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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觉跟在了它后面。
    然而就是在这漫长的跟随中,它渐渐发生了“美感”,这个发着光的东西真美啊,它想永远永远看着。
    但它被发现了。
    “不出来?”
    少年手指触摸上面前干枯的巨树,翻起一片皲裂的树皮,指尖用力,折断了——
    奇迹发生,数不清的光芒从树根涌起,像水波一样朝外扩散,纯白笼罩了这片土地,新雪落在了他赤.裸的双足上。
    “喜欢么。”
    它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什么,但在纯白的光下,它看到了腐烂的水,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很丑很丑的肉条。
    但眼皮忽然被“温暖”盖住,这是它从未有过的体验,在撕碎那些妖兽的时候,它们的血也是冷的。
    是少年的手,覆在了它的眼睛上,他说:
    “我是人族。”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号登陆进度99%,大概只有几章咯qwq
    把无双城的伏笔填上了,那个跟着游游的就是初代元。
    猜猜今天有几更?嘿嘿,俺要把欠的债都堵上,一会儿还有一更,不过照例放个防盗,小天使们不要买。
    鲨鲨鲨,鲨掉同步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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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我在男朋友怀里吐血(下)
    惊雷炸响, 凌元从幻梦中陡然惊醒。
    自从三百年前,他便时不时开始做这样的梦,真实而诡谲, 却是稀碎的,凑不成完整。
    温暖的触感恍若还覆在额上, 凌元尚未从这种情感中抽身, 便凭空而生不详之感——
    下一刻,他听到了心跳声。
    闷雷越过海底,清晰传到耳边,与此相伴的,是一声声巨大、蓬勃的心跳声。
    从南海而来。
    凌元金眸泛起诡光,正要放开神识,却听到了一声微弱的闷哼:“唔……”顿时散了威势,眸光落在少年身上。
    方游终于从剧烈的疼痛中捡起了一两分意识,嘴唇颤抖, 叫不出声来。但很快有人从背后拥住了他,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经脉,让他好受了一点。
    也只有一点点。
    耳膜像要炸开一样轰鸣,方游大脑混沌一片, 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却看到了茫茫分开的大海,淡青的雾气刺进他的眼睛, 不自觉便流出了眼泪。
    有东西一直在叫他的名字,腐烂的心脏泵出浓黑的浆液。
    “来……”
    “您来……”
    “等……”
    “方游——”熟悉的声音唤回了艰难凝聚出来的意识, 方游努力撇开幻觉,终于看到了沉稳看着他的金眸,还有熟悉的脸。
    凌元抚摸着少年的脸颊, 喉头微动,却在下一秒陡然顿住。
    他听到了方游的心跳——“扑通、扑通”,微弱、细小,但是,他的心跳与还在顺水传来的巨大心跳声别无二致。
    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诡谲的笑声突然出现在凌元耳边,又很快消失,下一刻,他看到少年的唇边涌出了鲜血……大股大股的鲜血,夹杂着紫红的内脏,源源不断的淌出。
    方游的身体像将死的鱼一样发抖,那是心脏在泵发,力度过大而带起的颤抖,一下又一下。剧痛已让他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凌元戴着白手套的手按在他的唇边,却堵不回那些血,反将他的袖袍都染红了。
    怎么按也按不住。
    圆润的瞳仁怔怔的看着凌元,却渐渐的放大,失去光彩。
    凌元不再堵了,转而捂住少年的眼睛:“不怕。”
    又重复道:“不怕。”
    方游是很痛的,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没有那么痛了。他以为是回光返照,反应了好久,才发现是凌元身上传来了一股暖暖的气息。
    比灵力更温柔,慢慢包裹住了他的心脏。
    *
    婚契是一种禁术,同生同死,水乳交融。
    每个妖族自出生起,身体里便会有一团源质,这与妖丹不同,源质是更珍贵的,支撑生命的东西。而龙族婚契的同生绝非戏言,若论殉葬,也没人会比王族更懂。
    ……
    月光落满寝宫,凌元身上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注入到方游的身体里。
    他从后抱着少年,神情安宁而温柔,然而一开口,却没能立刻说出话来。过了会儿,他终于发出了声音:“要好起来,我带你游遍九洲。”
    而他自己的寿命,却在以惊人的速度损失着。
    柔软的毛毛蹭到方游侧脸,是凌元衣袍上装点的长绒,他终于有了点力气,听清楚了这句话,不由无声的笑了一下。
    很轻的话:“真的吗。”
    “真的。”凌元道,吻了吻他的头顶,“快好起来。”
    “……好。”
    方游已疲惫到极致,说完这句话后,便闭眼昏迷了过去,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只是意识模模糊糊间,他恍然见到龙驮着他,一直往某个方向飞着。周遭越来越冷,越来越荒芜,云层都变得稀薄,天光竟像神灵的悯视一般,静静的照在他身上。
    他见到了雪山。
    ……
    *
    草原早不复昔日的连绵美丽,三百年的杀伐,已将这片土地的灵气彻底消解。
    天宫虽合上了大门,但极北的禁制却再没有复原,那邪族依靠祖地而生,哪怕有龙族和塞提北王的帮助,如今也到了气运将近的时候。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全然忘却了存在的意义。
    当凌元抱着少年来到族地前时,仅剩的数百个那邪族人单膝跪下,面上都戴着诡谲艳丽的面具。
    一个小女孩站在最前,见他们来,脸上没有一点惊讶:“请进去吧,尊贵的客人。”她很轻的笑了笑:“族长大人说过,您一定回来的,带着曾经的故友。”
    于她临终前,了却所有的心愿。
    凌元看了女孩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抱着人进去了。
    帐篷一如既往的宽大温暖,在兽皮床的中央,盘坐着一位老者。清晨的昏光浮进来,在她的青铜耳环上凝成一滴露珠,落入狼皮外袄的绒毛中。
    见到凌元,她张开嘴笑:“你来了。”
    却是依稀可见年轻时爽朗英气的样子。
    那邪族人寿命并不太长,三百年的时间,已经足够阿莫耶从一个成熟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