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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巾,却将乌发挽成髻,架了一根长长的白玉簪。
    虽说这样的清秀瘦弱型美男子一般不是重六的菜,但他也不得不赞叹一句,长得这么好看就算了,偏偏还很有身份地位,大家都是人,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而旁边这位虽然相貌英俊但贱气逼人的方士在看到徐寒柯的一瞬眼睛就像点了灯一般亮了起来。
    登徒子……重六暗骂。
    然而徐寒柯却只对重六明媚一笑。
    重六赶紧把刚才面对着方士差点挂不住的笑容拉回脸上,“客官早啊!去吃早饭吗?今天早上有……有……”
    刚想习惯性地报菜名,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莫名其妙丢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也没来得及去后厨问廖师傅今天是什么菜。
    眼见重六打了个磕巴,徐寒柯毫不在意。他走到重六面前,笑容微微收敛,细细看了看重六的脸色,“小哥是否身体不适?怎么气色有些差?”
    那关心的语调令重六不大习惯。毕竟上一次有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没事,可能没太睡好。”重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脖子。那柳盛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转,对重六郑重地说,“昨天真得多谢你了。”
    “没什么没什么。”重六连连摆手的同时,想起了掌柜对他说过的话。
    徐寒柯身上沾了很浓的秽气,命不久矣。
    就算他昨天救了他,也只是推迟死期而已。
    这样一想,看着面前那面带关心之色的年轻宪司,重六心里就不大好受。
    但该再次提醒他吗?
    会不会又惹来什么他惹不起的麻烦?
    第9章 嫁衣(9)
    徐寒柯又随便与重六聊了两句,柳盛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他才跟重六道了别,与柳盛一道穿过大堂出去了。
    “没想到你们这里的客人倒是越来越好看了啊,简直快赶上你们掌柜了。”方士用一种欣赏赞叹的语气说着。
    重六不情愿地把注意力放回那登徒子一般的方士身上,也不再装笑了,语气甚至带上了点语重心长,“您呢还是在大堂等等,容我去看看掌柜起来了没有。您要是跟我们东家熟,应该知道他早上起来心情一般都不太好,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好,有时候甚至有点恐怖。现在这才卯时,他必然是没有醒的,您要是把他吵醒了……”
    重六话没说完,那方士脸上已经有了几分迟疑和退缩之色。
    看来他确实是见识过掌柜的起床气的。
    问题是这人又不是客栈里的人,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见识到掌柜的起床气呢?难道他跟掌柜有一腿?
    所以掌柜一直对姑娘们那么冷淡是因为他喜欢男的?
    为什么他老是在琢磨掌柜跟谁有一腿?
    重六暗骂自己有病,今天早上发生了那样的怪事还有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
    那方士叹了口气,拄着自己的长钺想了想,“得了,赶了一路我也累了,干脆先吃个早饭。”说着,眼神又瞟到重六身上,咧嘴笑道,“贫道号松眀,不知小哥怎么称呼?”
    “管重六。”
    “那就劳烦小哥去看看你们东家醒了没有。告诉他我从京城回来了。”
    重六暗暗叹了口气,只好往后院走,作势去看看掌柜。重六九成确定掌柜还睡着,毕竟他一般要到快午时才会出现在堂子里。他刚才那么说,也不过是想要稳住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假道士。
    然而这一次偏偏是那一成应验了。
    重六一进后院,就注意到掌柜的小院那两扇墨绿色的月门开着。
    他咽了口唾沫,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紧张起来。
    站在门口往里探探头,便看到掌柜弯着腰,用一只木勺给院子里的那些奇怪的花草浇水。
    但是仔细一看,他从木桶里舀出来的不是水,而是某种红色的黏稠液体。
    ……不会是血吧?
    重六背上发毛,几乎要担心在木桶里看到一截人骨头了。
    却在此时掌柜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转过头来,看到重六在门口探头探脑,于是放下手里的木勺,对他招了招手。
    重六往里走了几步,用盯着什么易燃易爆物品谨慎目光小心地看着掌柜。
    掌柜偏着头端详了他一会儿,低声笑起来,仿佛在打量什么可爱的东西。
    “你是看到了,闻到了,听到了,还是感觉到了?”
    重六一愣,“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掌柜立在花藤下,衣领大约是由于刚刚晨起不久有些松散,能看到那线条优美让人联想到天鹅的修长颈项。
    重六故作镇定地咽了口唾沫,“大概……都有点。”
    “都有点?”掌柜扬起眉头,似乎有些意外,“什么时候?”
    “早上刚起床不久,我去堂子里做准备……”重六简单地叙述了一遍他看见的景象。空无一人的大街,还有那从雾气里析出的巨大而恐怖的黑影。
    “等到我回神的时候,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但我感觉才过了一小会儿……恐怕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重六有些不安地扣着手指头上的茧子,“东家……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不是幻觉……只不过你受到秽气的侵袭,一些以前在你面前你也看不见感觉不到的东西,现在能看见了。只是一般人要么是能看到,要么是能感觉到,要么是能听到、闻到。能同时具备两种感官的已经不多,你却同时能看到、听到、闻到、感觉到……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那我看见的,到底是什么?怪物吗?”
    “不是怪物,是城隍在巡视它的领地。”掌柜顿了顿,又加了句,“其实城隍这个名字不太准确,早在城池出现之前它们就存在了,但人总是有点自大,硬要把自己建造的这些个聚居地扣在人家的头上。”
    城隍……
    那不应该是白面庞留胡子锦衣华带的老爷端坐在大殿里吗……那长了一堆脚一堆手还有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巨型怪物距离人们心目中的形象也太远了吧!
    “城隍一般不会对人有什么恶意,毕竟人对它们来说就像是自家院子里养着的一窝鸡鸭,你会护着它们,但也不会对它们的生活产生太大兴趣。它们对自己的领土有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执念,每天都会在属于它的土地上来回漫步,吞吃那些试图入侵它领地的秽物,保护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的一切。人类开始为它们建造寺庙供奉后,它们对人类也有了些好奇,但很少会主动接触人类。你不必害怕。”
    “所以……城隍不是神,而是被秽沾染的怪物?”
    “神和秽并不是不能共存的。我说过,秽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是这个宇宙里浩瀚却被了解得甚少的原始力量。如果世上只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