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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拉开了整个阴谋的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 苏婳(握紧小拳头):鄂家贼心不死!
李韬隐用大手包住她的拳头:你看,这样像什么?
苏婳(懵圈):像什么?
李韬隐但笑不语。
☆、连环计
太和殿里,仍是一片香风软语。宫女们穿梭席间,把鲜美的食物流水般地端上来。女席上的命妇们以团扇掩面,表面上是在说笑,实际上都悄悄把目光投到上首。
啧啧,妃嫔相争,宫廷倾轧,好一场开年大戏。
秋娘跪在地上,寒意从膝盖一层层往上涌。她把手上的酒杯端了许久,连胳膊都在打颤,可是婉妃没有一点接过的意思。
“婉妃妹妹,依本宫看,就别折腾她了,下头的人都看着呢。”贵妃把玩着护甲,尾音妩媚地勾起。
婉妃怒气未消,脸上冷冰冰的,好似结了一层寒霜。她冷冷地往下一扫,命妇们忙收回视线,做出谈笑风生的模样。
婉妃越发气得胸口发闷。她辛苦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才操持好这次新春宴。可是现在,在她自己主持的宫宴上,她丢尽了脸面,全京城的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越想越气,婉妃猛的端过秋娘手里的酒,打算一把泼到她脸上。
“使不得,使不得。”贵妃按住婉妃的手,“这么多人在场,你让她跪着奉酒就罢了,可是泼酒不行,这是没身份的泼妇才会做的事情。”
苏婳眯起眼睛,看着上首的三个女人做戏。她问那个醉眼朦胧的贵女:“这次的事儿,你说会怎么收场?”
“怎么收场?”贵女歪着脑袋,“还能怎么收场?宫里头的事,向来是不清不楚的。这次事情一过,婉妃娘娘和柔昭仪,肯定都要被皇上不待见好一阵子。”
苏婳摇摇头,叫住一个经过的宫女:“你去男席,把安王身边的王福忠叫来。”她一面说,一面往她袖子里塞了个金锞子。
宫女掂了掂袖子,脸上的喜意迅速扩大。她端着托盘,殷勤地朝苏婳屈膝:“是,奴婢这就去。”
苏婳看着她往那边走了,这才收回视线。忽然耳边传来尖叫,无数的器具撞翻的声音响起来。苏婳愕然,几乎是下意识的往上首看。
一口鲜血从婉妃嘴里喷出来,紧跟着更多的血往外喷。她脸上还挂着怒意,在这一瞬涌现惊诧、仓皇、痛苦和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成为她生命最后的定格。
她的手上,还死死捏着秋娘递过的酒杯,整个人缓缓地软下去,再无余温。
女人们的尖叫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几乎是霎那间,太和殿失去了它应有的秩序,命妇贵女们忘了体面和骄傲,惊恐万分地推搡着后退着,试图往殿外跑。宫女们的托盘被撞翻,桌案上的酒菜被扔在地上踩踏,器具被撞倒,绊得好几个体弱的命妇贵女摔倒在地。
苏婳抿着唇,一边飞快地打量大殿,一边慢慢退到墙边。她知道,皇帝绝不会准许任何一个人离开太和殿。
果然,动静传到男席,皇帝第一时间派来金吾卫,把整个太和殿围得密不透风。才刚刚跑出门的命妇贵女们,又被冷酷无情的金吾卫驱赶回来。
云笙郡主和英国公夫人一道,被金吾卫推着往回走。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哭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拽着金吾卫的袖子讨饶:“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们出去吧。”
金吾卫充耳不闻,只管执行他的公务。
苏婳靠在墙角,看着这一切,终于确定,鄂家知道这场宫宴要生变,压根没让鄂华凝前来。
“怕不怕?”忽然,一个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婳仰头,发现李韬隐亲自过来了。
方才,她分明是让宫女去叫王福忠。
苏婳脊背绷得很直,下巴骄傲扬起:“不怕。”
李韬隐低沉地笑,牵住她的手。
他的手大而温暖,因为常年练习骑射,指腹有些粗糙。此时他牵着她,就像探险家穷尽一生,终于握住了在海底找到的宝藏。
温柔,专注,深情款款。
苏婳的心绪奇异地平静下来。她由他牵着,见他拨开人流,又喝令金吾卫放行,带着她走到偏殿。
他刚刚站定,王福忠就搬来两张太师椅,请他们两个坐下。
太医们提着药箱赶到,翻来覆去地检查那个酒杯——他们赶来的时候,还以为婉妃能被救下。
皇帝皱着眉,大步迈进偏殿。他身后跟着贵妃、秋娘、李繁弱、刑部尚书等一干人,显然是要在这里审讯了。
经过李韬隐和苏婳的时候,皇帝脚步微顿,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白嫩纤细的女子的手,被骨节分明的男子的手包着,像是一个承诺,诉说着此生不渝。
他收回目光,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坐下。
太医院院判上前禀告:“启禀皇上,酒杯无毒,里面的清酒也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