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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之缘,不可能有这么长的后续发展。
    这叫什么,千里姻缘一狼牵。
    “不如以后就叫它‘鹊桥’,”桐斜心想,然后他抬眼挑了一眼盛愿,故意开口道:“三年之前我应该也没给雪狼起个名字吧,以后就叫它鹊桥怎么样?”
    盛愿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他的意思,耳朵尖不自觉又红了一下:“嗯,你觉得什么都好。”
    盛愿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了,桐斜就是在口头上撩了他一句,就好像对他做了什么“大不敬”之事。
    “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桐斜无奈地想。
    盛愿打开车门下车,吭哧吭哧地把野餐的工具食材从后备箱抬了下来。
    桐斜也费力地挪脚下了车——因为雪地上太冷了,现在又是化雪的时候,临出门前盛愿把他裹成了一个球,秋裤、毛衣、羽绒服,保暖三大件一样不落,桐斜强烈抗议未果,只能无比圆润地滚出了门。
    从小就知道养生,老了以后不得老寒腿,挺好的。
    盛愿把方形毛毯铺在雪地上,从便携冰箱里拿出奶酪、火腿、三明治,猪肉脯、小甜点、卤汁豆腐干,还有薯片坚果等等零食——桐斜本来偷偷摸摸地塞进去了一瓶刚买回来的香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气泡苏打水。
    他又不敢问,只好坐在一边装作无事发生。
    这里的雪层虽然很深,但覆盖区域有限,漫山遍野的雪松四季常青,透着生机勃勃的绿色,不至于让人眼花雪盲。
    雪狼围着山头撒了一圈的欢,回来之后四脚并用地朝桐斜冲去,掀翻了一路白雪,炮|弹似的扑腾着“狗刨”而来,然后一跃而起猛狼落地——
    桐斜整个人被它扑到了雪里,“大”字型陷了进去,几乎瞬间就被雪埋了。
    盛愿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里的水果沙拉,跑过去把桐斜从厚实的雪层里拉了出来,双手扶着他站稳。
    雪狼不知死活地往两人身上扒雪,被桐斜抬脚踹了一屁|股,连蹦带跳地跑了,蹲在十米多远的地方吐着舌头哈着白气看着两个铲屎官。
    两人互相伸手拍着对方身上的雪,几秒钟后忍不住相视而笑。
    一阵风来,带起冷檀混着白雪的清香,楚徊的羊驼围脖被吹起了一个弧度。
    眼前白雪皑皑,树木青葱,又阳光灿烂,这样的日子真好啊。
    .
    有人陪伴的时间总是不嫌长,一晃就过去了,临到过年那阵,盛愿一个人开车外出买年货,灯笼、对联什么的都要换一换,毕竟他们三年别离太久,怎么说也要“辞旧迎新”一下。
    家里食材也不太多了,一人一狼眼巴巴地等投喂,桐斜还说想在家里吃火锅,海鲜牛羊肉都要买新鲜的。
    桐斜则被盛愿以“今天太冷了”为由勒令留守,他躺在床上闲的无聊,忽然心血来潮,在家里鼓捣“可乐鸡翅”,可能是预备轰炸厨房放个“响炮”,或者打算用黑暗料理谋杀盛愿,或者雪狼。
    而对即将遭遇的噩梦毫不知情的雪狼趴在地毯上,无忧无虑地看少儿节目,听到铲屎官在厨房里“咚!”“咣!”地大张旗鼓剁完了鸡翅,然后口中开始进行“自问自答”式的念念有词。
    “将切好的翅中放入锅里,加入少许味精……”
    “嗯?少许是多少?”
    “……若干白糖,若干……”
    “再添加一勺料酒?一小勺一大勺?平勺还是满勺?”
    “几个干辣椒?几个?——”
    ……
    桐斜通读全文,粗略估计有一半量词没看懂,满脑门问号,然后惆怅地发现他不是无所不能的。
    “傻瓜菜单”不顶用,就只能靠自主发挥了。
    他挽起袖子,正要准备大显身手,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呱啦呱啦”地叫唤了起来,雪狼听见手机的动静,熟练地用爪子扒下来顶在头上,垫着脚四平八稳地将手机送到了桐斜的手边。
    桐斜的第一反应是盛愿找他有事,但是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贺山打来的电话。
    桐斜大失所望,不由“啧”了一声。
    盛愿最近给他全面灌输了“总有刁民想害朕”的警戒思想,不管是Gen还是Tun都要提起二十四分的警戒心——这为非作歹的俩兄弟就像是和平年代的“黑白双煞”,实在是“糟老头子坏的很”,不过贺山不像西利那么缺德,只在自己的窝点里捣捣鼓鼓,不至于出去祸害别人。
    但是鉴于桐斜是他全天下唯一的“同类”,贺山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还不一定,反正来者不善就对了。
    桐斜手上不小心沾了滑腻的香油,只吝啬地用食指骨节敲了一下接听键。
    “喂?——”
    第二十八章 桐斜的情绪忽然失控般破闸而出
    桐斜也不知道好久没动静的贺山这时候给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反正用排除法,首先不是来给他拜年的。
    “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楚徊。”贺山在手机那头语气复杂地感慨。
    三年前楚徊没有任何征兆被宣布死亡而桐斜“横空出世”, 当时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可能是因为太过匪夷所思了。
    贺山是个聪明人, 在知道了桐斜的身份之后, 马上就摸清了所有来龙去脉,还有楚徊跟盛愿那一段几乎不为人知的感情。
    桐斜并不觉得奇怪,以Tun的人脉网络,查到他的身份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桐斜一边看五花八门的菜谱, 一边哗啦啦地在鸡翅上倒了一层浓黑的酱油,爱答不理地问:“你有事吗?”
    贺山:“我听说你现在跟盛愿一起在Gen工作?”
    从桐斜拖家带口地连夜到盛愿家同居那天之后, 就一直跟盛愿在一起,上午和他一起去Gen工作,晚上再陪他一块回家, 偶尔因为赖床迟到——两人的角色仿佛三年前的调转, 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跟你有关系吗?”
    桐斜统共就一丁点儿的耐心, 全都放在盛愿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身上了, 对别人的耐心真是从一开始就俯冲负半轴,他顺手把一整瓶可乐咕嘟咕嘟倒进锅里,应付道:“没事我挂了。”
    贺山的声音却不急不缓,通过无线电的加工, 带着一丝嘲讽、冷漠与难以言喻的怜悯:“我该说什么呢?楚徊啊楚徊, 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的父母都死在Gen的野心之下, 你现在居然还在继续为这群人卖命?”
    楚徊并不是“楚徊”的本名,他原名姓简, 父母在十多年前死于人造腺体实验,十七岁分化成Alpha的孤儿楚徊改名换姓潜伏进Gen里——这都是在三年前那件惊天动地的事发生之后,西利派人往前翻了无数档案资料才调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