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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无所知——”
    “哦,是吗?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一开始是说,他只愿意帮我们找到方向,那些嫌疑人还得我们自己来抓。”
    “是啊,可谁叫你们精灵不顶事,被个幻境折腾得全军覆没,让我不得不去请我们的阁下出手。结果就这么一小会儿帮忙的功夫——”
    “我的母树啊……”艾蒙提斯低声嘟囔了一句,“我们不是说好,不要再在这件事情上互相指责了吗?”
    “我没有指责这种弱者才有的习惯,”阿芙拉笑着说,“我只会陈述事实。”
    艾蒙提斯睁开眼睛,看向阿芙拉:“处刑者小姐,那位阁下给您的命令的原话是什么?”
    “您想从话语里钻空子?很遗憾,精灵,我们不接受狡辩,命令的原话没有任何价值,它的意思才是重中之重——这个命令的意思嘛,我理解得很透彻,阁下不希望你们登岛……”
    艾蒙提斯拍了一下手。
    “所以,”精灵领队对在场所有人说,“我们不登岛就行了吧。”
    *
    普尔基涅拖着约翰,向后一跃,带着人质躲过了突如其来的袭击。她带着一个人质,活动却十分灵活,身材看着不苗条,力气大得惊人。她竟然在和赫莫斯的缠斗中不相上下。当然,这也许不只是因为她矫健的伸手,还是因为她很会利用手上的人质——让他为她挡住龙的攻击。
    他们的这场战斗来得突然,结束得迅速。他们拉开距离,赫莫斯没有继续攻击。
    约翰看着赫莫斯,龙的衣服上沾满灰尘,但他的头发纤尘不染,像高山上的白雪那样洁白。他璀璨发光的眼睛里,约翰看不清,但可以想象出,它的瞳孔是一条竖线。
    它注视着约翰,接着看向普尔基涅。
    “你应该庆幸你没有把我杀死,”凡野精灵笑起来,“因为如果我死了,法阵会立刻启动,魔力乱流会立刻把你的人类撕成碎片。”
    “所以把你打晕就行了?”约翰问。
    “你们可以试试,是你们把我打晕更快,还是我割断自己的喉管更快。”
    “你想要什么?”赫莫斯问。
    “您一开始就应该和和气气地站到我面前谈判,而不是用暴力解决——您刚才炸外面的时候肯定发现了吧?防护魔法阵被破坏,也会开启法阵。差一点,您就要永远失去您的契约者了。”
    “我不会死。”约翰说。
    “那可不一定,”凡野精灵回答他,“这种法阵产生的魔力乱流可以凌迟一头龙。你可以从死灰中复生,是因为没有火焰再立刻把你烧成死灰。这里就不一样了——你消耗它的生命复生,接着立刻被魔力撕扯回碎片。你猜,是你们成功破坏封印把你救出来,还是它在彻底被你拖死前终结你们的契约?”
    “我不猜不会发生的事情,”约翰回答,“我们来猜猜别的:你到底是有那么一点胜率,还是完全没有胜率?”
    “猜这个太不刺激了,”瓦露缇娜说,“还是来猜猜:是我更不怕死,还是你们更不怕死吧——约翰,你自己喜欢作死,你觉得你的龙和你一样,宁愿死也要去搏胜率吗?”
    约翰不说话了。
    “看来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普尔基涅对赫莫斯说,“啊呀,说起来,您为什么不用那张我更熟悉的面孔和我谈判呢?也许看到您那副面孔,我可能就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束手就擒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赫莫斯说。
    普尔基涅微笑了一下,不说话。当赫莫斯感觉到她做了什么时,已经晚了——紫色的契约的光辉从他的左手背上浮现出来,那是个货真价实的主仆契约。凡野精灵普尔基涅当初作为动产奴隶被买下送给丹马克侯爵,侯爵把她又送给自己的侄子兼继承人,帕雷萨·丹马克。他们签了主仆契约,这在当时是常见的,不常见的是仅仅一年后,小侯爵就废止了这个契约,给了精灵自由。
    赫莫斯握紧了左手,光芒就消失了。
    “我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普尔基涅说,“您瞧,我的魔理学总比您学得好——您完全没有想过,契约的‘遗迹’居然可以逆向启动,进行标识吧?”
    赫莫斯张开手指,不说话。他看向约翰。
    约翰看到他的眼神,就觉得心里来气。如果不是现在他自己被反绑着,身后站着一个危险分子,他真的想和赫莫斯吵起来——这头龙变成谁的样子来人间搞事情不好,非得变成他的?还非得把他收到的精灵奴隶取名叫法尔蒂娜?如果不是他还记得赫莫斯看到复活后的他有多么发癫,他都要以为,这头龙是故意羞辱他,才要干那些事。
    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约翰慢慢地笑起来。
    “既然都掩饰不了了,就别装了。”他对赫莫斯说,“你变一个呗——我也想看看,你装成我的样子能有多像。”
    赫莫斯垂下眼睛。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帕雷萨·丹马克站在了他们面前。
    第39章 番外
    “您怎么看呢?”柏蒙特问日神。
    “你竟然问起我来了,”日神故作惊讶,“看来帕雷萨确实是你的挚友,你的心都没法平静下来做出判断——明明你其实已经有明白的决断了。”
    白塔法师慢慢地迈上台阶。
    “有什么决断啊?我怎么不知道呀。”他好似是漫不经心地对身边的幻影说道。
    “如果你因为内心的软弱不想看清事实,做出恰当的选择,”日神摇摇头,“我不会阻止你那么做。”
    柏蒙特脸上轻松的笑容消退了。日神对他说的话和他几个小时前对帕雷萨说的话如出一辙——谁没有勇气看清真理,谁就会失败,如果你因为对输的恐惧拒绝接受现实,一意孤行,我不会阻拦你自取灭亡。
    法师踏上了了几级台阶,然后说道:“他会死。”
    他的意识短暂被拉回到回忆中的争吵里,细想那些争辩的语句。接着他半是对日神解释,半是对不在此地的帕雷萨争论,说道:“这和命运的意志没有关系。曾经他拥有人心,所以他能赢;现在他失去了它,所以他会输。这场反叛不是结束,只是开始。他的战友会一个接一个反对他,总有一把剑是来自他无从防备之地。”
    “凡人皆有一死。”日神说。
    法师没有对此发出回应。他停下脚步。神庙的台阶已经没了,接下来是原始的山峰,不化的积雪。往前走,人迹罕至的神峰上有一个洞穴,古老的北地部落的祭司说,那里居住着纯白的神明,高傲地用祂金黄的双瞳俯瞰众生。
    “把一切告诉他,帮他钻过契约的漏洞,”法师像是在自言自语,“帕雷萨会活;遵守约定,袖手旁观,毫无疑问,帕雷萨会死。”他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