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16

      晚上六点,盛愿开着车从地下组织回家,还没有到家门口,就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他家门外站着一个人、蹲着一条狼。
    车灯的光线扫过去,盛愿看到桐斜就穿着一件薄薄的夹克,斜着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木门上,这个姿势让他的腿看上去有一米三那么长,他左手夹着一根烟,肩头落了一层剔透的白雪。
    盛愿在车里坐了十秒钟,才打开车门下了车,快步走到桐斜的身边,迟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桐斜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可能是在外面冻的太久了,听到这句话挑眉看着他:“我说过了,我想找一个人,上天入地都会找到他。”
    盛愿知道桐斜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他没有办法拒绝——尤其是不知道桐斜在门外等了他多久,盛愿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低声道:“进来吧。”
    桐斜单手撑在墙上看他开门,半笑不笑地说:“我以为你会不让我进家门。”
    “外面太冷了,冬天容易得病。”盛愿眼睫低垂,轻声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盛愿对他太认真了,让桐斜觉得跟他开一句不经心的玩笑都是罪过,于是不由自主收起了轻慢的心思,跟着盛愿走进了家门。
    ——盛愿的家跟桐斜想象的差不多,装修摆设干净简单,甚至于有些死板、枯燥了,客厅里只有一排沙发和一张茶几,连个电视都没有。
    盛愿进门就把空调开到28度,从柜子里拿出许久没用过的“小太阳”,插上电放在桐斜的旁边烘暖。
    雪狼在门外抖干净了毛,才警觉地垫着爪子,蹑手蹑脚地走进了盛愿的家,不明觉厉地察觉到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流,老老实实趴在桐斜的脚边,蜷成了一个球。
    桐斜非常不把自己当外人,两条腿随意架在茶几上,往沙发上一靠,转眼看着旁边一直沉默的盛愿,道:“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盛愿没有看桐斜,盯着茶几的一角,声音异常平静:“你想知道什么?”
    桐斜想了想,感觉有些话题急不来,于是从头开始整理说:“三年之前,我的名字叫楚徊,跟你是……恋人关系,因为某个原因,我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忘了原来的一切,而你明知道这件事,似乎也没有让我恢复记忆的打算。”
    盛愿两条腿微微分开,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半晌脖颈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们曾经在一个组织里工作,从你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你,我曾经是你的组长?”桐斜毫不避讳地坦言道:“这是R告诉我的,他没必要跟我说谎。”
    盛愿这次僵了更久,然后又点了点头。
    桐斜:“那我为什么会失忆?”
    盛愿这次倒回答的很快:“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桐斜重复了一遍,“按照常理,一对正常交往的情侣,一方失去了记忆,另一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寻找恢复记忆的办法,但是你不仅没有表现出一点让我想起你的意思,还顺水推舟地假装不认识我。我实在找不出你这么做的理由——除非我的失忆跟你有关系。”
    盛愿唇角紧抿,一言不发。
    小太阳温暖的光线打在桐斜的脸上,给他的眼珠映了一层漂亮的琥珀色,桐斜紧紧盯着盛愿,语气不冷不热地说:“盛愿,就算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会查明全部真相。”
    盛愿知道自己在桐斜面前什么都藏不住,桐斜锐利的目光像凿锥,把他从皮到骨都钻透了,五脏六腑乱糟糟地淌了一地。
    他的耳边一阵金属撞击般的鸣响,手指不知不觉抓破了手心。
    盛愿张了张嘴唇:“我……”
    这时,桐斜放在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直直打断了盛愿的话音。
    桐斜拿出手机一看,是医生的电话。
    手机里传来哗然响起嘈杂的声响,而后是一句声嘶力竭的:“救、救——!!”
    .
    桐斜的手还没烘热乎,就再次走进冰天雪地里——盛愿匆匆忙忙翻出一件羽绒服披在他身上,倒也不觉得冷。
    盛愿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事又连累到了医生,开车过去的路上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但是桐斜告诉他十有八|九是医生的老爹抓他回去继承西区的千万家业,医生坚守阵地抵死不从才引起的一起世界大战。
    两人一路呼啸疾驰到不治活人的小医馆,入目是一片野狗过境般的狼藉,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了一地,医生跟一群Alpha大眼瞪小眼地拉锯,站在人群里有如金鸡独立。
    看到桐斜从门口走进来,医生顿时双眼放光,好似看到了救星,扯着嗓子惨叫道:“桐斜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人要对我图谋不轨——”
    为首的Alpha管家一脸头疼:“……少爷,您……”
    医生壮着胆子撸了一把雪狼的毛,指使道:“崽崽,去咬他们!”
    白狼“嗤”了一声,不屑地转过头去。
    桐斜也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往旁边一站,冷冷扫视着医馆里的一干Alpha。
    医生一脸郁卒烦躁,冲他们挥了挥手:“我都说过了我不回去,你们赶紧滚蛋,反正我的救兵都来了,你们是带不走我的,赶紧回去跟我老父亲如实汇报情况。”
    Alpha管家心知是没办法在桐斜的手下把人强行带走的,于是叹了一口气,带着自己的人回去了。
    医生见他们终于走了,肩头松垮下来,目光在二人一狼身上转了几圈,最终停在盛愿的脸上,感叹道:“真没想到你就是盛愿,久仰大名了!”
    盛愿客气地说:“上次救命之恩,一直没有机会向你说声谢谢。”
    “顺手而已,是桐斜把你背回来的。”医生好奇道:“对了,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桐斜和盛愿不约而同地沉默了,桐斜坐在沙发上翘起脚踝,盛愿则弯腰扶起了脚边的椅子。
    医生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丝不寻常的味道,眯起眼睛,撞了桐斜一下,压低声音道:“你们俩这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桐斜平静道:“不过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医生道:“你说。”
    桐斜看了盛愿一眼,一字一句道:“你能不能检查出,我的腺体有没有被人换过?”
    盛愿正在扶起歪在地上的电子设备,听到这句话,手里一个不稳,显示屏当头砸下,脆弱的液晶屏幕第二次与地板亲密接触,稀里哗啦摔了个粉碎。
    医生听见这动静,转头震惊道:“……这位亲爱的朋友,你对我的机器有什么意见吗?”
    盛愿没有说话,只是眼也不眨地看着桐斜,深黑瞳孔压的很紧。
    “我说过了,就算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会查明一切,”桐斜直视盛愿,语气平淡地说:“但是我更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