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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身用力地掐住最近一个海妖的脖子,将他拖到裂口边,像扔垃圾一般地扔下去。
有了司宣阳的助力,司楠他们这边压力小了许多,油桶一个接一个地抛到海中,大火燃得越来越猛。
郁森握着手中的剑,本来因为现在的形势而松了一口气,却忽然感觉有一股寒意不由分说地笼罩在了自己身上。
他心头一凛,暗道不好。
然而还没开口叫司宣阳,就被另一双冰凉的嘴唇将所有的喊声都堵了进去。
眼睛涩得疼,但当面前这个海妖幻化出身形时,郁森还是看出了,这就是那晚在幻境里遇到的那一个。
“认出来了?”海妖眼带笑意,咬着郁森的唇瓣嘶磨,语气轻佻。
手中的火把被那股寒意熄灭,但或许是那时火焰太显眼,没被看到另一只手中的短剑。
郁森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没有推开他,反而将身体送了过去,抱住面前的海妖,将短剑用力地插进了他的后背。
属于海妖的冰凉的血液喷涌而出。
“啊!”
唇上的力道猛然加重,有粘稠的液体流出来,大概是被咬出了血。
“郁森——!”
视线里,司宣阳转过身后看向他,眼神骤变,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飞速地向他跑来。
但这海妖死前的不甘心和怨恨似乎点燃了他身体里最后的力量,发狠地抱紧了郁森,缠着他一头撞破他身后的船身,抱着人从数米高的上空,直接摔进了海里。
短暂的失重后,在被海水撞击到内脏都快四分五裂时,郁森恍惚间似乎看见了司宣阳在上空跟着跳下来的身影。
他还没来得及感叹这人真傻,意识就陷入完全的黑暗里。
天空中,数个古旧物品迎风而现。
作者有话说:
对于我来说,爱他,就让他战损或病弱,虽然郁哥很惨很痛很受伤,但大家不要怀疑我对他的爱好吗!!没关系,恨我的话请用你们的评论海星玉佩来砸死我吧!
第80章 梦到你说想我了
身体像是被摔裂成了无数块,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剧痛侵袭着每一寸皮肤。
但这些似乎都不是最要紧的,他胸腔异样的难受简直是前所未有的,郁森微微张嘴,吸入的却似乎是汹涌蹿进他身体里的海水,窒息与堵塞让他的肺部像是要炸开一般肿胀。
他呻吟出声,才霎时间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回到了那张和司宣阳相拥入眠的大床上。
周遭兵荒马乱的嘈杂动静逐渐涌进大脑,他慢慢意识到已经没有冰冷的海水了,张着嘴想呼吸,可猝不及防地就呛出了一口腥甜的血。
他听到离得最近的一个模糊人影口中溢出悲恸至极的呜咽,那声音让他很难过。
郁森闭上嘴,不再挣扎。
再然后,他感觉口鼻被罩上了什么罩子,衣服被褪下,身体多处都插上了一些管子,疲惫的精神再也撑不住,于是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
两天后,舒玉卿打电话去家里,她想起之前去过的一处温泉旅社,想邀请郁森他们同游,那地方安静,泡温泉也适合疗养,对身体极好。
本来连行程都计划好了,在电话里才听张婶说郁先生差点都没了,两天前的清晨经历了三次抢救,血吐得染红了大半身,才把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这会儿都没醒过来。
而她的宝贝小儿子煎熬着守了人整整两天两夜,寸步不离,连眼睛都不敢闭。
怔愣地挂了电话,舒玉卿才发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都在不自觉发抖。
分明前几天她才见过那个孩子,脸色是有些苍白病气,可司楠不是说都快治好了,只是在调养恢复吗?
怎么会又这么严重?严重到抢救的地步?
舒玉卿有些心慌。
她深知自己儿子的个性,也将他看向那个人时的眼神变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是这样她才会觉得心慌,才会觉得后怕。
如果郁森要是没抢救过来,她是不是也要失去这个儿子了?
舒玉卿的手指猛然痉挛,手机落到厚厚的地毯上,只发出一点轻微的声响。
她抿紧发干的嘴唇,倏地站起身来:“老李,备车!”
......
赶到他们家的时候,整栋房子都是静悄悄的,一楼做事的人不少,厨房里一直煲着东西,温度适宜,随时都能吃。
张婶来迎她,问情况,说是呼吸机一直插着,人还没醒,昨天又送了波器械过来,当时搬东西的动静大了些,不小心惊着那位了,心跳曲线乱了好一会儿,二少都快疯了......
舒玉卿一阵揪心,低声问她:“那医生怎么说?是哪里出了问题,危险期过了吗?”
“过了过了,”张婶连忙道,“说是肺上出了问题,吸入性肺炎还是支气管扩张什么的,有点难将养,不过生命危险是肯定没有了的,太太您放心。”
舒玉卿微微点头,脸上的忧虑却没有减轻,将包和外套递给张婶:“我上去看看。”
......
门没有关严,轻轻一推便推开了。
房间里没有什么消毒水的味道,清新干爽,窗帘全都被拉上,只开了些壁灯,光线幽暗柔和,因为摆了些医疗仪器,倒显得房间不那么空旷。
只是房间里的大床宽敞,被褥厚实,便显得床上那人愈发地虚弱苍白了。
若不是呼吸罩上时不时出现的白雾,舒玉卿甚至都看不出来人是否还活着。
不过走近了就发现,郁森的状况还是不算太差,显示屏上各项身体指标都比较正常,她松了口气,将目光投向床边的司宣阳。
只一眼就差点掉下泪来,她没看过之前郁森受伤时他的样子,只觉得现在这人都不像是她那个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了。
那双澄澈的眼睛布满了涨红的血丝,脸上尽是偏执阴霾的表情,嘴唇毫无血色,直勾勾地盯着床上那人,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舒玉卿忍住泪,捏住司宣阳的肩膀,俯身道:“儿子,下去吃点东西吧,别到时候郁森醒过来,你反而倒下去了,那你还怎么照顾他?”
司宣阳身体微微一颤,似乎是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位是谁,怔忪地对上舒玉卿的眼睛:“......妈?妈妈......”
那语调很柔软,舒玉卿终于忍不住心中的酸涩,将儿子的脑袋按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放低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没事了啊没事了,医生都说脱离危险了,你别这样,妈妈受不了......”
肚子上的衣料慢慢被温热的眼泪浸湿,她知道是司宣阳在哭,却没哭出一点声音,连片刻后开口的嗓音也没有一丝溃意。
舒玉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