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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说话慢条斯理的,道:“你还是变了,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与您上次见面是在六年前,”傅若言道,“过了这么久,自然会变的。”
    她思索了一下:“也是。”
    但午饭过后,她单独找到姜宵,送给他今天画的那副画。
    是雪后的庄园。
    “谢谢您,”姜宵和她道谢,“画的很漂亮。”
    对方仍然在观察他,借由那张画打开话题,聊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感慨道:“你比若言说的还要好很多。”
    姜宵有些不好意思。
    “他比他母亲眼光好很多,”她接着说道,“若言很好,但唯一差了一点,他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有的时候,总是有些影响的,长大了,就更是这样。”
    姜宵倒是没想到她会对傅宗林那样排斥,不过想一想也是,那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嫁人之后早逝,任是谁也接受不了。
    “若言很好的,”姜宵道,“他和他父亲并不像。”
    老太太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笑了笑,道:“但愿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傅若言的外公外婆和常见的那种隔代亲的长辈确实很不一样, 他们对傅若言不错,但是总是带着一种优雅的疏离,面对着姜宵的时候讲话也不怎么顾忌。
    姜宵还忐忑他们到底是不是表面客气内心不喜欢自己, 但收到那幅画之后,他很快又收到了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巨大的红宝石戒指,周围镶嵌了一圈又一圈的钻石,华丽漂亮,一看就不便宜。
    傅若言说那是他外婆最喜欢的东西之一, 上上世纪从拍卖行买下来从家里流传到现在的古物,他妈妈结婚的时候, 外婆不喜欢傅宗林, 这枚戒指都没有陪嫁出去。
    “外婆是真的很喜欢你的, ”傅若言道, 亲亲他的额头,“我家年年就是讨老人喜欢。”
    但那枚戒指姜宵带不上,毕竟是女款,外婆的手太细了,姜宵的手要大很多,勉强小拇指那里能带上。
    就算真能戴他也不能日常戴,这戒指华丽到夸张的程度, 日常戴也不方便。
    “留着就当个纪念, ”傅若言也不强求,“或者我把它改成耳钉或是项链什么的吧,戒指我给你另买, 你想要什么样的都行。”
    姜宵哪敢动啊,他轻瞪了傅若言一眼,小心翼翼的把戒指收了起来。
    是长辈的心意呢。
    但他还是对外公外婆有些疑虑, 特别是她评价傅若言的那几句话。
    然而傅若言却并不觉得有多少奇怪,他似乎看透了姜宵在想什么,主动把这件事给解释清楚了。
    “你别紧张,这些话其实外婆和我说过很多次了,她挺直白的。我妈在的时候还会亲一点,不过也差不了多少。我小的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么讨厌我爸爸,现在才算明白,不怪他们这么说,”傅若言道,“不过就算不加上傅宗林,他们性格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论感情的话,在他们眼里,是对方最重要,只要他们两个能幸福,我也不求什么了。”
    虽然没有十分热情,但是这样亲情对傅若言来说足够真实。
    这两位心里对他什么样,表面上就对他怎么样,表里如一,比家里其他人的虚情假意好多了。
    这种带着优雅的疏离和有分寸的亲情体现在方方面面。
    当天他们就吃了一顿午饭,晚饭吃的也十分仓促,然后傅若言家外公外婆就离开了,把这庄园留给他们了。
    也吩咐了佣人,如果他们想出去玩的话,会安排人当地陪。
    “说是早就订好了时间要去采风,连就夜去了另外一个国家,”傅若言倒是对此不惊讶,“他们向来是这样的,说走就走,你放心,他们两个手里钱不少,朋友和房产也多,吃不了亏。”
    本来这次旅行主要目的就是带姜宵来玩的。
    眼前正是冬天,大晚上的也去不了哪里,姜宵就和傅若言一起呆在家里。
    佣人们把壁炉烧起来了,然后就识趣离开,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里没有电视,电子产品也很少。但是书柜上有很多书,姜宵翻了一下,大多是外文,他也看不懂。
    但他没想到傅若言能看懂一些。
    他随手拿的一本书是意大利语的情诗合集。
    傅若言学过多种语言,但没到精通的程度,诗歌里许多词语不是常用词,偏华丽且拗口,他给姜宵念着,不是很顺,断断续续,壁炉里的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冬夜里异国的晚上,这样也十分温馨。
    外头下雪了,这里纬度高,冬天下的是鹅毛大雪,傅若言说的意大利词语他一个字也听不懂,他说着说着还给自己解释一下,语气慢慢的,听着很让人觉得舒服。
    姜宵窝在傅若言怀里,他觉得身上的暖意一直从心脏暖到手指,他整个人就懒散了起来。
    这里的厨房小甜点做的不错,烘烤过的草莓夹心小曲奇,一咬下去能吃到很多干制的草莓粒儿,又香又甜,草莓香味从嘴里炸开。
    姜宵吃了小半盘,他还很乖的给傅若言分一半,傅若言顺着他的手咬着吃了,随后道:“宵宵吃吧。”
    他口味没有姜宵这么嗜甜,大晚上的,也不怎么想吃这些小甜点。
    姜宵眨了眨眼睛,他那点有些娇气的小脾气又冒出来了。
    他把饼干塞进嘴巴里,手指了指书上了一句话,问傅若言这是什么意思。
    “是形容心爱的情人热烈,如丛中的野草莓,”傅若言解释道,“这句我刚刚才给你说完。”
    姜宵当然听见了。
    他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就是故意的。
    他吃了半碟子的草莓烤曲奇,嘴里也全是草莓味,傅若言说完,他就抬起头来,亲了他一下。
    “那你说说,野草莓什么味道呀?”他眨了眨眼睛,“和这个像吗?”
    傅若言没说话,他盯着姜宵看了一会儿,然后把他捉住,亲了个够。
    他是不喜欢吃甜,但是姜宵除外。
    一碰到他那就没完了,那本书被傅若言随手扔到一边,他尝到姜宵唇齿间的草莓味和曲奇的牛奶味,甜到他心都是抖着的。
    他们坐着的地方是个白色的长毛地毯,他把姜宵压在那里的时候,身下也是温软的。
    傅若言就是这股不好招惹的性子,姜宵又偏偏现在去撩拨他,兽类被撩拨起来,那是没有可能停的。
    姜宵一开始还在笑,傅若言喜欢再接吻的时候舔舐他的小虎牙,痒痒的,姜宵一觉得痒,他就想笑。
    但是一会儿之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傅若言的攻势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一开始只是想闹一闹,但亲着亲着,整个氛围就开始变了。
    像是锅子上煮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