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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本上面都写着“玄武手记”四字。
    重六讶然。这是玄武先生自己整理的记录?
    看册子编号,似乎不是连续的,但也涵盖了不少年份。
    历任先生的记录,向来是只有六位先生之间或是接班的先生可以看的。
    “玄武先生,晚生何德何能得以看您的手记?”
    “这是破例一次,你不可告诉任何人。”玄武先生低声道,“我玄武门主要负责收集海外异域奇闻异事,这几本都是我近五十年之内收集的知识和消息的编纂,不知全部,但需要你知道的,都在里面。”
    “先生,为何要将这些给晚生看?”
    玄武先生冷冷道,“你若猜不出,勾陈便看错了你。”
    “是否是与之前黄衣之神险些在天梁城完成那道门,还有近期海上有水鬼出现有关?”
    “不错。”玄武先生转身,回到他的瑶琴前坐下,“你见到的这些,只是比较明显的浪花,但更深处的潜流你恐怕还不知晓。自五十年前的浩劫之后,秽神的存在才开始在我门中引起重视。我玄武一门便负责将勾陈从前收集到的一切关于秽神的知识再加上我们自己收集到的消息梳理编纂,试图理解那个全然凌驾于我们的世界之上的异界。
    我们发现,秽神并非只在五十年前才进入我们的世界。他们在人间一直都有信徒和仆人。甚至有一名秽神,恐怕是可以自由往来人间和异界的。
    秽神因为某些我们无法理解的原因想进入这一个宇宙,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尝试。每一次他们尝试之前,世间秽气与道气的运转流动都会发生失常的变化,那些秽神的信徒和仆人也会开始出现异动。我的猜测是,这些秽神留在我们这个世界的仆人会感受到它们的某种召唤。”
    重六立刻便想到了窗外黑暗中凝视着他的那些水鬼。也想到了庄承笑容疯狂地说着自己是黄衣之神的祭司……
    东家也是万物母神的祭司不是吗……但他似乎尚未感受到什么特殊的召唤?
    重六道,“听闻天辜前任大巫过世,有新的大巫继任。这新任大巫的消息,不知您门下知道多少?”
    “有关天辜人大巫,在第五十九册 上。”重六点点头,又问,“那么我看过之后,要做些什么?”
    “暂时什么也不要做,但是你要牢牢盯住祝鹤澜。他是万物母神的祭司,而万物母神的力量…这么说吧,与它相比,之前要入侵的黄衣之神也不过是晚生后辈。一旦他有什么异常,你必须马上汇报给我。”
    “祝鹤澜无意打开门。之前黄衣之神若没有他,天梁已经沦陷了。”
    铮然一声琴响,玄武先生凛然道,“你忘了身为百晓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重六沉默片刻,道,“旁观不用情,录事不动心。”
    “看来该教的,勾陈都教了。你不是我的弟子,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是……”
    “你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问你。”玄武先生再次拨动琴弦,清冷的琴音震荡在空气里,“你师父,有没有给过你一本书?”
    重六愣了一下,这不是和东家之前问过他的一样?
    “没有,师父甚至没有传授给我他的手记。给我看过的书也都是世俗的书,小时后教我读书识字用的。”
    “当真没有?”玄武先生转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或许不是一本书,任何能记载知识的东西,比如刻着字的器具、卷轴、甚至是口诀心法一类的东西?”
    重六认真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玄武先生观察着他的神色,半晌才又转回头去,“你去吧。”
    ……………………………………………………
    重六满腹心事地赶回客栈,看看时辰,差不多所有人都已经睡死了,密室也应该可以看得见了。
    他先把几本书藏进自己的盒子里,而后换了衣服,便提了盏灯笼匆匆跑上北楼最高层,用指头挡着眼睛,开了那扇门。
    门内依旧是从前那昏暗安静的样子,一排排的架子上陈设满千奇百怪的物件。重六用殷红的灯笼照亮一排排架子间的过道,小声叫着,“东家?东家?”
    没有看到人影。
    是不是要走到最里面?重六于是迈开大步往里走,渐渐地架子没有了,四周都是浓稠不散的黑暗,唯有远处一片红色星光指引着前路。
    槐树渐渐出现在视野里,它看上去……不大好。
    所有的枝条都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地瘫在地面上,巨大的藤条宛如小山一样堆叠在一起,肉块颤动着,涌出殷红的粘液。
    而祝鹤澜侧躺在几根藤条的环伺中,乌发散乱,遮住面容,仿佛昏了过去。
    “东家!!!”重六着了慌,两三步冲了过去,伸手轻轻拨开那长长的发丝,看到掌柜没有血色的脸。他的手臂内侧一条长而狰狞的伤口依旧在往外淌血,几根细细的藤条扎在伤口内,似正在汩汩吮吸。
    “东家!东家!”重六手足无措,只能将祝鹤澜的头抱在怀里,用手轻拍他的面颊。祝鹤澜的睫毛颤抖几下,才迟疑着睁开,眼神却一时聚焦布料。
    重六记得满头大汗,手却吓得冰凉,“东家……你怎么了这是……”他说着就想去把那些树根从东家的手臂里拔出来,却被掌柜拉住了。”别……”祝鹤澜声音嘶哑地说,“有东西偷了它的血,很多血……我得补上……”
    “那得补多少啊?!要出人命的!”重六还是伸手要去拔,但掌柜用手挡住伤口,不让重六碰,还硬是板起脸凶道,“你不要捣乱!”
    “什么捣乱!我看是你不要命了!”
    “我没事……就是点血,死不了。”
    “你看看你俩这个头差异,不死才怪呢!”重六拗不过掌柜,却忽然看到附近落在地上的匕首。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抓起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
    疼!
    只是在手臂上划了个小口子重六就划不下去了……但好歹有血出来了,应该管用吧?
    祝鹤澜瞪大眼睛,满面震惊,“你干什么!”
    重六将淌着血的手臂举起来,对着槐树挥手,“哎,小槐,别光盯着你爹一个人的血吃,换换口味吧?”
    话音一落,那槐树竟抖动起来。好几条细细的藤蔓从四周聚拢过来,缠绕在重六的手臂上,蛮横地挤入伤口之中。
    重六疼得牙齿打颤,还得拼命压抑着不敢叫出来。那些藤条将小口子撕成了大口子,却没有多少血涌出来。
    重六立刻感觉到身体里的热度在迅速流失。
    “你疯了么!”祝鹤澜又急又怒,伸手就要去抓重六的手臂。
    重六却一下抓住了掌柜试图阻止他的手,认真地说,“东家,没事的。我最近身体好,血应该也不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