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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了眼泪。
    虽然昨天晚上黎哥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但楚青雀还是觉得自己的秘密被窥探了,并且那么丢脸的样子都被看到了,一见了人就尴尬的直盯着自己的脚趾头看。
    “今天学点什么?”相比之下,黎哥就比他自然多了,一副压根不提之前的事儿的模样,他这样自然,楚青雀也就觉得好多了点。
    只要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那我就一点都不尴尬!
    “学数学。”楚青雀瓮声瓮气的推过去了一个练习册,上面都是他胡乱写过的题,从那些混乱的线条上就能看出来他复杂低沉的心绪。
    黎哥摊开练习册,挑了几个比较简单地题给楚青雀讲。
    楚青雀其实算不上聪明,他成绩好完全是靠刷题刷出来的,把题型稍微变通一下,他就要翻来覆去的想许久才能想出一条线来,有时候还需要别人去提点。
    黎哥就把所有的公式都写下来,要求楚青雀一条一条的背,轮到做大题的时候把每一条公式都写在草稿纸上,然后挨个儿往里套,只要能用上就都写上去,这样就算是整理不出思路,也能得上几分。
    楚青雀就听话的默默开始背。
    期间黎哥撑着胳膊坐在一旁,隔着镜片看楚青雀。
    楚青雀头发还乱糟糟的,炸窝似得顶在脑袋上,眼皮高高的肿起来,双眼皮都肿的看不见了,鼻尖通红,握着笔写字的时候还时不时揉揉眼睛,看上去分外可怜。
    黎夜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这个弟弟啊,打小就是个摔了跤也不喊,自己爬起来抹眼泪,然后还跟别人说不疼的孩子,但是哪儿能不疼呢?
    黎夜想起来昨天看见楚青雀哭得那个惨样子就觉得难受。
    他看着长大的弟弟有多少斤两他清楚的很,楚青雀是个拿着刀都不会捅人的人,一想到楚青雀在不知道的地方吃了苦受了罪,被扔到洗手间自己哭,他这个当哥哥的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偏偏孩子长大了,还轮不到他这个哥哥来说话。
    “黎哥。”这时候,楚青雀把手里的题推给他:“我做完了。”
    黎哥拿来看了两眼,大部分都是对的,有点小丢分项,但大体没问题,他才刚把那几个失分项标出来,没来得及跟楚青雀讲题呢,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楚青雀的耳朵一下子就立起来了。
    保姆跑到门口去开门,喊了一声“周太太来了”。
    楚青雀立马就要站起来,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激,又坐下去,回过头远远地喊了一声“二姨”。
    周之约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今天她显然是经过一番刻意打扮的,穿上了八厘米的高跟鞋,一身刚出的高定贵妇裙,肩上披着绛紫色的薄纱围巾,手里挎着绛紫色的蛇皮包包——嗯,也有可能不叫蛇皮包包这个名字,只是楚青雀一眼扫过去,觉得这东西就像是蛇皮做的,花纹稀奇古怪的。
    “周太太。”黎夜站起身来,和周之约笑着打招呼。
    周之约在圈里还个很出名的和善人,很少与人为难,圈里很多人碰见难事她也都愿意帮上一把,而且周之约是个女人,还是个招婿上门的女人,身边也从没出现过什么桃色绯闻,所以在圈里算是一股清流。
    “哎?黎夜回国啦。”
    周之约这趟来是专门挑楚应汶不在的时候来的,没想到会撞上黎夜,但撞上了也没关系,黎夜不过是个晚辈,跟楚应汶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周之约和他寒暄了几句,就提出要带楚青雀出去吃饭,并且邀请黎夜一起去。
    黎夜当然不会去,周之约明显是来找楚青雀的,没想到他也在这里罢了,他找了个下午要和原先高中同学见面的理由,直接就起身告辞了。
    黎夜走了之后,周之约催着楚青雀去换了衣裳,带着楚青雀出了门。
    保姆阿姨对周太太是很放心的,这可是小少爷的亲二姨,所以她没叮嘱什么“早点回家不要乱跑”之类的话,只是告诉楚青雀不要被风吹到了眼,已经肿了的眼皮再被风吹,恐怕要头疼脑热。
    楚青雀老老实实地点头,然后被保姆阿姨扣上了一顶帽子,挡风用。
    跟二姨出门的时候,二姨还说:“那个好像是你妈妈当年结婚的时候带过来的佣人。”
    当时他们正走在别墅外,楚青雀远远地一回头,就看见了院子里面随风摇晃的花儿,那花骨朵红艳艳的,十分好看。
    保姆阿姨和妈妈的事情楚青雀不太了解,他先是问了一句“保姆阿姨吗”,又补了一句:“好像是吧。”
    “那以后找个理由带走吧。”二姨又说:“我记起来了,是你妈妈当年带着的。”
    周之妍是个刁蛮任性的脾气,能受得了她的,必须得是那种骨头里就憨厚老实的朴实人,不仅能忍,还得处处替她着想,她才能留在身边,这个保姆好像是她当年上学时候碰见的农村同学,用周之妍的话说,反正就是个泥腿子,以后也是要伺候人的,那干嘛不来伺候我?反正我有钱。
    那个小姑娘高中毕业下来后就给周之妍当了保姆,做饭洗衣,后来又跟周之妍一起去了楚家,天天把周之妍当祖宗一样伺候着。
    之前周之约跟周之妍关系也不怎么好,周之约也没来过楚家,也是刚才见了那保姆,才惊觉眉眼有些熟悉,再一想,又记起来了多年前的那些事儿。
    好歹也是周家当年过去的,也得念几分旧情。
    楚青雀明白了二姨的话,那时候他们正好上车,二姨今天大概是为了专门跟楚青雀说话,所以连司机都没带,自己开车,楚青雀就坐在一旁的副驾驶上坐着。
    车子开动起来,微风从车窗卷进来,楚青雀这才小声说了一句:“二姨,我妈妈和...他,感情真的很不好吗?”
    这个他,说的是楚应汶。
    毕竟今天晚上就是楚青雀脱离楚家、回到周家的关键时刻,所以楚青雀难免心里头忐忑,想到楚应汶的时候,也有些愁绪。
    他把楚应汶当成亲生父亲看了十八年,还是有感情的,要不是牵扯的人实在太多,楚青雀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去骗他。
    “不算好。”二姨提起来那些过去的事情,先是转动方向盘,在楚青雀以为她不会说了的时候,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都是太骄傲,太容不得沙子的人。”
    像是两把钢刀,谁都不肯服谁,到最后只有两败俱伤。
    有些人会因为爱情而变得柔软,降低规则,改变三观,原先不能接受的事情到了爱的人的身上全都成了优点,再骄傲的人也愿意低下头颅,但楚应汶和周之妍明显不是这样的人。
    他们俩都只爱自己。
    楚青雀小小的“噢”了一声,像是知道了,又像是不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