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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荣这个人?玉荣仗着在他跟前得脸,在府中作威作福,他若看不出,岂不是对不起三年前的耻辱?只是玉荣办事实在妥帖,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可是这只小野猫。李韬隐叹气,嘴边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当时在教坊司哭,哭得那么惨,活像一只栽进阴沟的小奶猫。他年幼时,亲眼见到一只小奶猫被雨淋湿,被他从阴沟里拎起的时候,浑身上下的细毛都黏成一绺绺,可怜极了。
    如今她趾高气昂,华美动人,倒像是一只小野猫,铆足了劲,非要装成老虎模样。这些,皆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这么一想,倒有些舍不得让她去做那件事了。太危险了。
    曾有人说过,隐喻是一件危险的事。李韬隐此时还不懂这个道理。他深吸一口气,挥去胸中翻滚的情绪:“好了,这点小事也值得高兴成这样。继续弹吧。”
    苏婳柔声应道:“是。”素手轻轻拨动琴弦,茜素红蔻丹上下翻飞,美得骄人。
    华美的大殿燃着红烛,回响阵阵清越的琴声,两个玉人一立一坐,皆是风姿卓然,如神仙眷侣。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隐喻是一件危险的事,出自《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贵妃生辰宴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李韬隐教得认真,苏婳学得飞快,秋日静好的阳光普照安王府,连翠色明瓦都透着安详意味。
    这日,李韬隐在殿中画一幅未竟的扇面。修长手指骨节分明,落笔轻捷,闲适幽雅。柔和的暮光从窗槅进来,打在他清俊无俦的脸上,投下浅浅一片阴影。
    苏婳跪坐一旁,垂着眼睫细细研墨。偌大宫殿万籁寂静,再无旁人。她很安静,可静不下来的是她的均匀的、细细的呼吸。
    轻微的呼吸声飘在李韬隐耳边,如一根洁白的轻羽,一下一下拨动人的心弦。
    耐着性子画完最后一片金叶,李韬隐终于搁下笔。他看向苏婳,素来清淡的眼底踌躇满志:“明日就是鄂氏的生辰宴了,你随本王一同进宫。”
    苏婳睁大眼睛:“贵妃鄂氏的生辰宴?那么妾身该用什么身份入宫?”
    李韬隐道:“你是本王侍妾,本王带你入宫,并不违矩。”
    苏婳红了脸。从前,可并没有人说她是他的侍妾。
    “明日你到女席,接近这个人。”李韬隐把小几上压着的画像抽出来,递过去。
    苏婳双手接过。轻轻展开,画像上是一个姣好女子,底下写着她的姓名。
    “鄂家,鄂华凝。”她的声音细柔娇软。
    李韬隐问道:“她的背景,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苏婳轻声道,“鄂家是贵妃母家,也是太子母族,权势滔天。鄂华凝是鄂家最受宠的女儿,性格傲慢,最爱钻研服饰妆容。”
    要接近一个人,自然得弄清她的背景喜好。在李韬隐勒令之下,苏婳已把京中贵女记了个遍。
    李韬隐点头,端详着快干的扇面:“顺着每个人的喜好说话,这样进度快些。”
    他到底有些不放心,沉沉看向苏婳:“现在未显端倪,不代表这不是件危险的事。你想放弃,现在还来得及。”
    他给出机会,苏婳却暗道自己早已无路可退。
    她笑笑,趁机表忠心:“士为知己者死,更何况王爷于妾身有恩。妾身不图别的,只望事成之后,您赏良田百顷,放妾身归老。”
    两人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出决心,如一根坚韧不拔的丝,不起眼,却韧极。
    这一瞬李韬隐觉得她真是只小老虎。他的嘴角浮起一丝淡笑,拾起扇面递过去:“那你去准备吧。不要操之过急,满脸逢迎她们只当你是条狗,不露痕迹的赞美才能获得友谊。”
    苏婳告退,迎着细雨回去。秋日的雨绵长,却不大,她索性收了纸伞,任淅沥雨丝打在脸上,如受一场洗涤。
    翌日,风和日丽,绵延了多日的秋雨终于停下。苏婳落后李韬隐半步,穿过威严的皇宫大门,又随着领路太监走上长长的宫廷甬道。
    宫中的甬道一眼望不到尽头,两边尽是高墙,只余头顶窄窄一线天空,叫苏婳无端想起教坊司的院子。
    “你今日这身衣裳,丑得很。”李韬隐的声音是一贯的清贵幽雅。
    苏婳低笑,瞅一眼衣袖上的大红大绿,确实艳俗极了:“妾身明白。妾身让紫瑶连夜打的络子。”
    话已至此,李韬隐了然。两人又沉默着往前走去。
    走了许久,终于开阔起来。领路太监殷勤介绍:“这是南山宫。今年皇上慨叹,说数十年夫妻情深,也不容易。因此为庆贺贵妃娘娘生辰,专门临着护城河建了这么个宫殿。”
    苏婳抬眼看去,南山宫极大,是一个错落有致的宫殿群。叫人诧异的是,殿前尽是名贵菊花。玉翎管、轻见千鸟之类的品种在此反而成了摆设,最多的是香山雏凤,蜷着花瓣儿,外面是白的,里头是骄傲的品红,如凤凰的幽幽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