轻轻叹气,“看来和洞房是同一套规则,外人帮不了忙。”
    “不必困扰。”千梧反倒表现的最轻松,“各回各屋,明早见。”
    屈樱的门在身后关闭,在狭长寂静的走廊中留下一道幽长的嘎吱声。
    千梧踱步到房门外,停下脚步,说道:“看来今晚你只能祝我一个人好运了。”
    江沉看了他片刻,沉稳道:“应该不会出事,前半夜打本,后半夜审判,应该是这个思路。”
    “我也这么想。”千梧随手推开门,“只可惜今晚没吃到宴席。晚安了。”
    沉重的木门在江沉面前关闭,江沉静静地站在那,品味着千梧说的最后一句话。
    片刻后,他抬腕轻轻敲了敲门。
    ——指关节击打在门上的触感十分清晰,但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在扣门的一瞬,身后游走过一阵阴风,让人脊骨发凉,寒毛倒竖。
    江沉回过头,背后只有一堵实打实的墙。
    *
    嚓。嚓。嚓。
    嚓。嚓。嚓……
    墙上的钟表秒针发出规律利落的切断音。这座钟做工上乘,白天时为房间增添不少古典气韵,夜晚却显得有些荒凉。
    嗡——
    凌晨三点的钟音遮住了壁钟的声响,回荡在午夜庄园中。许久钟音才渐渐消散,屋里的声音重新清晰起来。
    大红喜袍随意搭在椅背上,千梧静静地闭眼平躺在床上,随着钟音消散,深深出了口气。
    睡不着。
    真该死,没吃加安眠药的晚饭,失眠又找上门了。
    甚至因为昨晚宴席药力过重,今天下午也睡了一会,现在更难入睡。
    他咬牙翻了几次身,甚至摸出枕头底下的画笔在鼻子下闻了一会,又过了不知多久,终于自暴自弃地睁眼坐了起来。
    五斗橱第一个抽屉里躺着两瓶红酒,是管家先生送给他的“伴手礼”。
    理智告诉他,这酒有风险,但此刻他决定大胆一尝。
    千梧在黑暗中略带嘲讽地盯着胳膊上淡得看不出颜色的冷静神经。
    怪不得他。天赋差,不如隔壁那位江少帅,实在冷静不下来。
    抽屉无声而开,丝滑的让人想起管家先生转身的动作。他借着月色拿出一只高脚杯放在台面上,刚伸手去碰右边那瓶酒,忽然听到一丝极轻的吐气似的女人笑声。
    在他背后。
    千梧忽然意识到不知何时屋里钟表的走字声停了,周遭安静得如同被抽成真空,手指在酒瓶上敲了敲,同样没发出半点声响。
    一只冰凉的手毫无征兆地从身后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阴冷,瘦削,隔着睡衣也能感受到干枯的骨骼。但又有丝微妙的柔弱感,是女生的手。
    千梧沉默两秒,把刚抬起的酒瓶又放回去,推上抽屉。
    “果然是有真正的BOSS么。”他似是叹息地自言自语道。
    那东西没吭声,但凉意却从身后愈发靠近。
    另一边肩膀又一沉,一个阴冷的头搁了上来,下巴抵住他的锁骨,在他颈窝间嘶嘶地笑。
    千梧忍不住脑补了一下身后的画面。
    真·和鬼勾肩搭背。
    “怎么不叫呀。”
    是个幽幽的女孩子的声音,软绵绵的。
    千梧淡淡道:“你是什么鬼?”
    “你猜呀。”
    他不自在地动了下快被压塌的肩膀,不确定道:“缠人鬼?”
    “……”
    身后的鬼沉默。
    直渗入骨髓的阴冷顺着后背爬上头皮,千梧人都快被压凉了,女鬼才终于松开他,像千斤重物瞬间抽离。
    “我不缠人。”女鬼离开他愤愤地说道。
    千梧回过头,看清面前的景象后,漆深的瞳孔轻轻颤了颤。
    面前是一个穿大红喜服的女子,茂密的黑发盘成喜庆的发髻,手脚都是瘆人的青白。惨白的脸涂着胭脂,黑洞洞的瞳仁快把眼白挤没了,一眼看去便不是活人。
    但她很美。
    ——哪怕以艺术家审视静物的苛刻,女鬼的五官比例仍堪称完美。鼻梁和嘴唇尤其像细细勾画出来的,透着一种虚无的精密。
    “你是有床上多动症吗。”女鬼面无表情地着看他,“翻来覆去的吵死个鬼。”
    “我睡不着。”千梧吁一口气说道。
    冷汗从后背密密麻麻地渗出来。但他神色依旧平静,从女鬼身边擦过,背抵着床滑坐到地毯上,说:“现在见到你,我更睡不着了。”
    女鬼似是感到新奇,歪过头平贴在肩膀上,脖子软得像一根烫熟的面条,仔细观察着千梧此刻慵懒随性的姿势。
    千梧漠然挪开视线,努力看不见这恐怖一幕。
    “你真好看。”女鬼忽然飞速舔了下嘴角,又幽幽叹气道:“真令鬼羡慕。”
    她舌头吐出来的一瞬,千梧余光瞟见那根长长的惨白的舌头上爬满青筋,青筋上蠕动着小虫。
    千梧脸上最后的表情也消失了。
    “你也挺好看的。”他没有灵魂地商业回夸,“如果能保持刚见面时的样子别做动作,就更好看了。”
    话音落,女鬼却忽然哆嗦了一下,像听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
    千梧敏锐地望过去,她幽幽道:“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