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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妈的,我要离家出走!”
    简常彻擦了擦大概是笑出来的眼泪,又问了一遍:“你去哪?”
    “回家拿冬天的衣服!”宗迟没好气地说。
    第25章 塑料袋中的奇奇怪怪
    “有个二手沙发要么?”
    “什么?”简常彻错愕地从书里抬起头。
    “你不是老抱怨这个沙发塌了,买新的又很贵吗,我朋友圈有个人沙发不要了,想转手。”宗迟问。他刚洗过澡,头发湿乎乎的,枕着靠垫,长腿越过整个沙发架在简常彻膝盖上,脚指头动来动去。
    简常彻愣了愣:“哦,好啊,问问多少钱。”
    宗迟立刻兴致勃勃地点开私信——对话框里的两人除了最初打招呼的几句寒暄之外再没说过别的话。他一条询价消息过去,对方立刻回了一条语音,声音中带着十二分不确定:“宗少爷,这个你是……自己要?”
    宗迟把手机屏幕侧了侧,暗戳戳地打字:对,我老婆要。
    对方即刻打字回复:嫂子喜欢的话,我直接送你就行啊。
    宗迟:不不,该多少钱多少钱。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一阵子之后,敲过来一串省略号:那就……100块钱?
    宗迟不做他想,爽快道:好。
    宗迟抬起头来:“他说100块钱。”
    简常彻又是一愣,说:“我看看长什么样。”
    他看了沙发的照片,显得更加疑惑:“为什么这么便宜?”
    “不知道,二手的都这样吧,他反正不要了呀。”宗迟说,“需要上门自提,要不要给你搬过来?”
    简常彻看起来还是很纳闷——他公寓里有很多大件家具也是买二手的,但品质好的不大可能这么便宜,可能宗迟的朋友都是他这种东西用过就顺手扔掉的德行吧。
    但宗迟已经点击发送了“ok”,他说:“明天周六,你有班儿,我去拿?”
    简常彻:“……行。”
    隔日,宗迟提前十分钟就到了对方家楼下——他还是第一次买二手货,心情十分激动。对方开门后见来人真是他还吃了一惊,又自我介绍了半天,宗迟总算认出对方是之前谈过合作但并没成功交易的一家创业公司小老板。小老板的媳妇儿端出各类茶水糕点,他本人又转来转去问了好几圈宗迟公司最近投资上的动向,不住试图和宗迟套近乎,但宗迟心系沙发,应的心不在焉。
    不多时,搬家公司的大哥们便火速到达了现场。
    临走之前,宗迟总算良心发现,随口道:“有空的时候来公司坐坐,好久也没跟您这边对接过业务了,平时可以多沟通。”
    “好,好。”小老板忙不迭地说,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把沙发搬到公寓楼底之后,宗迟在自然光下发现沙发坐垫上有一圈污渍, 抬手直接给了搬家公司五百块钱做垃圾清运费,转头上商场买了个一万多的同款。因为已经是前几年的旧款,所以打折下来只需七千出头,宗迟很满意。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和简常彻在一起久了,所以沾染了勤俭持家的好品质。
    但这是绝对不能告诉简常彻的。
    趁着人下班回来之前,宗迟加紧步伐开始了沙发置换工作,旧沙发一经搬离,他忽然看见沙发下面一个奇怪的塑料袋。
    “这什么?”宗迟将口袋捡起来拉开一看,吓了一跳,一大堆皱巴巴的白色布料上沾染了已经变棕色的……大概是血迹?
    “不会是什么遗物吧?”宗迟转念间又否认了这个想法——简常彻不会这么草率地把遗物丢在沙发底。
    他把塑料袋放在一边,沙发和坐垫摆好,将购买凭证、保修卡和包装盒子全部销毁得一干二净,回来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忽然觉得那个料子有点眼熟。宗迟赶紧把塑料袋里的白布再次拎出来展开,又翻出领子的标签确认一番——虽然下半截不见了,但这很明显是他的衬衣。
    宗迟半张着嘴在客厅里憨站了半天,终于肯定了这东西的来历——是自己脱下来的半件血衣。那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而且交流的初期还很不愉快,随即就发生了交通意外。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被简常彻别有用心地带了回来,用途是什么昭然若揭。
    他把那半件衬衣在手里攥到手心发热,仍然有点不敢相信。
    老式房屋隔音实在不怎么样,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听见熟悉脚步上楼的声音——轻快又有朝气,三步并作两步的。宗迟赶紧把衬衣往塑料袋里面一顿乱塞,而后一脚踢回到沙发下面。
    简常彻打开门一看,眼睛立刻亮了。比起原来蹭起毛边、坐垫塌陷的灰白色布艺沙发,眼前这个质量简直不要提升了多少倍。他上手摸了摸新得过分的沙发,上面连使用的痕迹都不大有,而且皮质很好,只卖100块钱实在匪夷所思。
    他愈发怀疑了:“真的100块吗?你不要又乱花钱买些有的没的。”
    宗迟连忙狗腿地把转账记录递给他看,简常彻只得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为了挪进挪出沙发,客厅到玄关很多东西都被运送员给推开了,简常彻立刻挽起袖子开始帮着一起收拾整理。两人合力把饭桌、椅子和衣挂摆回原位,简常彻头上冒起了一层细汗——大冷天的,他一直都跟个小火炉一样,每天热气腾腾,又刚从外面跑回来。只见简常彻微皱着眉,但无奈一只手占着,于是干脆用牙轻咬着运动卫衣领口的拉链头,然后单手将拉链一拽到底,敞开前襟,露出白色背心,和胸口结实的线条。
    宗迟喉头一紧,迅速看了一眼门锁好了没。
    他不禁想到之前简常彻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用沙发底下那个带血的白衬衣做了什么事情,他想着简常彻动情的时候是怎样的风景,不只是和他做爱的时候,还有他独自抚慰的时候。这种幻想让他好像闯入了一个私密的空间,在用某种偷窥的视角观察着对方。越想越心动,越想越心痒。
    宗迟往后一跳,朝沙发上一躺,张开双手双脚嚷道:“来试验一下新沙发吧!”
    哪种“试验”法,不言而喻。
    然而简常彻却捕捉到了另一个关键词:“新沙发?”他皱了皱鼻子,“是有一股皮革的味道,新车之类的味道。”
    宗迟心里暗自咋舌,但嘴上却迅速反应道:“对啊,那人他刚买就不要了,说是和新家装修风格不搭,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
    他把“有钱人”三个字念得十分大声,甚至带着一种无产阶级的愤怒。
    简常彻无语地坐上来——不但坐垫和靠背都支撑很好,海绵羽绒填充饱满,一侧还有按钮可以升起的腿撑,只不过支起的话客厅空间就显得实在过于拥挤了。
    观察到等待已久的、简常彻满意的表情,宗迟终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