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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它?”
    “能将这秽气带进来的,绝不是仅仅被秽气感染的人。”缘初郑重地做了结论,“是妖魔。”
    所谓妖魔,便是一般方士对秽生物的称呼。
    重六听着,总觉得太危险了。但既然是掌柜跟这缘初商量的,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从屋里出来,重六经过中庭,却见掌柜在树下,背着手站着,似乎在等人。
    准确地说,是在等他。
    重六假装没看见,笔直地往大堂走。
    “六儿~~”重六不停。
    “六儿!”掌柜跑了几步,一只手搭在重六肩膀上,“我叫你呢,你怎么装听不见?”
    重六也没转头,只是转了转眼珠子,“东家您有什么吩咐?”
    祝鹤澜十分稀奇一样,盯着重六左看右看。重六被他看得愈发心浮气躁。
    “您要是没事我忙去了。”
    “哎!等等。”祝鹤澜又拉住他的手臂,“从昨晚你就不对劲。”
    重六深吸气,告诉自己冷静,平静,镇静……”我哪儿不对劲了?”
    “生气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重六怎么觉得祝鹤澜问这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
    “……”
    “是因为……昨晚的事?”
    “昨晚那么多事,您指哪一件?”重六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祝鹤澜倒也是难得地局促了片刻。他踌躇着,拉着重六到树下,看附近楼上都没人,才低声说,“昨晚的事,是我不对。”
    重六眨了两下眼睛,笑了一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竟然会道歉?”
    祝鹤澜啧了一声。
    重六背着手,继续问,“那您是哪不对了?”
    祝鹤澜想了想,道,“我本应该更好地控制我自己。”
    重六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表情再次冷凝下来,“你什么意思?”
    “六儿,世俗情感,于我来说是非常遥远而且危险的东西。我的同伴们已经一个接一个失败了,很多都是败在感情和牵挂上。活在一个道气主导的世界中的秽神后代要想存活并不容易,现在我守护的,是最后一颗树苗,我……不能有其他牵挂。”祝鹤澜幽幽望着重六,“所以我说,我应该更好地控制我自己。”
    重六只觉得一股细密的疼痛在胸口深处不绝如缕地蔓延着,可是还不等那被拒绝的疼将他彻底摄住,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等……你说你本应该更好地控制自己……也就是说……你没有?”重六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惊讶,仿佛自己也对自己得出的结论感到诧异。
    这回轮到祝鹤澜半晌说不出话来了。
    重六的眼睛里燃起一团希望,更多的却是不解,“你到底在顾虑些什么?这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啊?戏文里都是这么写的!”
    “人活得太久,就会变得瞻前顾后。”祝鹤澜低声道,“你有更好的选择,不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重六瞪大眼睛,里面好像要冒出火花。
    这次他是真的要被气死了。
    说到底,是不是还是不够信任他?因为他底细不清楚?因为他是百晓门的人?
    亦或是,他觉得他吃定了自己,所以才在这儿无法无天地试探他的忍耐度。
    管重六瞪着祝鹤澜,一字一顿道,“祝鹤澜,我认定的人,不会轻易放弃。但是我这句话撂在这儿:你一定会后悔你今天跟我说的这句话!”
    第75章 指南鱼(12)
    饭桌上无人说话,大家各自默默吃饭,气氛宛如降到冰点。
    小舜一边拼命往嘴里扒拉米饭,眼神儿一边在掌柜和重六之间来回打转。福子和九郎也是差不多的状态。只有廖师傅施施然地用牙签剔着牙,老神在在的舒坦模样。
    掌柜看上去和平日么什么不同,用餐慢条斯理,只是偶尔会用眼神瞟一眼重六。
    而重六则出奇地安静,大口大口吃着胡饼,专心致志喝着粥,身上散发的寒气比门外飘着的雪更甚。
    吃完了主动端着自己的碗去厨房刷了,整个过程中一眼都没看过掌柜。
    重六离开座位后,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掌柜。
    祝鹤澜故作若无其事,文雅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这两天会有一位方士在我们客栈布置一些除秽净秽的法阵,如果他需要进入厨房库房一类的地方,劳烦大家配合一下。”
    “除秽?在我们客栈?”廖师傅扬起眉毛。
    掌柜颔首道,“三个多月前那一闹,或许破坏了我们客栈的地气风水,让人看一看也是好的。”
    廖师傅不置可否,却也不再吭声。其他帮工也只是连连点头。
    掌柜对众人一笑,而后便起身喊小舜稍后给他备上马车,他要出门一趟。”啊?那六哥是不是也要跟去?”
    掌柜犹豫了一下,眼睛往重六离开的方向看了看,说道,“备马就好,不用马车。我一个人去。”
    九郎用胳膊肘杵了杵福子,低声说,“你看,我说吧,吵架了……”
    重六拿着鸡毛掸子,泄愤一样掸着一间刚刚被退房的稍房里的桌椅门柜,用抹布拼命搓着桌子上留下的油渍。那架势,简直要将桌面搓下来一层皮。
    折腾了半天,收拾完一间房他已经大汗淋漓。
    昨天他跟祝鹤澜撂了狠话,可是那不过是虚张声势。
    他一个小跑堂,连自己身上的秽气都控制不了,能做什么让人家什么都不在乎的东家后悔的?
    越是无力,就越是生气。
    若掌柜对他全然无情也便罢了,可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撩完就跑?
    重六坐在刚刚收了被褥的床板上,抓下头上的帽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尘。
    仔细想想,人家说不定也只是觉得他逗着好玩,从没打算认真的。结果一看自己这儿认真上了,当然会退缩。
    自己也不能太上赶着不是……
    越想,那火气竟渐渐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无奈和酸楚,间或夹带一丝自作多情的尴尬和羞辱。
    他本以为掌柜是在乎他的。他本以为终于有人看见他了。
    “蠢蛋!”重六大声骂着自己,也忘记了他收拾房间的时候为了方便往门外扔脏被子所以开着门。
    缘初恰巧从不远处的轻雪间出来,经过门前听到了他的骂声,脚步顿了顿,却见重六一个人坐在稍房里气急败坏地用手捶着木板床……
    “呃……管兄,你没事吧?”缘初把头往门内探了探,担心是对方受了秽气影响精神出问题……
    重六蹭地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状似若无其事地继续擦着桌子,耳朵根却红了,“啊?没事啊。”
    缘初走进屋内,四下看了看,“这间屋子可有出现过什么异状吗?”
    重六把用过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