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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以后都不可能了吧。以后我不管出门去哪里,人家只要看一眼,就会自动把我划归到’残疾人’这个范畴里。从此以后,我不管做什么,这个标签都会掩盖住一切。”
    宗迟还来不及劝慰她,她已经自顾自地接上话:“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能改变别人,只能改变自己。”
    “说到出门……我倒是有个东西,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宗迟说,“别人送的,但我到时候没空,是一个11月份比赛的票。”
    少女一听,立刻就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而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宗迟慢吞吞地把票从兜里拿出来:“有两张,你可以自己一张,给你妈妈一张,或者送给同学什么的,无所谓。”
    “你怎么……你怎么?”少女语无伦次,震惊地盯着他手里的票,又不敢去接。
    宗迟轻轻把票放在她床单上:“有小天使告诉我的。”他想了想,笑起来:“是真的天使,穿白衣服的那种。”
    宗迟从女孩儿的病房离开,心情轻盈了许多,他快步走回办公室,却发现简常彻不见了。另一名护士抬眼一看是他,主动说:“彻彻抽烟去了。”
    宗迟答应道:“好的,谢谢。”
    那同事又补了一句:“他最近抽烟又更厉害了,你管管他。”
    宗迟一边摆手一边说:“他又不听我的。”
    走出几步之后,他忽然觉出不对来:我管管他?
    把怪异的滋味摁在心底,宗迟心不在焉地溜达到楼下,看见简常彻老样子蹲在街对面的小花园前。
    宗迟大摇大摆地过街,走到他面前站定,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简常彻毛茸茸的头顶,说:“少抽点吧。”
    简常彻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宗迟又说:“是你同事让我管管你的。”
    这下简常彻有反应了,他猛地一抬头,半张着嘴,半截烟便从嘴里掉了出来。
    宗迟心下一阵好笑,但仍刻意板着脸:“对啊,我听完也觉得奇怪,你到底跟她们乱说什么了。”
    “我没说什么啊,”对方彻底懵了,又小声咕哝了一句:“没说什么啊。”
    宗迟趁机踩灭了烟头,又撵了撵,也学着他蹲下来,看医院门前川流不息的市井姿态。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宗迟斜目去看简常彻侧脸——他瞧着有点儿郁闷,年轻的脸庞几乎是气鼓鼓的。宗迟还是没忍住笑起来:“我开玩笑的。”
    简常彻不太想搭理他,老半天才挤出一声干巴巴的“哦。”
    “干嘛呀,跟你开玩笑呢。不过她们真是这么说的,”宗迟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故意道:“难道是我平日里变态得太过招摇,都被她们捕捉到了?”
    简常彻下意识“噗”了出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片刻后,他忽然飞快地说:“如果有人问起,我是不会撒谎的。”
    宗迟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随后明白了:“敢在单位出柜,不怕丢工作吗?”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宗迟不由觉得神奇。
    那次不小心撞见简常彻和他前男友争论时,他也是这么说的——虽然不想,但如果是同性恋的事实在要闹到同事领导面前,他也不在乎。这人明明为了赚钱、为了给那块地皮不菲的墓地续约,每天三班来回倒,还为了那一点微薄的夜班费主动申请排夜班。但是另一方面,有些原则性的东西他似乎从来想也不想,根本没有一丝妥协的意思。
    他似乎总是这样,我行我素,纹身,抽烟,被误会了也不辩解。
    “比赛门票给那小姑娘了,她挺高兴的。”宗迟说。
    简常彻闷闷地“唔”了一声。
    半晌后,他实在忍不住道:“盯着我干嘛?”
    “不干嘛,就是……”宗迟坏心眼地越凑越近:“看你脸慢慢变红的过程特别有意思。”
    他话音一落,简常彻即刻弹起来,迈开步子就往回冲,差点没把宗迟撞翻。宗迟哈哈大笑,在身后挥手嚷道:“今天还有事儿先走了,回头再找你!”
    简常彻头也不回地竖了个中指。
    第18章 无人的海边
    宗迟深夜应酬完,从酒店餐厅走出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将近11点。他依稀记得简常彻今天值小夜班, 这里正巧离医院不远,刚好可以溜达过去。
    他没有提前给简常彻发消息,也不太在意对方是否真的在,只是因为天气不错,单纯想要遛一遛,而医院似乎是个不错的临时目的地。
    宗迟走的很慢,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买了瓶水一边走一边喝。来到医院楼下,他一眼便看见大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
    简常彻坐在电驴上正准备离开,抬头看见他,说:“诶,刚好你来了。”
    宗迟一愣:“啊?”
    简常彻骑着车出溜到他面前,问:“你车呢?”
    “没开,在家里。”宗迟答。
    简常彻又问:“你家在哪,离这远么?”
    宗迟:“不远,但是,要去什么地方,不然打个车?”
    “太贵了,”简常彻说:“你不是说想帮别人实现遗愿吗?”
    宗迟闻言正色道:“对。”
    “7号房的那孩子明天一早就要进手术室了,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他想看烟花。”简常彻说。
    宗迟惊了:“这大半夜的,就算现在还能买到烟花,城里也不让放啊。”
    “烟花我已经买了,”简常彻示意他看电驴脚踏板那边放着的一大袋子:“去海边,海边可以放。”
    宗迟明白了——这边离最近的海滩饶是汽车也至少要一个半小时,简常彻的小电驴根本坚持不了那么远一个来回。
    宗迟跨上他电瓶后座:“去我家,我给你指路。”
    两人来到宗迟家小区停车场,哑光黑漆的豪车挪走,换成了一辆小电驴。简常彻把烟花丢在后座,随口问:“今天又加班?”
    “没,和客人吃饭去了。”
    简常彻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住:“喝酒了吗?”
    “就喝了八两白酒,两瓶啤的,都醒了。”
    简常彻瞪着他,宗迟笑起来:“开玩笑的,哪儿能啊,没喝。”
    简常彻拽着安全带瞅了他好一会儿,才把低声说:“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
    宗迟这才想起来对方全家都是因为车祸丧生的,一下笑不出来,半晌后,他认真地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简常彻:“嗯。”
    宗迟开车开到一半,侧脸一瞄,发现简常彻抱着胳膊、脑袋歪在车窗上睡着了。半个小时过后,他又幽幽醒来,瞄了一眼gps,稍打开一点车窗,放进来无数带着凉意和湿气的海风。
    这一片在整个夏季都是玩乐游水用的商业沙滩,如今天气转凉,游人没了,海边的摊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