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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心疼,但还是喑哑着嗓子开口:“醒了要么就起床,要么就闭眼继续睡,不然这样躺着玩,感冒会加重的。”
    郁森盯了他几秒,从蓬松的羽绒被里伸出一截瓷白的手臂,伸向他。
    司宣阳握住那只手,用指腹划捻着轻轻摩擦,耐心询问:“想起床?”
    郁森点头,外面都下雪了,他想看。
    司宣阳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将手臂伸进尚留暖意的被子里,圈住对方光滑的背脊,再一抬手,将人从被子里半搂半抱地拖出来。
    袒露的大片皮肤接触到与被窝相比稍冷的空气,郁森的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瑟缩着躲进恶魔的怀里,但那些冰冷的锁链贴上去,又刺激得皮肤竖起一层细小绒毛,体温在迅速流失。
    司宣阳连忙将裙子给他穿上,层层叠叠的内衬堆砌在腿边。
    郁森坐在床沿,裙摆在凌乱的床褥间散成圣洁的白玫瑰花瓣,他恹恹着低头垂眸,乌黑碎发与轻软蕾丝之间露出一截白瓷般的脖颈,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法沾染、却又想要去沾染上颜色的味道。
    司宣阳眼神暗了暗,食指摸上去,抬起郁森的下巴,在他苍白的唇瓣上舔舐出一抹涩情的绯红。
    郁森眉头皱起,头往后仰了一下,手臂横在胸前去推他,眼神里透着不赞同的意思:“唔——!”
    司宣阳放开他,神色柔软地帮他将唇边暧昧的水渍擦拭干净,轻笑着开口,嗓音低沉:“不会传染给我的,忘了我是恶魔了?恶魔是不会生病的。”
    他盯着面前的人,顿了顿,又戏谑着说:“只有身娇体软的公主才会生病。”
    呵呵。
    郁森面无表情地将大魔头的脸推开,站起身戴上帽子。
    ......
    下楼之前,他们在窗边观察了会儿,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但找到通行证的人似乎并不多,许多人还在大街上游荡着寻找机会。
    而除了拆零食袋,想要得到别人院子里的南瓜灯来看里面是否有卡片,就得用自己的道具南瓜灯交换。
    机会很小,大多数人都不敢轻易用掉。
    但也不乏一些运气好的人已经得到了通行卡片,而这也意味着卡片的数量确实是在逐渐变少,若是倒霉到家的话,或许真的有人直到后天的万圣前夜都两手空空。
    厨房里放着许多下午茶的糕点红茶,半米高的炖锅里煮着咖喱,浓香的味道飘散在整个一楼,让人闻着食欲大振。
    即使郁森的身体还酸软着不舒服,也被这味道勾出些饥饿感了。
    但现在没到饭点,大伙儿又都在外面,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声音。
    司宣阳让郁森去餐厅坐着,他到厨房里去烤点面包片,再盛点咖喱。
    这种欧式的房子窗户都很宽大,挺亮堂的,郁森点头让他去,自己走到客厅角落,站在通往后院的落地玻璃门旁欣赏雪景。
    天色阴沉,冷风吹得树叶摇晃着飒飒作响,雪应该是才下不久,地面上还没有堆积起来,雪花落地没多会儿便化成了水,后院的地上凝着一层薄薄的霜,湿漉漉的,看着冷得不行。
    窗户上因为温度差而蒙了一层很淡的雾气,郁森漫无目地用手指在上面划着圈,指尖被沾得冰凉。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蜷缩着收了手指,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踏出这温暖的房子。
    正准备转身,面前的玻璃窗上就映出他身后一个越来越近的人影,以及陡然明显的脚步声。
    郁森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恍惚和迟钝,随即倏地睁大眼睛。
    ——这人不是司宣阳!
    他张大嘴巴猛然转身,却立刻被一只手牢牢地捂紧口鼻,腰身被来者的另一只手像铁铸一样死死箍紧。
    那人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将他禁锢在怀里,沉重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侧,将他往后院里推。
    郁森浑身都发软,用力挣扎两下后未果,反而被勒得更紧,腿窝被后面的人屈膝顶了一下,筋骨微酸,差点脱力地往后仰,被袭击者贴紧得一丝缝隙都不留。
    “呜——!”
    操你妈的!
    郁森眼里闪过一丝怒气,胸口急促地起伏,却奈何丝毫力气都使不出来,在被捂住口鼻之后,缺氧与眩晕的感觉更是加剧着摧垮这具绵软的身体,完全被对方钳制住了。
    凭着靠紧的体温和呼吸的温度来看,这显然是个普通人,是个跟他们一样的玩家。
    以往的世界里根本没有遇到过这样明目张胆搞事情的人,再加上这次对于郁森他们来说是最后一个世界,而他们又已经将任务完成了大半,他身体疲软着,便不自觉地降低了自身的防备,却没想到直接中奖了!
    袭击者显然有备而来,察觉到郁森的不配合,脚甚至还想踢出些声响,便松开了箍住他腰肢的手,掏出一把做工精致的切菜短刀出来,抵在郁森的脖子上。
    “不想吃苦头就别乱动!”他贴在郁森耳边极小声地说。
    刀尖锋利冰冷,握刀的手并不稳,郁森皮肤薄,瞬间就被割出一条细小的口子,流出的血量虽然不多,却足以将颈项的蕾丝晕染出一片殷红。
    血迹衬着雪白皮肤的景色,是足以让人呼吸凝窒的活色生香。
    郁森疼得吸气,但袭击者不知道他无法说话,一直用手捂着他的口鼻,呼吸不畅与冰冷火辣交织的刺痛一起折磨,一时间竟然将他逼出一滴生理泪水,晶莹滚烫地砸在袭击者的手背上。
    操操操操——!
    郁森心里已经破口大骂了一万遍,骂挂钟,骂凶徒,也骂这具不争气的身。
    居然还他妈哭了出来!实在是丢他的脸!
    但不管他心里再怎么猛男打拳嘶吼怒骂,落在袭击者的眼里,就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娇软美人儿,苍白清透得像冰雪雕刻的,一击就碎。
    而现在这个美人儿还被他弄伤弄疼了,水波粼粼泪意涟涟的眼睛看着委屈又可怜,让人稍稍瞥一眼便心肺都为他揪紧了。
    袭击者身上涌起一股热意,眼神微微发暗,低声道:“你不要动,不动就不会伤你。”
    郁森眼睫轻颤,密长的下睫毛上面蓄积了一汪清澈的水,似乎再有些动作就能让那些泪珠簌簌落下。
    袭击者挟持着他越来越软的身体,带着人悄声从屋子里溜进了后院。
    ......
    后院靠石头墙的角落,是一个死角,从屋子的客厅中根本望不到这里。
    郁森被圈抵着背靠石头墙的拐角,毫无预兆的冷空气将他的身体吹灌了个对穿,瑟瑟发抖的肢体只能靠着身后的墙、腰间的手、以及脖子上压着的刀刃来支撑。
    他看清了袭击者的眉眼,是黄钲轩的同伴,那个叫袁飞的年轻人。
    他死死瞪着郁森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