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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啊,难道是梁董的亲戚?”
全公司上下几乎没人知道荧幕上的影帝梁司寒是他们老板梁忠年的大儿子,也联想不到一块儿去。
老郑往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去联系换地毯。”
小刘用皮鞋鞋跟擦过灰旧的短绒地毯,摇头:“早该换了,上次不还说要节省董事长办公室的日常支出么?原来不是要省钱,就是没来对人。里头那位贵人要是天天来,我们这儿就该天翻地覆了。”
他说完笑着跑去忙。
办公室里,梁司寒和梁忠年面对面坐着。
他摘了帽子和口罩丢在一旁,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抬头对面前的梁忠年说:“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你说。”梁忠年心道,稀奇,大儿子居然有事情要自己帮忙。
想了想,还是得意,大儿子还是有求于自己的,难道是资金出问题需要钱?
那是小问题,分分钟让几家银行调取个把亿。
梁司寒情绪很复杂,他今天送吨吨去幼儿园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这么多年了,他们父子之间剑拔弩张,现在他有求于梁忠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咳嗽一声,简短道:“我想带小周去外地参加电影节,两天时间,是工作日,吨吨要上幼儿园,这两天你能帮忙照应一下吨吨?我们次日下午就回来。”
梁忠年看大儿子那脸,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结果就是这么一件小事,他巴不得跟小孙子多待两天:“那没问题啊,我顾着,加上家里阿姨保姆都在,不会出问题的。”
他郑重其事地教育儿子道,“你是该跟小周单独处处,你们总带着吨吨,两个人感情顾不上了。能早点定下来结婚,就早点结婚。趁着小周年轻,还可以再给我生个宝贝孙女,到时候你们也儿女成双,不是挺好?”
梁司寒一听就远,这是哪儿跟哪儿?
平心而论,如果没有吨吨这个意外降临的孩子,可能他这辈子都不想结婚生孩子,他以前从不认为自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爸爸,现在也是慢慢地在调整心态。
再者,如今他唯恐对吨吨不够好,再生一个,更是顾此失彼。
“这不急。”
梁忠年看儿子若有所思,以为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他转而问道:“那你这一阵不忙?要不要到公司帮我?”
梁司寒扣上帽子,开始戴口罩:“暂时没时间。”
他今天是来找梁忠年帮忙的,话也没说死。
梁忠年一听,也不强求,笑呵呵地起身:“行,那你就这么走了?”他跟着大儿子站起来,一路走一路殷勤地询问,“你要不要去楼下参观参观?还是去公司的餐厅吃个饭?”
办公室门都开了,梁司寒扭头对他说:“不了,下次吧。”
梁忠年热情好客地把大儿子送到电梯口,指指点点地说:“这公司以后都是你的,你还是早点抽时间来看看,你接不上手,以后怎么给吨吨是不是?吨吨毕竟还小,等他成年能来公司上班,我都得八十了,总不能我八十还在公司当董事长吧?”
梁司寒:……
早知道他应该去问韩蕙真。
看大儿子沉着脸,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露出来,梁忠年识时务地闭嘴。
送进电梯后,他还挥了挥手,笑眯眯地说:“那你有空再来。”
仿佛在说,有事情需要我这个当爸爸的帮忙尽管开口。
办公室里熟悉梁老板的都觉得稀奇,什么大人物需要送君送到电梯口?
集团大厦底下,梁司寒上了奔驰商务车。
罗远恩笑着问:“你爸应该特激动吧?”
“不知道,也许。”梁司寒讳莫如深,他略一沉思,“联系造型,让他们送服装到家里。”
罗远恩在后视镜里看他:“给周先生?”见他颔首,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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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安从片场回家,刚下车,就听见吨吨欢快的脚步声传来,他提提精气神,努力地想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点。
今天片场特别乱,因为道具问题,临时改一个场景,害得他死了很多脑细胞,还好新改的场景没问题。
“爸爸!”吨吨冲到面前,周文安弯腰把他抱起来,用力亲了亲小脸蛋,“吨吨,爸爸好想你。”
吨吨奇怪地凝视爸爸:“咦?爸爸不是去上班班吗?又不是出差哦。”
周文安抱着儿子往客厅走:“是哦,爸爸也不知道呢。”
可能上一天班比出三天差还累吧,真想躲在家里做个鸵鸟,可是那样就永远也只能是把自己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了。
吨吨趴在爸爸肩头,小声地在他耳边说悄悄话:“爸爸,大青蛙给你买了好多好多衣服。”
“什么衣服?嗯?”周文安正问,便见梁司寒迎面走来。
“回来了?”梁司寒接过他手里的电脑包,“吨吨,我抱你。”
他看得出周文安脸上的疲惫,剧组的事情有多繁杂他完全可以想象。
周文安抱紧孩子,生怕梁爸爸要抢过去似的:“没关系,我想抱着吨吨。”他对着吨吨笑了下,“宝贝,跟爸爸说说晚饭吃了什么好吃的?”
吨吨也搂着爸爸的脖子,乖巧地说:“爸爸抱一会儿就好啦,一会儿吨吨自己走楼梯。今天吃了牛肉条,很好吃。大青蛙做的,还有烤土豆,上面有……拉丝的好吃的。”
他转头问大青蛙,“爸爸那是什么?”
“是芝士。”梁司寒解释道,亦步亦趋地跟着父子俩慢慢地往客厅走去。
吨吨想起那个味道,默默地吞口水:“哦对!是芝士!很大很大的土豆上面有一层芝士,用勺子挖着吃,爸爸你也会喜欢吃的。”
周文安跟儿子软软地撒娇:“是吗,那好可惜哦,爸爸都没有吃到。”
走到楼梯边,吨吨要下来自己走,周文安弯腰放下他,牵住他软绵绵的小手。
谁知,他被梁司寒搂住了腰,耳边是温柔的声音:“过一天单独给小周爸爸做。”
周文安悄悄地抿着唇笑,像是被特殊优待了,心里暖暖的。
晚上,梁司寒负责给吨吨洗澡哄他睡觉,这小屁孩闹起来非要跟爸爸一起睡,周文安只得洗了澡在床上给他讲故事,梁司寒去书房。
吨吨喜欢爸爸抱着自己睡觉,故事听到一半,他开始嘀嘀咕咕地说幼儿园的事情:“爸爸,有个小朋友被爸爸打了,手臂流血了。”
周文安皱眉,这爸爸怎么能这么做?难道家里其他人都不会拦着么?还是大家默认可以揍孩子?
“爸爸,你也会那样打我吗?”吨吨把爸爸的手指头横在嘴边,默默地啃,像个要磨牙的小狗狗,“如果吨吨跟别的小朋友一样不听话,你会打我吗?”
“不会的。吨吨是爸爸的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