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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袋,“这是你外公外婆,跪下给他们磕个头。”
小然眼神很懵懂,但还是听话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磕完以后,任晚临又道,“去,回车上等我。”
小然小跑着又回到了车里。
任晚临看着墓碑,叹了一声,然后跪了下来。
他这次,算是头一回拜见岳父岳母。
任晚临跪在地上,磕了头,但他没有起身,而是把额头贴到了冷冰冰的地面上停留了几分钟。
好像是在忏悔自己的罪行。
“对不起。”这是任晚临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我没能照顾好黎然。”
“对不起,过了这么久,才来拜访两位。”任晚临语气愧疚。
“今天我在这里向二位保证,不管以后我和黎然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尽我所能的照顾他。”
“你是?”一个扛着锄头的大爷站在不远处,疑惑的看着任晚临。
这个小县城并不大,附近的邻里邻居彼此都不会太陌生,而面前的这个男人,西装革领,与这个贫瘠的县城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的人。
这两座墓碑下的人他也认识,可从来没听说过他们有这样的一个亲戚。
任晚临听见老农是在问他,起身站了起来。
“你认识黎忠庆?”老农又问。
任晚临意识到老农口中的黎忠庆应该是黎然的父亲。
“算是认识吧。”
老农哦了一声,他的视线在任晚临身上巡视了一圈,脸上疑惑不减。
“你是黎忠庆的什么亲戚?”
老农的像是在审犯人一样,任晚临想到这大爷应该是认识黎然一家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媳妇的娘家人审问了。
任晚临此刻是莫名的紧张。
他张着嘴,又合上,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样的立场来解释自己的身份。
他把老婆弄丢了,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是。
如今,连想念一个人,都得偷偷摸摸。
老农见任晚临说不出什么来,脸上的疑惑立马转变成了戒备。
“你是不是过来讨钱的?”大爷的语气突然不太友善。
大爷知道黎家以前欠了很多钱,整个村没几个不知道的。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穿着西装,一副不要惹我的样子,就让大爷想起了电视剧里面的□□打手。
可不就是这副样子吗?
只是,要债就要债,还搞什么先礼后兵?
第48章
“我不是坏人。”任晚临解释。
见任晚临说话不是那么凶,老人家又问,“那你是黎家什么人?”
“我是黎然的丈夫。”
任晚临的话一落,老人家的锄头立马就掉落在了地上,语调拨高。
“你说啥?”
“我是黎然的丈夫。”任晚临再次说。
“黎然回来了?”大爷问。
任晚临点了点头。
黎然的丈夫?大爷脑袋里全是任晚临说的那句话。
黎然的丈夫......怎么会是男的呢?
黎然这小孩平时看着挺正常的,怎么跑去跟男人结婚了?
看不出来啊。
老农眯了一下眼睛,上下重新扫视了任晚临一圈,然后扛着锄头走了,走了以后还回头看了任晚临好几眼。
任晚临不知道老农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没有多想,抬脚向车的方向走去。
小然的脑袋从车里探出来,“爸爸,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任晚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口道,“路人。”
任晚临开车进入了一家民宿农户小院里,昨天他来的时候住的是宾馆,房间小,味儿还大,他一个大人都住不习惯,更别说是小孩子了。
当夜小然就起了一身的疹子,任晚临只好离开宾馆,在附近找了一个看起来干净的农家小院里住着。
农户里院子里养了鸡还有大鹅,小然对农村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不是在篱笆上看大鹅,就是趴在猪圈里看小猪。
猪圈里那么臭,也没让小然小然的兴致减弱。
农户大婶煮了一锅的猪食,倒进了猪槽里,猪圈里的大猪小猪欢快的叫了几声,一个劲儿得往猪槽里拱,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吃得老香。
小然身高不够,从院子里抬了一个小板凳,双手扒在猪圈墙沿上,双眼睁得溜圆,一双小眼睛满是好奇。
大婶看任然长得可爱白净,心里也是喜欢,递过去一只胡萝卜,“要喂喂吗?”
“要!”任然欢欣雀跃的接过胡萝卜,欢快的要从凳子上蹦起来。
任然手里提着萝卜缨子,让胡萝卜在大猪的脑袋上晃了两圈,大猪立马抬起了猪脑袋,毕竟跟猪食比起来,胡萝卜更美味。
任然乐此不疲,一手一只胡萝卜。
“小然!”
任晚临喊了两声,院子里没有小然的身影,他又跑到了楼上的谷仓去看,最后在院子里遛了两圈。
他在猪圈子找到了儿子。
看到了儿子沉迷为喂猪不可自拔的一幕。
任晚临走了过去,扑面而来是猪粪的味道,他感觉自己几乎要当场去世。
他看到儿子玩得开心,问了一句,“不臭啊?”
任然在凳子上跳了两下,“猪猪好好玩。”
任然也不怕,伸手去摸大猪的背,摸了两下还说道,“好扎手啊。”
任晚临就这样看着儿子白净肉嘟嘟的小手,上面沾了一些黑色的难以言说的......嗯......
这孩子可以不要了。
任然拿出自己的手,看着手上沾着的黑色像酱汁一样的东西,干呕了一下。
然后撅起嘴,作要哭状,“爸爸!”
他举起胳膊,那动作分明就是要抱抱,任晚临惊恐的看着儿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小然直接朝任晚临跑了过来,并且抱住了自己的腰。
任晚临看着白衬衣上的污渍,在看看儿子委屈的表情,眼神透露出一种生无可恋。
任晚临无奈地叹气,提着儿子的后领朝浴室走去。
虽是气得不行,手上的动作却很轻,任然坐在大盆里,吹着手里的泡泡。
“好玩吗?”任晚临有些生气地问。
“好玩!”任然点点头,声音软糯。
那理直气壮的模样气得任晚临打了任然的屁股一下。
“小兔崽子!”
洗完了以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他的儿子终于从地主家的傻儿子变成了白净贵气的小少爷。
任晚临不让任然去猪圈了,可这小伙子很有前途,不是去鸡窝掏鸡蛋就是跑去和守门的大黄狗玩。
“赛花!把你姐家磨面机借我用会儿。”一个大爷扛着一个蛇皮袋子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那个叫赛花的大婶听见声音,走了出来,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