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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还险些走了火,此时一地硝药,正在收拾呢。”
    君怀琅正迟疑着,就听那宫女催促道:“殿下,可莫让国公爷等急了。”
    君怀琅又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教她一催,只好加快了脚步,跟着这宫女往前走了。
    这条路是挨着太液池的。长安冬日虽冷,但太液池是活水,只有面上结了一层极薄的浮冰,走在池边,能感觉到水中的寒意往上涌。
    寒气透过君怀琅的披风,直往他体内侵,让他觉得脊骨有些发冷,心下莫名有点没底。
    他总觉得不大对劲。
    他不由得在心下默默复盘了一遍,方才这个宫女说的那些话。可想来想去,却也没什么错漏。
    “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君怀琅便问道。“不是姑母那里的吧,我看你面生得很。”
    那宫女像是没听见。
    君怀琅便跟了两步上去,又问了一遍。
    那宫女这才说:“回世子殿下,奴婢是在永乐殿伺候的。”
    君怀琅应了一声。
    但紧跟着,他就回味到,这宫女的语气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慌乱。
    “永乐殿伺候的?”君怀琅皱眉,停下了脚步。“永乐殿平日里伺候的,都是管扫洒的宫人,你如何能替国公传话?究竟是哪个宫里的,不要诓骗我。”
    那宫女回过身,遥遥看了他一眼。
    此处一片黑暗,君怀琅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他心下莫名有些慌乱,后退了一步。
    他总觉得这宫女不大对劲,但总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太巧了些,她怎么寻得到那么远的楼阁找到自己,又为何唯独她一人来,原本走的那条路,恰好又走不得了?
    况且,令欢向来乖巧,平日里鲜少会因着片刻见不到自己,便开始胡闹。
    “你先回去吧。”君怀琅又后退了一步,淡淡道。“我怕五殿下寻不到路,我回去等他一同走。”
    那宫女却没有言语,悄无声息地冲上前来。
    “世子殿下,您不要怪奴婢。”他听到那宫女说道。
    紧跟着,君怀琅的手腕就落进了她的手中。那力道之大,一看便是武功高强之人,肯定不是寻常宫女。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君怀琅只觉足下一空,紧跟着,就被摔进了太液池冰凉的池水里。
    他不会凫水,尚来不及挣扎呼救,刺骨的冷水,顿时就将他浑身的神经都冻得麻木,把他吞噬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第49章
    君怀琅已经来不及想, 是什么人要害他了。
    那人能恰巧知道他在那栋角楼里,这般巧合,定然一路都在跟踪他。他们又能知道,君令欢与君怀琅不同在一处, 还对君家的关系了如指掌, 又能派出这般武功高强的宫女, 肯定是宫禁里的贵人。
    但是, 这贵人害他做什么?
    君怀琅骤然落入了水中, 来自四面八方的冰凉池水顿时涌了上来,霎时就将他冻得浑身麻木。按着现在的温度,太液池是该结上厚冰的, 但这湖四面活水, 数九寒天也不上冻。
    冰冷的湖水,一瞬间就将他裹了进去。
    他本就不会凫水,又穿着冬日厚重的衣袍。那衣袍吸满了水,沉沉地压住他的四肢,让他挣扎困难,被拖着往下坠。
    他口中又猛地呛了几口水,紧跟着脑子就有些混沌。他勉强睁眼,便模模糊糊地看到水面上灯火摇曳, 辉映着粼粼的波光, 而那岸边, 已然空了。
    君怀琅存着最后的几分神智,费劲地心想, 那宫女应当是走了。
    她要偷偷害人,定然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还需第一时间逃离现场。自己此时想办法浮到水面上去, 试图呼救,应当会有一线生机。
    这么想着,他闭了气,试着有章法地摆动双臂,让自己往湖面上游去。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也低估了太液池冬日池水的温度。
    他只往上浮了些许,四肢就已经麻木了。再加上他浑身吸满了水的厚重衣袍,沉沉地将他整个人都裹住了,让他的动作更为艰难。
    他被一股窒息和极寒重重拉扯住,一个劲地往下拽。他只费劲地挣扎了片刻,四肢就沉得抬不起来,神识也开始麻木混沌。
    紧跟着,他被冻得麻木的双腿就开始抽筋了。
    他顿时闭不住气,又呛了一口水。
    不过这种疼痛没有持续太久,就被湖水冻得麻木。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坠,朦朦胧胧之间,他心下产生了个念头。
    难道今日,他就要死在这个地方了吗?
    说来可笑,前世他死,还知道是什么人杀死了他,而这辈子,他自以为将前世的错漏都处理得很好,可自己的灾祸,却比前世提前了这么多年。
    在深不见底的深宫中,的确有一只藏在暗处的手,在一点一点地搞垮君家。
    自己坏了那个人的计划,此番定然是遭了报复。
    君怀琅硬撑着,又开始试图挣扎起来。
    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的家人们,还都蒙在鼓里。他不能放任姑母和父母弟弟这一世还被害死,即便他要死,也不能死在这个时候。
    可是,太液池的湖水是不会和他打商量的。
    君怀琅奋力挣扎着,但意识却逐渐模糊了起来。
    太液池底无边的黑暗,带着刺骨的严寒,拽着他直往下沉。
    他的双眼渐渐无力地合了起来。
    恍惚之中,他似乎看见有一道人影跃入水中,一路向他游来。
    可君怀琅已经没力气看那是真的还是幻象了。
    此处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会有人来救自己呢?
    想来是幻象了。
    ——
    跃入水里的是薛晏。
    他刚才就觉那宫女不对劲,但是他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他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发堵,又觉得这宫女来得太是时候,潜意识里,又想让君怀琅能留下陪着他。
    于是,等君怀琅一走,他心中的不舒服就被迅速放大了。
    这破烟花,一个人能有什么看头。
    薛晏没有犹豫太久,便也下了角楼。即便那宫女没问题,他也没心情独自站在高台上吹冷风,看天上那些千篇一律的破火花。
    他沿着刚才的原路往回走。
    他行军久了,独行时步速很快,按说走到半路上,就能看见君怀琅和那宫女的身影。薛晏原还想着,要看见了,自己便遥遥缀在后头,不让君怀琅发现,可他一路走回去,却一直都没看到君怀琅。
    薛晏逐渐觉察到了不对。
    他加快了脚步,干脆沿路寻找起来。他飞快地寻遍了几个岔路,才在太液池边,看到了细微的、几乎已经看不见了的涟漪。
    那涟漪,和寻常的水波不同,一看便是有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