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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鱼,会指向哪?我猜肯定不是南吧……”
    祝鹤澜道,“我不知道。这鱼是在未经我的引导下自然产生的。指向哪里都有可能……但根据铁匠以往的能力,恐怕它会将所有航船带向不归路。”
    “那咱们还留着它?!”
    “别人的不归路,或许正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祝鹤澜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将指南鱼包好了,收进怀里。
    第71章 指南鱼(8)
    “铁匠家的事完成后,重六和掌柜在最近的一座小镇中停了下脚,进入一间早市铺子里吃早点。
    重六呼噜呼噜喝着热乎乎的豆粥,夹了一大筷子的煎猪肠塞到嘴里,一脸幸福地咀嚼着。
    祝鹤澜啼笑皆非地看着,“看你这饿死鬼似的样子,是我平时没喂饱你还是怎么的?”
    重六满嘴食物,口齿不清地说,“好吃的哪能吃的够啊!再说,忙活了一宿,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掌柜倒了杯热茶推给他,“慢点吃,可别噎着了。”
    重六确实觉得嘴上有点干,正拿起茶杯喝水的时候,眼角瞥见几个南洋货商打扮的人拉着一驴车木条箱子过来,把驴拴在距离最近的拴马桩上边进了铺子吃早点。
    瞟见那几个货商面貌的瞬间,重六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
    掌柜迅速地闪到一边免得殃及自己刚在马车里换上没多久的衣服。正纳闷着重六是看见了什么,转头一看,自己也有些怔忡。
    进来的几个人,长相实在是太怪异了。
    他们的头上头发很稀疏,有几个人甚至能看到发青的头皮。皮肤不似一般中原人、西域人或南洋人那样,不论深浅总是有一种不甚明显的通透感、一种血脉流动的红晕。可是这几个人的皮肤惨白发灰,有点像是人在水里泡的太久起皱的质感。所有人的眼珠都十分突出且浑浊,好像蒙着一层乳白色的膜。
    他们的人中很长,嘴唇宽大肥厚,鼻子却十分矮塌。脖子和下巴几乎都是一般粗细,就好像没有脖子一般。
    这已经超出了相貌美丑的范围,是全然的古怪。
    祝鹤澜只瞟了一眼,便转了回去,心中闪过数个念头。却见对面重六脸色发白,眼睛盯着面前的方寸之地,那眼神里却闪烁着恐惧之色。
    “六儿,你还好么?”祝鹤澜担忧地望着他。
    重六像是被震出了某种空茫状态,抖了一下,便忙说道,“啊?我很好啊。”
    祝鹤澜挑起眉头,显然不信。
    重六低着头,眼神又悄悄瞥了一下隔着一桌坐下的那几个南洋货商,低声说,“我怎么觉得……他们长得跟我之前在客栈里见到的水鬼……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
    祝鹤澜拿起茶杯,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的感觉大概没错。根据南洋传说,这样的相貌在一个远西国度的海港镇子中十分常见,说是那整个镇子的人都跟水鬼关系密切,崇拜某个海中邪神。但是我从没见他们在中原出现过。”
    铺子里的人大都对这几个南洋货商的怪异长相感到好奇,时时投去审视的目光。那几个人却毫不理会,大声用怪异的口音叫伙计给他们上吃的。
    重六听到隔壁桌的三个人在议论,“最近咱们镇子里好像来了不少南洋人?”
    “就是啊,我前天还看见过。身上一股鱼腥味,熏的我……”
    “我以前也见过南洋人,他们也不长这样啊?”
    “你说这些人身上会不会有什么病啊?麻风什么的?”
    “哎呦你可别吓我,那咱们赶紧吃饭赶紧走……”
    “啧,别瞎说。你见过麻风病人长什么样吗?这才不是麻风。我倒觉得……有点像鱼。”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最近咱们镇子里不太平,跟这些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白芸馆的郑大夫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而且据说照顾他的药僮身上也开始长怪疮……”
    重六听着,愈发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
    就好像有一片隐藏的网,他能感觉到,但是看不到。这网从大海延伸出来,逆着水流覆盖整个汴河流域,天梁城也被覆盖在内。
    重六和掌柜匆匆吃完饭便结账走人,赶路回天梁城。可是就在路上,祝鹤澜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揪痛,恐慌感莫名摄住了他,令他浑身战栗,额头渗出冷汗。
    他挣扎着掀开车帘,对重六说,“六儿,停车。”
    “啊?为什么停车啊?东家你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
    祝鹤澜强作镇定,道,“槐树出事了。”
    此话一出,重六立刻将车赶到官道旁停下来。祝鹤澜跳下车,对重六说,“人太多了,没办法带着马车抄近路。我先抄近路回去,你不用急。”
    “这才出来一晚上,怎么就出事了?”
    祝鹤澜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便匆匆走向路旁的林木中去了。
    难道又和那几个溟渊道的人有关系?
    自从他们来了,客栈里就一直不太平……
    原本要跑上三个半时辰的路,重六愣是用两个时辰就赶到了。卸马的时候,重六环视四周,没见到什么异常。可是一进客栈,他便觉得……气氛不太对。
    就好像是空气的味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把马牵回马厩,来不及喘口气歇歇脚,他便去掌柜的屋子想问问情况,可是屋子里没人。他便又立刻转去中庭。
    一眼便见到那槐树。
    现在隆冬时节,树叶都掉了,原本也没什么不对劲。可是今天……它却显然和平时不太一样。
    原本虬结有力向着四方舒展的树枝,今日都有些耷拉,地上散落着不少断裂的枯枝,就连树皮都有几处剥落。
    重六凑近了仔细看那些剥落的“伤口”,却隐约发觉,那些尚未掉落的树皮下面,似乎有东西在动。
    他伸手抓住一块有点松动的树皮,试探着揭开。却见无数条白色的、细长的、发丝一样盘结着的东西迅速钻进了附近的树皮下面。
    重六头皮发麻,看着手里的木块,却发现在断裂的地方,有红色的液体渗出来……
    血?
    那些线虫一样东西……又是什么?
    “六哥!你回来啦!”被叫去大堂里帮忙的小舜跑过来,一脸谢天谢地的表情,“今天店里特别忙!您赶紧把我都快盯不住了!”
    重六问,“东家呢?”
    “不知道啊,回来以后就没影了。”
    难道是进那间只能从指缝里看到的密室了?
    可是现在正是下午晚饭点,那房间不是只有夜深人静没人看见的时候才能进吗?难道还有别的入口?
    现在担忧也没用,重六只好先系上围裙去跑堂。小舜说的没错,今日的客人格外多。不仅仅是吃饭的人,就连客房都快满了。
    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