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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葫芦,再翻回来。
    燕云寒冷的深夜里,一串冻得硬邦邦的糖葫芦,就是薛晏唯一的止痛药。
    故而这酸甜味虽说平庸至极,对于薛晏来说,却是印在灵魂里的甜味。
    薛晏听到君怀琅问,低低一笑,只说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以后,少不了你的糖葫芦吃。”
    君怀琅笑着直点头,还将手里的糖葫芦递到薛晏面前:“那我便先谢过你。口头谢没什么诚意,不如分你一口?”
    他将糖葫芦递过去时,才发现上头的那颗,是自己咬了一半的。
    他便连忙要将手收回去。
    但他的手却被按住了。
    薛晏抬手,一把握住了他想要收回的手,将糖葫芦拽了回来。
    紧跟着,他便将最上头的那半颗吃进了嘴里。
    “哎——”君怀琅拦他不住,只得眼睁睁看他将那颗被自己咬掉了一半的红果吃下。
    薛晏笑着放开了他。
    “果然。”他说。“比燕云的好吃些。”
    ——
    进宝知道,身为下人,向来要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自觉。
    比如之前,他主子拉着世子殿下不知道到哪个角落里卿卿我我去了,他就要站在川流不息的人堆里,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等着他主子重新回来。
    再比如刚才,他家主子挤过人堆,跑到路边给世子殿下买了串糖葫芦,二人有说有笑的,世子殿下还将糖葫芦喂给主子吃,他便眼观鼻鼻观心,权作自己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
    再比如现在,到了用到他的时候了。
    说起来,今日集会办得热闹,还全是他一手策划的。金陵的百姓向府衙报备,要在夜里搞庆祝活动,但百姓们手里没钱,金陵府衙也紧巴巴的,活动自然办不了多热闹。
    进宝跟薛晏一提,薛晏立马让他自己去拨钱,看着安排。
    进宝知道,他家主子说的“看着安排”,那就是往热闹里办的意思。
    毕竟他主子还要带着世子殿下去逛街不是?
    反正他主子有的是钱,进宝也不心疼。故而街上今日的彩带花灯,全是进宝一手安排的,就连街道上的小商贩、耍杂技的,都是进宝按着报备的摊位单子,以薛晏的名义,给他们不计利息地贷了进货的补贴。
    也正因为此,今日这庆典才能办得如此热闹。
    但进宝不知道,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
    江南本就小玩意多,世子殿下又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子哥,故而看什么都新鲜。不过他虽四下里看着,却只挑几个买,至于其他的,进宝就要看自家主子眼色行事了。
    他主子没回头,那就说明世子殿下没多喜欢。他主子若是回头瞥他一眼,进宝就懂了,要自己上前去问摊主,前头那位公子都看过哪几样东西,全都包起来。
    逛了一路,进宝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让他不得不用暗号传唤出一个锦衣卫来,让那锦衣卫帮自己搬东西。
    却不料,那个锦衣卫是个油嘴滑舌的坏心眼。看到他手里大包小包的,便只顾着嘲笑他,进宝将东西递给他让他帮忙拿,他却连连躲开。
    “主子只让属下保卫安全,可没让属下拿东西啊?”那锦衣卫跟进宝熟,笑嘻嘻地道。“这种陪主子逛街的美差,还是公公自个儿消受吧?”
    说完,几个呼吸间,人就跑了。
    进宝气得要拿手指他,又腾不出手来,眼看着自家主子要走远了,便只好快步跑着跟上。
    而前头的君怀琅,自然对这些一无所知了。
    金陵夜市上的物件新奇别致,不过他也知自己买来不过玩玩,买多了都是浪费。故而他看上了什么小物,都是比较比较,挑出一个来。
    他给自己买的东西少,倒都是给一对弟妹、母亲、姑姑和薛允焕买的。
    他买下来,薛晏便替他拿过去,故而君怀琅更不敢买多,怕薛晏拿不下。
    二人走着,便一路逛到了深处。
    就在这时,薛晏停了下来。
    君怀琅跟着他停下来,侧过头看去,就见薛晏停在了一个小摊前。
    方才薛晏一直是目不斜视的,只跟着自己逛,君怀琅一时好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入了薛晏的眼,能让他停下脚步。
    就见是个卖玉佩的小摊子。
    这摊子上卖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玉,但这摊主却心灵手巧,玉佩上的络子打得精致得很。
    “这位客官,可看上哪个了?”那摊主一见薛晏衣饰,就知他非富即贵,连忙迎上来问道。
    薛晏指了指摊上的一个方向:“这个。”
    君怀琅跟着看去,便见那儿挂着一对玉佩,是简单的玉珏样式,没什么花纹,底下浅青色的络子,打的是同心结的样式。
    那摊主连忙给他取下来:“公子可是要送人?这玉佩是一对的,没法儿自己戴……”
    就见薛晏侧过头去,看了君怀琅一眼。
    小摊上点着灯,并不太亮,只足够照亮摊上的物品。灯光之下,薛晏的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但露出的那一侧,目光灼灼。
    他随手丢了一锭银子给摊主,接过了那对玉佩。
    “是要送人。”他说。“送给我夫人。”
    第112章
    那小贩一收到沉甸甸的银子, 又听薛晏这话,连忙一边给他找钱,一边笑着说道:“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 这么早就有家室啦?”
    压根没注意到, 跟在这位公子身边的另一位公子,悄悄地红了耳根。
    “不用找。”薛晏懒得带一身散碎银子, 接过那对玉佩,便转身要走。
    那小贩一看,便知是遇到了个大方的主顾。
    他忙说了几句吉祥话:“那便谢谢公子了!祝公子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薛晏难得地对这么个外人露出了个淡淡的笑。
    “多谢。”他说。
    不过紧跟着,他便被君怀琅拽走了。
    君怀琅将他拽远了, 才压低了声音道:“你乱讲什么,谁是你夫人?”
    薛晏但笑不语。
    君怀琅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薛晏见他红了耳根, 一边笑着将他拽到了路旁人少的地方,一边道:“我说错了,我是你夫人,好吧?”
    君怀琅拿眼横他。
    等他们在人少的地方站定,薛晏便将其中一只攥进手心, 腾出手来, 将另外一只系在了君怀琅的腰间。
    他系得颇为认真,低着头,乌黑的发顶轻轻蹭在君怀琅的鼻尖上。
    片刻之后,薛晏将玉佩系好了。
    这成色很差的玉佩挂在君怀琅的衣摆上,多少有那么点不配。不过薛晏瞧上去却满意得很,系好了,还上下地打量。
    君怀琅不由被他逗笑了,问道:“怎么想起买这小物件了?”
    薛晏正色道:“你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