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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不怎么和对方说话,每天各自干各自的,只是会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最多晚上再一起睡觉。
而对虞靖西来说,一起睡觉这事和吃夜宵一样,饿了就吃,但也不会多吃,频率稳定地控制在了一周2次左右。
钱墨从做五休二,变成做二休五,收入翻了几番,极少加班,生活规律,加上锻炼,整个人气色好了不少,胃也不疼了,一个月之后成功地重了5斤。健身教练建议他多补充蛋白质,再长5斤,他转头就给自己囤上了鸡胸肉。
又一天,徐助打电话给钱墨让他送一份落在书房的文件到公司。
“我把地址发你,你打个车吧。”
“很急吗?”
“十二点前送到就行。”
钱墨掏出手机查了查,打车10分钟,坐地铁30分钟。他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来得及,便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坐地铁。
马上就6月了,夏天快到了,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钱墨有点后悔没有戴顶帽子。
自从住进这个房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小区。
下扶梯,过安检,刷卡,等车。站台的广告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最新的小鲜肉,地铁飞驰而过的时候,那张修得一点毛孔都没有的脸一闪一闪的。
恍如隔世,那种工作到凌晨,一觉醒来继续喝咖啡,讨论方案的日子,遥远得都有点不太真实了。
喜月有自己独立的一栋楼。大楼底下玻璃门一打开,冷气吹得钱墨直起鸡皮疙瘩。他对前台说要上17楼找徐助。
“钱先生是吗?”
“对的。”
“请跟我来。”
电梯门一打开,一个两手都拎着咖啡的女孩从后面跑了过来。
“灵灵!等下!再帮我刷下17楼,我没手了。”
那个叫“灵灵”的前台很好说话地帮女孩按了开门键。
电梯门关上,钱墨透过电梯的反光看了拿咖啡的女孩一会,转过去说:“我帮你吧,我也去17楼。”
“谢谢你!以前没见过啊,是来面试的吗?”
“不是,我来找人。”钱墨觉得“虞总的文件落家里了,叫我来送一下”这种原因听着有点暧昧,就含糊了过去。
“哦哦哦。”
钱墨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在电梯升得够快,17楼马上就到了。
钱墨把咖啡还给女孩,然后给徐助发消息,对方让他直接去大会议室。
大会议室确实很大,只亮了几盏小灯,里面坐了少说20人,屏幕前有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在说什么。她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因为怀孕没有化妆,浮肿的脸显得有些憔悴。钱墨一推门,光漏进来,所有人都往他这边看,弄得他有点尴尬。
虞靖西坐在最末的地方,徐助坐他边上。徐助冲钱墨招了招手,钱墨赶紧把门关上,溜了过去,把文件给了徐助。
徐助示意他坐到自己边上:“快结束了。”
幕布前的女人说:“一起来看下这支片子吧。”
台词一出来,钱墨就知道这个片子是他写的。
“……离别的酸涩不过是青春里成长的证明。喜月夏日限定柠檬水,现已上市。”
影片播放完毕,钱墨有点不好意思,他已经从OT离职了,后续的导演脚本和拍摄情况他不清楚,但确实拍出了他当时设想的青春感,他很喜欢。
“海报预热已经完成,六月一号将会上线这支影片作为我们这次营销的主推物料,届时配合微博话题制造声量,产品也会同步开始售卖。根据之前预售的情况,我们可以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营销方案了。”
“好,我没有要补充的了,”虞靖西冲她点了点头:”其他人有意见吗?“
“没有。”
“那大家辛苦,散会吧。”
会议室里的灯光亮起来,其他人陆陆续续往外走,钱墨低头发消息给徐助:我可以回去了吗?
徐助回:你问虞总。
徐助也走了,只剩钱墨和虞靖西两个人。钱墨还没有在那个房子之外的地方和虞靖西相处,不免有些紧张。
工作中的虞靖西看起来比在家里要更冷淡一些,西装烫得挺阔,整个人露在外面的只有手和脖子以上的部分,头发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散发着一股子禁欲的气息。他翻看了几下钱墨带过来的文件,说:“你来得有点晚。”
钱墨随口撒了个小谎:“有点堵车。”
虞靖西看了钱墨一眼,也不知道他信没信。他问钱墨:“吃过了吗?”
“没有。”
“来我办公室吧,虞安南今天饭做到一半跑了。”
虞靖西的办公室很大,自带一个小厨房,锅里放着一大块只煎了一面牛排,边上还有一大碗盛好的意面。
“你看看能怎么做。”
小厨房工具和材料有限,钱墨想了想,把牛排煎熟了,剪成一节节的,又快速做了一个酱汁出来,做了两份不中不洋的牛肉拌面。
把面端上来的时候,他有些羞赧:“我不太会做西餐,你凑合一下。”
“没事。”
“平时都是小虞总给你做饭吃吗?”
“没有,一般是吃食堂,她今天心血来潮要做饭,我就随她了。”
“那她去哪了?”
“接男朋友下课。”
“啊?”
“谈了一个在读大学生。”
“哦。”钱墨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像在探听别人的隐私,便没有再往下问。
吃到一半,虞靖西手机响了,他听到一半皱起了眉:“……我找别人陪我,你先去医院……没事,有情况及早通知我。”
“怎么了?”
“今天会上的那个是我们品牌部的主管,本来我们下午要一起去广告公司谈喜月后续的营销,但她现在忽然肚子疼。”
“很严重吗?”钱墨蹙眉,他记得她肚子已经挺大的了,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
“不好说。”
钱墨想到他妈妈,五十多岁失去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很难过吗?那时候有没有稍微也想到一下他呢?
“下午有空吗?陪我去趟广告公司。”
“OT?”
“嗯。品牌部几个主管都有事,下面小的没什么大局观,撑不住场。我一会和你同步一下这次的需求。”
钱墨很想说”我不要去“,但甲方爸爸的要求尚且无法拒绝,更何况是金主爸爸。
时隔一个多月,郑一行再次见到钱墨。他把钱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钱老师胖一点比以前更好看了。”
如果是以前,钱墨会同样戏谑着说:“不及郑老师的百分之一。”
但是现在,钱墨只敢偷偷打量虞靖西,然后客套地说:“哪里哪里。”
“你现在是在喜月的广告部上班吗?”
这一个问题就把钱墨这一个月的行为钉在了审判柱上。
胃有点痉挛,钱墨抓紧了笔,笔尖刺在他的手掌上,他有意忽视了这个话题:“我们这次来是想聊一聊喜月后续推广的方向和时间节点。”
钱墨早已不是OT创意部的ACD,他现在只是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有着不能曝光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