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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被逐渐点亮。赫莫斯示意约翰握住他的手。
    约翰,显然,要是握上去他就不是约翰了。
    一头龙要做你的奴隶,听起来挺美。可要是真正发生,未免好运到有些吓人了。他的力量,他的寿命,他这整个人,都归你,你只要坐享其成什么都不付出就成——你受得起吗?
    约翰很难不想起那些老生常谈的寓言故事,一个人许愿拥有巨大的力量,愿望实现了,但厄运接踵而至,命运向这幸运儿索要他应付的代价。故事的结局,不必我说大家都懂。一件事如果好到没有任何缺陷,它反而更像是个可怕的陷阱。
    约翰跳起来,跳到床下去,和龙拉开距离。他摆着手,摇着头。结果是赫莫斯站起来,手臂上咒文的光芒不降反增。他们之间的障碍物在顷刻间覆盖了一层冰,又在顷刻间化为齑粉。赫莫斯像约翰走来,这让约翰开始后退——没几步,约翰的后背碰到了墙壁。
    “海泽尔先生,请您冷静一下……”约翰喃喃说。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叫了错误的称谓,在赫莫斯眼神陡然一暗的时候。龙的表情不再那么温和,退让,彬彬有礼了。装模作样的耐心快要告急,他的表情上显出拥有强大力量的人都会有的那种不容拒绝的气息。
    “这就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他说,“我不会允许这世界再有一丝一毫机会让我失去你。”
    这让约翰记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为什么想把这家伙赶走了——那种偏执的表情,那种强大的力量,这家伙能让约翰做出任何事情,不论是承认自己是一个名叫帕雷萨的人复活返生,还是接受一份甜美得近乎一个陷阱的奇怪誓约。
    约翰的手扣着身后的壁纸,看着赫莫斯重新在他面前跪下,缠着咒文的手臂向他举起。
    约翰几乎要屈服了。
    几乎。
    他摇头。一开始是下意识的细微动作,后来是明显的抗拒的表达。他低头看着跪在地板,向他伸出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臂的龙。他感到愤怒:赫莫斯是怎么做到,明明是跪着的,姿态却比站着还要咄咄逼人?
    一句话溜出嘴角,语气生硬得让约翰自己都惊讶,他竟然就这么直接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了:
    “如果我死了,那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
    他确信对方在听到他这句话时,瞳孔变成了竖形,纯白的鳞片从皮肤下冒出。
    可是那只有一瞬间。赫莫斯突然垂下头,放下手臂。咒语的光芒消失了。他身上又萦绕起那种很可怜的,很无助的,让约翰很想去安慰他的气息。
    “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约翰听见赫莫斯轻轻说。龙仍旧没抬头,长长的白发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可声音里的哀凄是隐藏不了的。
    约翰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怒火一下子就没了。他竟然缓缓把手放到了赫莫斯头上,好像是想怜悯龙似的。
    结果他的手就被捉住了。
    赫莫斯抓着那只手,把自己的面颊贴上去。约翰不确定手背上那些冰冷的感觉是不是龙的眼泪。赫莫斯很快就开始吻约翰的手,先是小心翼翼地啄着指尖,然后那吻滑到了手背,牙齿在凸起的腕骨处留下了浅浅的牙印,接着舌尖轻轻舔着手腕那儿的几条横纹,让约翰觉得微微发痒。
    然后,龙放开了约翰的手,抓住他的衬衣。
    虽然按照套路来看,赫莫斯多半是要撕衣服,但当约翰看到自己的衬衣真的被撕了时,他还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白色的衬衣被撕开了一道裂口,露出下面麦色的腹部。赫莫斯湿热的吻落在上面,带来一股让人绷紧的战栗。龙把衬衣撕得更开,手掌伸进布料下面,抚上约翰的腰,掌心的热度灼烧着约翰的皮肤。
    约翰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赫莫斯没有明说过他和那个帕雷萨是情侣,但如果约翰没领悟到那些暗示,就显得太智障了。那么再进一步,约翰都领悟到他们是情侣了,情侣之间会做点什么,他总不至于意识不到吧?
    但仅仅是意识到和实际发生起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简单来说,约翰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和赫莫斯来一炮的心理准备。他说服自己接受过去丢来的大麻烦已经够艰难了,结果现在作者得寸进尺,想让他直接和这头龙来个亲密接触关系更上一层楼?不,绝对不成,实在强人所难。
    可是,令约翰尴尬的是,他性唤起了。
    他有种微妙的被自己背叛的感觉。想着要再拖延一下,身体却首先宣告了投降。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糟糕的经历,他……
    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法思考了!他的皮肤毫无保留地把龙的触碰传递给他,对方的指尖,手心,一点点下移的湿漉漉的吻,鼻尖……
    他得阻止赫莫斯。他对自己说。可心底的声音又出来反驳:干嘛要阻止?
    就是,干嘛要阻止?他也问自己。
    约翰很久没做了,上一次自渎都是在几个月以前,说真的,约翰觉得自己的意志力正一点点被赫莫斯的吻带走,与之相对是不断增长的渴求。他想要吻他,被他亲吻;想要抱他,被他拥抱;想要占有他,被他占有。他紧绷太久,想要一次不计后果的冒险,一次把弱点暴露于人的性。
    放纵一下,放纵一下,放纵一下。有什么可怕的后果能抵过这次放纵可能带来的欢愉?
    可是敲门声突然响了。
    赫莫斯当然不会管敲门的是谁,他连一个停顿都没有,冰层直接把门封上了。可惜的是约翰,一下子就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约翰盯着那层冰,深吸一口气,在赫莫斯把他的裤子扒下来前,对他说:“放开我。”
    约翰觉得龙抓着自己腰的手收紧了。
    “他们多等一会儿又不会死!”赫莫斯低吼道。
    “不,和他们没有关系,”约翰握住赫莫斯的手腕,“我不觉得现在和你睡一觉是个好主意。”
    赫莫斯停滞了。他仰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约翰。
    “那什么才是好主意?”他问。
    “我怎么知道……你先放开我。”
    赫莫斯慢慢地松开手,缓缓站起。
    你能把门打开吗?约翰问。
    赫莫斯深深地望了约翰一眼,解下自己的长袍,披在约翰身上,遮住被撕烂的衬衣,然后转身抬手,覆盖在门上的冰碎裂在地。
    接着,约翰听到了砸门声。
    赫莫斯阴沉地挥手,门自动打开,砸门的人没预料,一下没收住脚,踉踉跄跄摔在一地碎冰上。
    是小法师。莱尼很快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约翰松了一口气。小法师摔进来后,塔姆林施施然走进来。两位法师看着屋子里变成碎片的床,表情很不相同。小法师脸唰得白了,他的导师倒是镇定自若。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