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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能够肆无忌惮的说真话的话,说不定世界反倒会乱了套。
    ——想想看,假设在舞会上,一位绅士对着另一位女士说道,我觉得您的长相真是难以恭维;或者是公司老板对着他们的员工说不管你们多努力都不可能会成为领导,毕竟那个位置是我留给我自己女儿的,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一如既往卖力的为我干活罢了……
    瞧瞧,这将轻而易举的挑起两场战争。
    时至今日,林德尔已经对于这种必要的谎言有了概念性质的了解,而每一次更深的体会到这一点,就会让他更了解到始终保持诚实的难能可贵——
    那个人一生当中唯一一次对自己说谎,也是最后一次说谎……诚实了一整段短暂的人生,这样的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是会抱着怎样的心情呢?
    不止一次他会这么想,但妖精的思维回路和人类有所不同,他也没有办法重新在脑海当中模拟出一个人类的思考人格,因此,这样的揣测往往是无疾而终的。
    “嘿……你在走神?”
    他的意识最后被重新拉了回来:“我竟然没听说过CIA任务完成率这么高的特工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发愣。”
    “反正之后要在海上漂好久,就算出什么事,最后也是在海上解决。”
    只要不是波塞冬亲自出现,理论上问题都不算很大。
    “咳,好吧,听上去是个熟练工了。”
    杜根嘟囔着:“明明年龄只有一点点大,看着都已经能当我儿子了……”
    林德尔很是不满这种突然占便宜的说法:“说起来你都已经这个岁数了,为什么不结婚?”
    “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而且像我这种情况……”
    剩下的对话乘着海风不知所踪,他们两人在甲板上吹了会儿风,之后就一首一尾负责起了整艘船的警戒。
    这一次林德尔的任务是负责押运一艘载满武器装备的货船,但就在船只驶向公海之后,一名船员突然向他们发难,对方浑身上下分泌出强腐蚀性液体,迅速溶解着包含自己衣服在那周围的一切。
    他们两个:“…………”
    杜根原本冲上来的脚步半途刹闸,明明是如此危急的场面,他甚至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看——不过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探员,他们两个人的反应都很迅速,一阵强风立刻吹来,试图将面前这个奇怪的人类往海里卷。
    结果更多的腐蚀性液体喷薄而出,将甲板硬生生烧出一个大洞。
    林德尔:“……”
    他现在开始觉得这次的任务问题真的很大,如果放任这个人直接烧穿货船的话,他们两个倒没什么问题,但这里还有一船的船员以及一整个货舱的重要物资,上次斯塔克被偷走了武器险些要指控叛国罪,这一次的船舱里甚至还载着不少重要的研究设备,倘若就这么丢在海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对于杜根单方面的不堪设想,林德尔本人其实并不在乎这种处分,监狱也关不住他。
    战斗一触即发,对方甚至还带了不少帮手,其中之一是一个从海水下面辅助一只长得像是人鱼一样的家伙,浑身上下包裹着细密的鳞片。杜根有些崩溃的质问这种东西是不是妖精的一部分,林德尔却带着茫然的表情摇了摇头,说他们身上一点魔力都没有,而且从灵魂传递而来的感觉来看,这都是人类。
    “——人类怎么可能用鳃呼吸啊!”
    杜根发出惨叫。
    林德尔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了数年前的时候,他曾经见过一个能够让金属在空中自由漂浮的少年。
    ……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强酸液非常难以对付,这个人的数名伙伴也不遑多让,即便是有着魔力的加护,他们两人的身上也多多少少受了点伤——主要是杜根,他的一条腿被飞溅的酸液击中,被腐蚀得露出了肌肉和惨白的骨骼。
    好在对方虽然输出强劲但并非无敌,和他们缠斗了几个回合之后,这位能分泌出酸液的船员显然体力不济,这种高强度的战斗对他的身体产生了非常强烈的负面影响,整个人蜷缩在甲板上痛苦地颤抖,几欲干呕。
    最终,这群人被林德尔扔进了几公里开外的海里。杜根捂着肩膀跌在地上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战斗过程当中他的一条腿受了伤,嘶嘶吸着凉气靠在舷窗上,一边包扎一边转移话题地闲聊。
    “对了,从来没见你留过胡子也没见你剃过。”
    “因为我不长。”
    林德尔回答。
    “???这是生物学特征上的差别吗?”
    杜根谨慎辨认着对方的体型,这确实已经是成年人的长相……
    “我们的构成物质大部分是真以太,现在也只是设定成和人类长相类似而已,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用魔力做出胡子来,但没什么必要。”
    看到对方一副“没用的知识增加了”的表情,林德尔顺势问道:“你打算休假一段时间吗?回去治腿。”
    红色胡子探员瞥了他一眼,没做声,这家伙显然不清楚这种程度的腐蚀伤,即便是尽全力救治也会不可避免地留下后遗症,以当前的医疗手段,实在是难以为继。
    他只是撸起自己的袖子,给林德尔展示手肘上的一排手术缝合痕迹。
    “喏,你看!这一次是我两年前在中东地区受的伤,医生当时给我的胳膊里面打进去了四根钢钉。”
    杜根嘟囔着:“你别看我现在还在正常执行任务,说真的,这些伤口在阴雨天气里会隐隐作痛,还挺麻烦的。”
    “你需要神秘学层面的治疗吗?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就是……”
    林德尔下意识问。
    “不用啦,嗐!衰老是没有办法的事。”
    对方坦然地笑了笑,说自己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老去,身体机能不像在咆哮突击队时那样灵敏,甚至或许有朝一日会没办法驾驶着战斗机在空中翱翔,又或者像今天这样——那种程度的攻击,如果是在五年前,他绝对能躲得开。
    他入伍的那年已经三十多岁,原本就比史蒂夫他们年龄大出不少,而探员这个职业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不可谓不高,作为一名普通人类,他已经做得很好。
    “不过如果顺利的话,也说不定……”
    “什么?”
    “没什么,佐拉博士的一个项目邀请我去参与实验,原本还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现在伤了腿反倒是替我做了决定。”
    *
    三个月后,纽约市曼哈顿区,林德尔抱着一纸袋的甜甜圈朝圣殿的方向走去,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一个看上去长相非常年轻的小伙子冲他挥了挥手,声音轻快,生气勃勃。
    “嗨?”
    金发的青年站在原地,先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