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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对他说了类似的话。
    多伊先生在心里苦笑一下。他觉得来皇城是个错误的决定,他想躲开的过去在这里静候他把它们找回,和这个法师聊得越多,他想起的就会越多——他有这种直觉。
    但是承蒙幸运眷顾,他们所在的空间突然波动起来,黑夜和星星入侵了视野。塔姆林仰起头,紧绷了面容。
    失礼了,他说,唇边流露出他自己都没察觉出的冷笑,我有一位故人在附近,我得去和他好好打个招呼——忘了说,我本人现在呆在黑渊,我们是用幻术联系的。你出去后好好安慰一下盖沙先生吧,我给他布置了一个不错的试炼。
    下一秒,约翰回到了现实世界。他看到自己半跪在漂亮的瓷地板上,明亮的阳光照在他的手上。他扭头,看到小法师蜷缩着躺在地板上,双目失焦,正在发抖。
    约翰来到小法师跟前,去摇晃莱尼的肩膀。然而莱尼猛然把他抱住了。
    爸爸……他听见小法师说。
    约翰安抚地拍拍小法师的后背,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说:乖儿子,爸爸我在这儿呢。
    几秒钟后,莱尼清醒过来,噌地跳起来远离了约翰。
    如果你以后拿这事嘲笑我,小法师面无表情地说,我保证,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约翰忍不住了。
    那你让我现在多笑会儿。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
    约翰和莱尼的关系可以定为朋友。他们某种程度互相信任,虽然他们对彼此一无所知。就像现在,莱尼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书,脸色发白,半天没翻过一页,好像仍旧没从噩梦里醒来似的。约翰是很不忍心看到小法师老是这副见鬼的样子,但他又没办法像普通的朋友那样去问他看到了什么——他知道莱尼什么也不会说。
    莱尼不说,约翰就没辙了。
    接下来几天里,小法师的导师一直没什么消息,约翰和小法师于是就开始参观——不过后来就变成了约翰一个人参观,莱尼对这种到处跑的活动没什么兴趣,没多久他就去泡图书馆了。
    就像每一个来到大城市的异乡人,约翰觉得皇城是个迷人的城市。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它繁荣,华美,先进,街上行走着各式各样的人,空气中飘荡着各种语言的歌声,偶尔在头顶会有什么东西飞过。可是这一切和约翰有什么关系呢?他十分兴致盎然地,同时也十分无动于衷地在皇城的各个景点游览,回去后和莱尼抒发他一天下来的观光感想——基本上,小法师心不在焉,回应得很敷衍。
    就这么风平浪静地几天。这日,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他跑到了皇家博物馆。当时他经过一个古代雕塑作品,突然觉得那雕塑摹刻的对象十分眼熟。他觉得自己好像认识这个人,一番苦思冥想后,一个名字跃进脑海——法尔蒂娜。
    但是等约翰走进雕像,却看见雕像基座上刻的那些字母——顺便一提,它们是约翰之前在魔像额头上见到的那种魔文——上面写的是:雷蒙娜王。
    雷蒙娜?约翰转了转眼珠,觉得这名字也很耳熟,然后他想起,雷蒙娜不是当红剧院女演员的名字吗……
    “嗨。”肩膀突然被拍一下。约翰猝不及防,下了一跳,差点抓着肩膀上那条手臂来一个过肩摔。
    还好他没这样做。他转头,看见冰糖先生的笑脸。他那头微微发蓝的白头发和亮闪闪的金眼睛十分扎眼,不过在这个充满奇奇怪怪人的皇城,他这样子倒还算不上引人注目。
    “哟!”冰糖先生说,“抱歉啦,好像吓到您啦!”
    “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能在皇城碰到您。”
    “我正在修病假——哎呀,您不用那么紧张,我……赫莫斯先生跑到那个镇子上去找您啦,我想他得找您找上好半天呢!”
    “哈哈哈是吗。”
    “您还别不信,我咳,赫莫斯先生对人类向来是十分友善的,不会做出向旁人逼问你们下落这种没礼貌的事情!”
    约翰在心里说道:你对没礼貌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冰糖先生又补上一句:“请放心,我们龙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我是不会告诉他你在这里的。”
    ……你真的不是在报复他打折了你的腿吗?
    “您真是个好人哈哈哈。”约翰说。
    “我刚才看到您若有所思地盯着雕像,莫非是回忆起什么来了?”
    “没有没有……”
    “别看我长得比您小,年纪可是您的几倍——您不好奇自己的身份吗?或许我可以给您一点线索。这总比您到时候直接问赫莫斯先生要好得多吧?”
    约翰其实挺想直接去问赫莫斯的。但他看着冰糖先生的眼睛,知道他不是他听起来那么随和。再加上告诉冰糖那个名字也不会带来什么灾难,所以他就把那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名字说了出来。
    “法尔蒂娜,您听过这个名字吗?”
    年轻的龙努力想了一下,摇摇头。
    “这听起来不是个很大众的名字。”冰糖先生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没用。
    约翰点点头。
    如果他能知道后来冰糖把这个名字说漏给了赫莫斯,他刚刚一定会选择随便编一个名字敷衍这个年轻的蠢龙。
    可恨他没有。
    这天结束时,约翰回到他和小法师住的旅馆里。大概是因为今天的偶遇,破天荒地,约翰从小法师的书箱里找出了那本历史课本。他翻了好一会儿,终于在近代史的章节里找到了那幅画像——小法师因为这幅画像而叫他帕雷萨。
    约翰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名字,帕雷萨·丹马克将军,生卒年显示他二十六岁时死了。
    这是他吗?他是这家伙幽灵返生吗?
    他开始仔仔细细读这页上的文字,这对文盲先生真是折磨。有不少生词,难搞的句式,好不容易搞懂了从句却忘了主句……最后他大概知道,这位帕雷萨活在两百年前的炼金术改革时期,是当时的激进改革组织的领袖之一,在一场战斗后染上了疟疾英年早逝。
    约翰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大概不是这哥们儿。
    小法师这时候走了进来,看到约翰在看那本历史课本,莱尼疲惫的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他走进了一点,恍然大悟。
    “你在看这一页啊!”他说,“我昨天看了看这位帕雷萨将军的传记……我觉得这个人大概不是你。”
    “何以见得?”
    “他是个极端禁欲主义者,严苛过旧神殿的圣骑士。同时又和蔼可亲,让所有人发自真心地爱戴敬慕。”
    “……”
    “显然你装都装不成那种形象。”
    “……”
    莱尼说完,想起了正事。他扬了扬手里的信纸。
    “我的导师回来了,”他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