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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淹没在人海,被裹挟于车流中,茫然又漫无目的的行走。
    匆忙的人群中,穿着校服的楚青雀背着书包,用格格不入的慢脚步缓缓地行走在人群间,走到了路口的时候恰好是红灯跳转绿灯,所有人都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冲向马路对面,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原地静止不动,睁着一双澄澈的眼,冷风刮起了他细软的头发,他垂着眸,像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B市的路灯亮的都早,晚上五点多就已经亮了,天上的太阳还挂在天边上,薄薄的映红了一片彩霞,月亮还没登场,路灯却早已亮了起来,将地面上照出了一层光圈,楚青雀孤寂的踩在那一圈光圈里,像是被镀了一层银光的小王子。
    楚青雀站在路灯下发呆过了几分钟时间,他恍然间回过神来,自己整理好了心情,揉着眼睛往外小巷外走。
    他刚才不该那样的,楚青雀吸着通红的小鼻子,想,整个世界上,他最不该发火的就是霍连山。
    他抽身往回走,脑袋有点乱乱的,在回去的时候,他远远地看见了霍连山站在公司楼下的一条小巷子的巷口,手里拿着一根烟,侧对着他靠在巷口的墙上,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听什么。
    楚青雀走过去的时候,听见了一点刘姐的声音。
    “是姐没有处理好,放心,姐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霍连山的一只手上拿着烟,浅浅的烟雾绕在他的身边,他整个人隐在黑暗里,只有指尖那一点猩红明明暗暗的闪烁着,楚青雀走近时,听见霍连山浅浅的“嗯”了一声。
    运动鞋在不远处发出动静,霍连山一侧眸,就看见楚青雀红着眼站在那儿看着他。
    霍连山眉头一蹙,掐断了电话。
    他本来就是下来找楚青雀的,可是下来后楚青雀就没了影子,他才停了半分钟,就又接到了刘姐的电话。
    “刚才我——”霍连山才刚起了一个头,就看见楚青雀亮晶晶的两瓣儿小嘴一抿,带着点沙哑的哭音,拉长着尾音的开口说:“我刚才,不该跟你发脾气。”
    霍连山话头一堵,不自然的偏过视线,过了几秒后,他把烟蒂塞进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
    熟悉的烟雾卷进肺里,霍连山的视线终于又挪回到了楚青雀的脸上,他沉着眉眼,再开口时声线平静低沉:“我之前没跟你说就是因为这件事牵扯的有点多,他们几个都是刘姐带的训练生,而且我刚到公司里,对他们之间的人际关系不太了解,你不用因为这些事情生气,我自己能处理好。”
    “我知道。”小少爷一副完全没听进去的样子,左耳朵听右耳朵就忘了,只顾着拉着他的手,软绵绵的靠过来,吸着鼻子说:“都是他们不好,别怕,我给你出气。”
    霍连山薄唇一颤,继而紧抿,他的右手在被楚青雀握上的时候僵了一下,然后他就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楚青雀依旧无知无觉的在讲话,他说话的时候眼眸垂着,弯卷的眼睫毛湿漉漉的黏成几块,说一句话,眼睫毛就眨一下,或者吸一下鼻子,他的鼻头红彤彤的,带着点委屈的湿意。
    昏暗下的街巷里,霍连山咬着烟,僵着脊背,避开楚青雀的视线,他虽然没看楚青雀的脸,但他的眼角余光却将楚青雀整个人都牢牢地记下了,像是一个暗处的窥光者,不想错过每一寸细节。
    直到某一刻,楚青雀昂起一张雨后青山般脆生生的小脸,嘴唇嘟出来些,大眼睛望着霍连山,像是没收到回应而感到疑惑似得,尾音上扬,小小的“嗯?”了一声,重复着又问:“他们都不好,你不要不开心,我帮你出气好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连山终于嘶哑着嗓音开口。
    他说:“好。”
    楚青雀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知道了,桀骜不驯的野兽,从那天起,向他低下了头颅。
    如果说以前的霍连山想叼着楚青雀的脖颈,把人叼回窝里任他舔咬啃噬,现在的霍连山只想匍匐下来,让楚青雀揉揉他的耳朵。
    这世上最杀人的,从来都不是刀。
    第20章 要不要来看
    温离跟蒋洛找下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小巷转角昏暗处,楚青雀拉着霍连山的胳膊,昂着头在看霍连山,山哥侧对着他们,并没有看到他们来,而是垂着眸,像是被什么无可抗拒的引力吸引着一样,头颅一点一点的往楚青雀的方向低过去。
    彼时远处的天空烧着绯红的火烧云,近处的小巷被路灯的光分割成明暗两部分,巷深人远,浅浅的灯光浇在楚青雀和霍连山之间,呈出一个斜度来,楚青雀昂着的脸,霍连山垂着的眸,一切都美好的像是日系的动漫画面一样。
    温离的脑海中下意识地闪过一句话,他忘记是从哪里看的了,只是觉得好适合这个画面。
    人的一辈子很短,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可那种心情很长,如高山大川,延绵不绝。
    也许等到很久很久之后,他在某个琐碎的生活缝隙中、在某个安静深夜时刻暮然回首,想到多年前的霍连山和楚青雀,就会想到在这样一条的时光深巷里,两个初尝禁果的少年人青涩紧张的彼此试探、靠近的模样,好像将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了。
    温离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后退一步,不想打扰他们。
    但他忘了,他旁边还跟了一个蒋洛。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蒋洛欢快的像是一只兔子一样蹦了起来,嘴上嚎着“山哥山哥山哥”,然后敞开两条胳膊,大鹏展翅一样俯冲过去,惊醒了一整条小巷。
    温离在那一刻,觉得蒋洛恐怕挨不过今晚了。
    一个找死的人,花样多的让人叹为观止,没有导演没有剧本,手足相残这四个字,全是蒋洛自己一点点作的。
    运动鞋重重的踩在地面上,嘹亮的声音划破小巷的寂静,楚青雀一惊,急忙背过身揉了揉眼睛。
    他可不想让蒋洛看到他哭鼻子,蒋洛会嗷嗷嗷的喊“楚青雀你为什么要哭啊”,喊得整个小巷都能听见。
    霍连山骤然站直了身,他刚才隐约听见呼喊声回过了头,但脑袋里还有点发懵,他的神智还没从那种悸动中彻底挣脱出来,虽然人已经转过身来了,但心跳还是快的惊人,耳朵里全是楚青雀带着哭腔的哼声,又奶又软,在他耳廓中循环播放。
    直到他耳边一炸,蒋洛已经手舞足蹈的扑过来了。
    “山哥食堂今晚放红烧肉了你没吃到太可惜了大妈给我打了三大勺老香了!”
    “对啦温妈妈还跟我说她昨天去帮爷爷收拾家啦,爷爷这两天身体好多了都能起床自己走了。”
    “山哥你咋又抽烟啊!楚青雀你也不管管——哎?楚青雀你哭过了吗?哈哈哈哈哈温离快来看啊楚青雀哭啦!”
    楚青雀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