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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呢。”
    简常彻忍不住跟着乐起来,指着照片中央总是被众人围着的小男孩儿:“看你小时候还挺受欢迎的嘛,当时性格不像现在这么扭曲吧。”
    “这些大部分照片都是我爸照的。”宗迟说,“虽然他也总是不在家,但是出门的时候也还是经常想着我的,过生日也尽力赶回来,为了弥补平时不在,每次生日都非得搞的个声势浩大。但小孩儿嘛,几天不见就忘了,只有陪伴产生的感情才是最持久的。所以我爸每次远门回来,我都和他又不亲了,现在回头想想,他当时估计还挺伤心的。”
    简常彻缓缓翻阅着这本极厚的生日派对相册,镜头下记录的场面虽然已经来自二十来年之前,但里面的场景布置也好、人物穿着也好,放到今天也不过时掉价。里面来参加生日派对的小朋友们尚且穿着华丽隆重,他们的母亲更是盛装出席,不愿意错过这社交场合的每一个瞬间,每个人看起来优雅又游刃有余,就像电影场景一样。
    简常彻长大的这十年间几乎从没过过生日,福利院偶尔会由头小孩儿的生日发点糖和零食,多半是外面捐助进来的,他们都很不愿意收,不如钱来得实在。一大堆糖拿在手里也没用,换不了别的,所以员工们会把进口的高档巧克力先挑走拿给自家小孩儿,剩下不想要的就分给他们。
    简常彻不愿意去抢,他也不爱吃甜食,所以几乎从没分到过。
    想到这一茬,他忽然一下就不想看了。
    并不是因为矫情,也不是因为自怨自艾,更非感叹命运不公。而是他忽然觉得自己存在于这个房子、这间屋子里本身就非常的荒诞。他作为宗迟的“朋友”来参加什么家族聚会更是荒谬,看看宗迟从小到大的“朋友”们,哪一个像他这样,哪一个是他这种。
    “走吧。”简常彻阖上大腿上的厚重相册。
    “不看啦?”宗迟略微有点意外,但也不做他想:“我带你去吃一个很好吃的蒸菜馆吧,咱们可以走着去,就20分钟。”
    “嗯。”简常彻含混地答应。
    两人下到三楼时,他又跟着情不自禁的宗迟去看了看爷爷奶奶的房间——屋子很干净,但杂物确实不少,想必是两位老人去世之后还没有让人清理过,想也知道是谁下的命令。记起那位和善、雅致中又带着一丝俏皮的老人,简常彻也难免觉得感伤…饶是他早已见惯了这一切。
    所以他只能想象宗迟该有多伤心。
    可宗迟并没流露出太过激烈的情绪,他沉默地静静注视这间屋子,一分一寸都看得很仔细,像是在试图用眼睛扫描这间屋子并在大脑里建档。最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带上门,说:“我们走吧。”
    第28章 滚就滚
    睹物思人,宗迟情绪不算太高涨,心不在焉地在前面带路。晚上那一顿全家人都会出席的晚饭必是鸿门宴,他心里很清楚,不该带简常彻到这种环境里来受罪,他也明白。但兴许是自己最近撒娇得太过厉害,好像真的随时随地都需要一个人保护着他才够安心似的,于是就这样连拉带拽地把人给磨来了。可是才刚一和自己母亲打了几句话的交道,再略一设想他们会对简常彻说什么鬼话,宗迟瞬间就后悔了。
    这头简常彻正巧也心事重重,两人缓慢地顺着小路朝镇子上溜达,一路无话。虽然已经临近隆冬,但路边的灌木从间仍然开着一些零星的小花,乔木的枯枝隐藏在深绿的针叶间,山林依稀还有鸟叫,并不萧瑟。
    出乎简常彻的意料,宗迟念念不忘的地方并非什么环境奢华的高级场所,而是一个统共只有五六张桌子的小饭馆。店内大部分的食物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蒸菜和烧菜,宗迟点了一个梅菜扣肉,粉蒸排骨,萝卜烧牛肉,和一碗青菜肉圆汤,两个人吃下来竟然才不到四十块钱。
    “今天晚上在家里吃饭……”宗迟思忖了半天,终于犹豫地开口。
    “嗯?怎么?”简常彻问,“别跟我说要穿正装,我可没带。”
    “不是,”宗迟下了决心——那些阴阳怪气和尔虞我诈,还是自己独自承受就好。“不然你就别来了。”
    简常彻愕然地从汤碗里抬起头:“啊?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不想参加的吗?咱们等下去写个酒店,把东西放一放。然后我们去湖那边转一会儿,我转到吃饭时间回去,吃完就来找你玩。”
    简常彻依旧没能反应过来——他诚然是一分一秒都不想面对宗迟那些难缠的家人,但既然已经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忽然一下准备落空了,他还是很懵逼。
    “为什么?”简常彻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见到你妈了?你和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宗迟说,“我就提了一嘴我带男朋友回家,但是和这个没关系。”
    “什么!”简常彻惊了,“你怎么真的!我不是……我不是跟你讲不要说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吗!”
    “无关紧要?!无关紧要的事?”宗迟也上来火气了,他死死盯着简常彻半晌,才沉声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们到底在干嘛?”
    简常彻:“啊?”
    宗迟手指在两人脸前来回了一圈:“你觉得你、和我,到底在干嘛?我们是在做什么?我们大老远三个小时车程上这来干什么的。”
    宗迟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冲着他,简常彻赌气道:“不知道。”
    宗迟提高音量:“你再说不知道!”
    简常彻轻轻咬着下唇不吭声,侧脸气鼓鼓的,又倔强。
    “你不要再逃避了,躲不掉的!”宗迟叹了一口气,但决定这次不再放过他:“所以一直以来只有我傻不拉几的以为我们在一段正式的关系里面,只有我死乞白赖地住在你家不走,只有我在思考……不,幻想未来这段关系还能走去哪里。”
    不料“未来”这两个字却刺痛了原本沉默的简常彻。
    “能走去哪里?啊?我就问你,能走去哪里。”他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一切都掰扯得这么清楚,说得太明白……说的太明白的话!”
    宗迟表情彻底冷掉:“说得太明白会怎么样?”
    简常彻发觉自己竟然说不出句子的最后半截,捏着桌沿半张着嘴瞪了半天,最终坐回到椅子上,轻声道:“算了,别在这说这些,影响别人做生意。”
    “你不好意思说吗?”宗迟冷冷道,“我来帮你。”
    “你不好意思告诉我你其实没那么认真,只是随便玩玩。还是说你不好意思告诉我,和我在一块最开始就是单纯为了爽,后来也就习惯了,但是并不想改变现有的相处状态。你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害怕承诺,恐惧亲密关系。或者……”
    “或者你和我在一块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