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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腰擦了擦手,爽快地说,“你用吧!”
大爷把扛着的蛇皮袋子放在地上,用手锤了锤腰,不经意地转头时就看到了玩狗子的小孩。
地上那小孩,穿得干净,皮肤白嫩,就像瓷娃娃一样好看,大爷年纪大了,看到可爱的小孩就忍不住想去逗逗。
“你是赛花的什么人啊?”大爷走上前,亲切地问。
他从没见赛花家有这样的小孩。
任然没有回他,只是停止了玩狗的动作,用漂亮漆黑的眼睛看着大爷。
大爷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糖来,“爷爷请你吃糖,要不要啊?”
任然没有接过,大黄狗以为这是好吃的食物,趁大爷不注意就给叼走了。
“嘿!你这只坏狗子!”大爷佯怒骂道。
“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大爷又问。
任晚临从窗户里看到有陌生人在和儿子说话,他赶忙从里屋出来,那大爷听见了动静,抬头看了任晚临一眼,然后就愣住了。
着不就是在黎忠庆坟前的那个年轻人吗?
任晚临也顿了一下,目光停在了这个大爷身上。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黎然的丈夫!”大爷见到任晚临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
任晚临脸上神色微怔,不知道这个大爷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但还是礼貌地喊了一声叔。
“你真是黎然的男人?”大爷重复又问。
“爸爸!”任然没有玩狗了,跑到了任晚临身边,有些怯怯地看着大爷。
大爷听到这声爸爸,注意力全放在了孩子身上,“这是你小孩?”
任晚临嗯了一声。
“这是黎然的还是你的?”大爷试探地问。
两个男人怎么生得出孩子呢。
这个男人估计是个二婚,他前妻生出来的。
“我们俩的。”任晚临说。
大爷愣住了,嘴巴张得可以塞一个鸡蛋。
任晚临看大爷的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正要准备解释。
“不用了!”大爷打断了他。
“我知道。”大爷说,“我也不是土包子,高科技嘛,我在电视上看见过。”
只是在现实生活中没见到过而已。
大爷看着小孩,表情由喜爱变成了惊奇,目光就没从任然脸上移开过。
任晚临朝儿子示意,“跟爷爷打个招呼。”
任然从任晚临身后出来,乖乖地打了招呼,“爷爷好。”
“你叫什么名字啊?”大爷和蔼地问。
“任然。”
大爷看着任然水灵灵的小模样,就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脸蛋,最后大爷确实也上手捏了一下。
跟普通小孩也没什么区别,只是看起来更可爱更乖巧,比起他的孙子可是好太多了。
一天到晚跟个小泥鳅似的,逮都逮不到。
唉,高科技就是不一样。
“二叔!我把电通好了,您直接用吧。”大婶扯起嗓子喊了一声,又回到屋子忙活了。
大爷听到赛花的声音,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
“好嘞!”大爷后知后觉地回应。
大爷把小麦倒进了机器的碗口里,打开开关,开关打开的一瞬间机器里传来了连续咔咔的声音。
小然听见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跳了一步。
习惯了这个声音以后,小然不怕了,反而饶有兴致的盯着这个机器看。
他看到出料口落下来的白色粉末,忍不住上手去摸。
任晚临见到立即喊了一声,“别碰!”
小然听见顿时缩回了爪。
大爷抬头看了任晚临一眼。
任晚临此时说,“别弄脏了爷爷的面。”
大爷倒是无所谓,“没事,去把手手洗了擦干就可以摸了。”
小然听见开心地去洗手,洗好擦干后双手放在出料口下,接着打好的面,暖烘烘的面堆积在手心上,这让小然觉得好玩有趣。
农村里的一切对小然来说都充满了吸引力,什么都觉得好玩,好玩到把爹给忘了。
任晚临就没听见小然哭闹着要找黎然。
“吃午饭了!”做好了饭,大婶朝着正在磨面的三人喊了一声。
家里的粮食都是自己种的,鸡鸭肉类都是自己养的,因为来了任晚临父子两个住客,大人长得俊,小孩又可爱,大婶看着心情好,便多做了几个菜。
大婶夹了一只鸡腿放进任然的碗里,笑着问道,“阿姨做的菜好吃吗?”
小然点了点头,“好吃。”
大婶听见,脸上笑意更深。
大爷想起黎然问了一句,“都好几年没有见过黎家的二小子了,怎么就你们父子两,小然,你爸吗?”
男人和儿子都住这里,大爷自然认为黎然也是住在这的。
结果小然说,“黎然爸爸和任晚爸爸吵架了,任晚爸爸是过来认错的。”
大婶整个人都震惊了,“你们说的啥?”
这不就是普通的租客吗?这跟黎家有什么关系,她咋有些听不懂?
大爷诧异的看着赛花大婶,“你不知道?他是黎然的丈夫,小的是黎然儿子。”
大婶手一松,筷子顿时掉在了地上。
她以为是出手阔绰的金主老板,搞了半天是乡亲邻居。
“你咋不早说啊?”大婶惊魂未定的把筷子捡起来,重新拿了一双干净的过来。
“我......”任晚临也没想打一个县城的圈子会这么小。
“咋只有你们俩,黎然呢?”大婶问了和大爷一样的问题。
可是任晚临不知怎么回答,过了好半天才回了一句,“我是黎然的前夫。”
任晚临话一落,整个餐桌顿时就安静了。
“啥?前夫?”大爷反应过来后,大声地问。
“嗯,我们离婚了,但是孩子很想他,我带孩子回来看看爸爸。”任晚临说的很平静,可殊不知他心里经过了几番挣扎才说了出来。
“你们为啥离婚啊?”大婶不解地问。
“我的问题。”任晚临简单只有四个字。
大婶八卦地猜测原因,小三?家暴?
她很想问离婚的原因,可是看到任晚临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她就忍耐着没有问。
可是内心八卦的火苗始终安耐不住,忍了十多二十分钟以后,大婶决定还是遵从内心,“你啥原因啊?”
任晚临顿了两三分钟才道,“忙工作,忽略了他。”
“害!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问题,就为这个离婚啊?”
嗯,任晚临表情失落。
“你是不是不想和他离?”大婶从任晚临脸上的表情推测出来。
任晚临也干脆地承认,“我的确不想离婚。”
“不用怕,婶帮你劝劝黎然,黎然是个听话的孩子,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不用了。”任晚临婉拒,“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