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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嗯。”
    他发出声音之后,邢从璟那边短暂地安静了片刻,然后又问:“你现在在哪儿,在家睡觉?”
    何天玺艰难地说:“在学校。”
    “嗯。”邢从璟,“你的驾驶证暂时还没有被吊销,我现在在修理厂,你的这辆车我会帮你卖掉,你可以叫你哥给你换一辆车。但是我建议在你脑子正常到能够理解车子只是个代步工具之前,最好别再开车了。”
    何天玺在邢从璟的讽刺中感觉自己咕在喉咙里的很多个气泡,都一下一下吐了出来,随后爆裂在空气中,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稳起来,像是在面对他面对过的任何一个人:“你、他、妈、在、放、什、么、屁?”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句话给骂了出来。
    邢从璟在电话那头竟然还笑出了一声,也没搭腔,直接挂掉了这个电话。
    何天玺记得自己那辆车最后还是被邢从璟给卖掉了,邢从璟不会在意他的意见的,从来都不会。
    他少了一个飙车的爱好,在彻底恢复精神之后,因为无事可做、因为无聊,每天找人喝酒,喝得烂醉如泥,最后下楼时弄伤了自己的腿。
    然后邢从璟就直接出现在他面前。
    那个时候他已经三年没见过邢从璟这个人,距离上次电话联系也已经快过去了快一年时间,他没有买新车,也没有再飙车,喝酒喝大醉踏空楼梯,一只脚裹了石膏在家休养。
    那个时候他还有个女朋友,认识才一个星期,自己的脚就打上石膏不能动了,女朋友隔段时间会到他家照顾他。邢从璟来的时候女朋友正在厨房做饭,他站在门口“叩叩叩”敲门。
    何天玺架着腿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玩游戏,因为动起来不方便,听见敲门声就有些生气:“他妈谁啊?!”
    邢从璟敲门的频率都不变,女朋友擦擦手立刻去开门,随后站在门口疑惑地问:“你好,请问找谁?”
    邢从璟站在门口身后背着个双肩背包,微微颔首:“你好,请问这是何天玺家吗?”
    何天玺听见他的声音,握着手柄玩游戏的手猛地一滑,自己操控的游戏人物瞬间便死了,他鼻尖沁了一点汗,眼角都不太敢往大门方向瞥过去。
    “好的,打扰了。”他听见邢从璟的声音,还能隐隐感觉到自己女朋友给邢从璟找了双鞋子,然后邢从璟踏进了他的安全区域。
    何天玺像是被电了一下,他听不见自己女朋友说话的声音了,转头看向门口的时候,邢从璟正把自己的背包挂在门口的置物架上。邢从璟的视线跟他对视上,微微挑了挑眉梢,嘴才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话,何天玺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收回了目光,他暗骂了声“操”,丢下手中的游戏机,随后单脚跳着跳去厨房找自己的女朋友。
    女朋友说“别着急,一会儿就能吃了,你别天天点外卖啊,自己也可以做的”。
    何天玺站在女朋友边上,盯着自己女朋友做饭盯得前所未有的认真,虽然听起来真的很怂,但是他在那个时候真的很希望这顿饭能够做到天荒地老。
    一顿饭当然不可能做到天荒地老,女朋友把所有东西弄好端上餐桌,还扶着单脚的何天玺坐好,又热情地邀请邢从璟一起吃饭。
    邢从璟坐在沙发上玩何天玺丢下的游戏机,他垂着脑袋,侧脸下颌线的弧度看起来都轻松得像是他正自己一个人呆在自己的熟悉的地方,他说:“不用,你们吃,我吃过了。”
    何天玺跟女朋友吃完饭后是邢从璟洗碗收拾的厨房,他彬彬有礼地建议女朋友说“女孩子太晚回学校不太安全,厨房我来收拾吧”,女朋友感激地谢过,随后离开了何天玺家。
    何天玺就真的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如坐针毡。
    邢从璟从来不会不自在,走到哪里都不会真正地产生自己“打扰”了对方的情绪,他挽着袖子在厨房洗碗,他问何天玺:“贺佳琳说你喝酒喝歇菜了,踩楼梯腿摔断了?”
    何天玺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放屁。”
    邢从璟哦了一声,又说:“你哥说你最近有点不像话,让我来看看你。”
    何天玺当时脑子里过了很多话,比如谁他妈脚断了,只是扭得稍微有点严重而已;又比如自己哥哥怎么知道自己摔下楼梯了,佳琳姐跟哥哥关系很一般只是点头之交不会说;还有谴责弟弟摔了为什么不是亲哥来看,还要委托什么代理人来;最后一句想的是“跟你有屁关系”。
    前面几点想法都没说出来,最后那句说出来了。
    邢从璟不说话,家里就安静得只剩下厨房的水流声。
    何天玺就在自己家沙发上更加难以忍受了,他频繁地开关自己的手机屏幕,频繁地点进自己的聊天软件,希望里面能出现一个约他出去喝酒的朋友。
    但是因为他脚伤得众所周知,这段时间内都没有人来找他。
    邢从璟洗完碗后问:“卫生间在哪?”
    何天玺买的是个小户型,房子格局一眼都能看清,完全没有问哪个地方在哪的必要,他本来想要骂邢从璟没长眼睛,邢从璟走到沙发旁边微微弯下身子侧头看了他一眼,他就假装自己正在跟其他人聊天,随意抬手往随意的方向一指:“那边那边。”
    邢从璟走开了,何天玺才猛地抬起头盯向他的背影。
    何天玺的十八到二十一岁这段时间,十分害怕见到邢从璟,甚至十分害怕听见邢从璟的声音,直到邢从璟二十一岁莫名来他大学城市,到他家住了一个星期后,他觉得自己认清了邢从璟的本质。
    他本质就是个狗操的男人。
    他从卫生间出来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他携带的日用品,又走回去放到了盥洗室里,出来后他问何天玺:“你几天没洗澡了?”
    何天玺当时手指都因为他的存在手指绷得僵硬,闻言略显痴呆地“啊”出了一声。
    邢从璟问:“你不觉得你身上有味?”
    “……”何天玺的鼻翼动了动。
    邢从璟说:“我帮你洗个澡。”
    何天玺用来装作自己很忙的手机被他一把按在沙发上,他抬眼看邢从璟,猛地开始摇头:“不。”他拒绝。
    邢从璟不在乎他的拒绝,他把何天玺带到浴室,找了个小凳子让何天玺坐下,放平受伤的那只腿。
    何天玺脸色青白,牙关紧咬,虽然在努力克制,但是他的上下齿仍旧因为颤抖而触碰着发出声响,邢从璟仍旧不在乎。
    他把淋浴喷头拿到手上,先给何天玺洗头,涂抹洗发水,揉搓何天玺的头发,再用水把他冲干净。
    何天玺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乖得像是一只小兔子。
    头发洗干净之后,邢从璟说:“衣服脱了吧。”
    何天玺的愤怒就被拉到了极限,他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