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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往天上看,天上飘了些毛毛雨,他也不避,低下头继续走着,刚好给他憋了一肚子的怒火顺便降了降温。
他不是那种控制不住怒火的人,相反他很擅长这个。哪怕怒气值爆表,他也能云淡风轻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想到以前高二的时候,他被一个客人泼了一身的汤汁,店长一脸赔笑一边骂他,他脑海里想得也不过是英语单词。
没想到引以为傲的技能就在今天晚上破了功,是他的忍耐技能退化了,还是歇菜了?
不过现在,他不想去管了,去他妈的,不管了,爱咋咋地吧!就当他是间接性发疯吧。
他走在路上,脚底重的就像绑上了两块巨大的铅石,累得几乎走不动。
索性就不走了,他坐在路边上,从兜里摸了一根烟出来,微弱的火光跳动,照亮死寂茫然的的双眼,他深吸了一口,满嘴的尼古丁味道,尼古丁就像是有麻醉效果似得,心脏渐渐没了知觉。
抽了一根接着一根,地上歪曲躺着被鞋捻息的烟蒂,这烟抽着抽着就上了瘾,黎然一时停不下来。
路面响起刹车的声音,车轮和地面摩擦滋出一股胶质烧焦的味道。附近停下来一辆车,一双蹭亮干净的皮鞋从车里下来,泛着一股冷冰冰的光,走在他的面前。
黎然已经麻痹的反射弧这才渐渐恢复了知觉,他慢半拍的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人。
黎然吐出一口烟,微眯着眼,整个人就像喝醉了一样,眼神迷离,瞧不清楚面前这个人。
皮鞋的主人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冷漠。
他弹了一下烟,刚烧完的灰飘落在任晚临的皮鞋上,就像下雪一样,覆盖了鞋面的整洁。
他又从兜里的掏出了一支新的烟,随手递给了正低头打量他的任晚临,淡然问他,“抽吗?”
任晚临接过然后蹲了下来,冷淡疏离的目光对上了黎然不太清醒的眼睛,他把黎然的烟叼在嘴上,等着黎然点火。
黎然停顿了一下,反应他这是什么意思后,这才慢吞吞的摸出打火机,给任晚临点上。
任晚临视线落在黎然的手上,看着他熟练的点烟,弹烟,以及呼出二手烟的那种舒坦畅意的表情充分说明了他不是刚学会的那种,相反烟龄可能并不输于他。
“你会抽烟?”犹如高岭之花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任晚临脸上,难得有些好奇的表情。
“嗯”黎然目光散漫落在地上面,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怎么从来没有见你抽过?”任晚临好奇的问。
“小然在家呢,家里最好不要有这种味道,对孩子也不好。”黎然随手又弹了弹灰,风吹了过来,一部分的碎屑飘到任晚临的平整的黑色西装上,黑色的一片沾上了几朵白,很是显眼。
任晚临看见,眉头拧在了一起,伸手就掸了掸衣服上的白灰,没想到灰没有掸去,越擦越花,从一点儿变成了一片。
黎然看见了任晚临的动作以及他越来越严肃的表情,伸手上去帮忙,结果倔强的白灰就像是刻意和他过不去似得,死贴在上面不肯离开。
爱莫能助,黎然收回了手,无视它。
最后听见任晚临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也是放弃了。
任晚临此时才说道,“烟这种东西能戒了就不要再沾了。”
黎然把烟拿在手指上,端详着烟头,看着微弱的火光逐渐下移,“你知道烟为什么不好戒吗?还不就是一个字,爽!”
黎然半眯着眼,舒爽的吐出一口烟,“爽的时候,哪里还想得起来尼古丁的危害?”
任晚临沉默了一下,显然认为黎然说的也有道理。
“六年没抽过?”任晚临挑眉问。
“嗯”黎然嗯的有些爱搭不理。
任晚临嗤笑一声,然后看着黎然脚边的烟蒂,眼神复杂,不知是夸赞还是嘲讽,“六年的时间,你挺能忍啊。”
黎然转头看向任晚临,直接迎上一双淡漠审视他的眼,调侃道,“我的忍耐力一向很好,强得连我自己都怕。”
任晚临面朝黎然,吐了一口烟,夜色下的烟雾缭绕,黎然的脸朦胧不清,大半隐入了黑暗里,语气中的窥探也越发浓烈,“那你怎么不忍了?”
黎然干脆的回了一句话,“就为了爽。”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看收藏涨一涨啊,来自一名废柴不知名小作者的愿望
第9章
任晚临低声笑了一下。
这是黎然第一次听到任晚临的笑声,低沉略带沙哑,典型的低音炮,还挺好听的。
和他相处六年,他就没见任晚临笑过,无时无刻都是一张死人脸,就连去医院看刚出生的小然的,他也只是嘴边勾着不太明显的笑,像流星一样,嗖的一下就没有了。
“你最近在做什么?”任晚临问他。
“吃饭,睡觉,活着。”黎然淡淡的回。
黎然的话像带了刺,任晚临挑了挑眉,“你从来都不这么说话的。”
黎然回,“那这回你见着了。”
似乎是无话可说,两人都沉默了一下。
黎然问,“你过来就是问我最近怎么样?”
“看你状态好像不太对。”一个人颓废的坐在马路边上,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他也是看到这个才停下车的。
“是因为和我离婚吗?”合理的理由只有这个,但他凭直觉,应该不是。
黎然笑了一下,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的状态就从来没对过。”
“你很关心?”黎然又问。
任晚临停顿了一下,“不关心。”
然后又道,“我和秦司昊只是有些合作,刚开始对他是有些好感,不过也就那样吧,和你离婚不是因为他,其实是一直都想和你离,从结婚的第一天起就想了。”
“你跟我说这么多做什么?”黎然有些听不明白了。
“我觉得这样你会好受一点。”任晚临一本正经的说。
黎然咳嗽了一下,被任晚临的脑回路惊到了,他这是安慰还是撒盐啊?还好他不喜欢任晚临,如果是喜欢的话,还不得哭断肠子。
“你放心吧,对于离婚的事情我一点都不难过,多谢任先生在百忙之中还特意来安慰我,你就当我是大姨爹来了吧,过几天好了。”
任晚临端详了他一会儿,丝毫看不到他话里的勉强,问道,“你当初和我结婚是自愿的吗?”
黎然把烟杵在地上捻息,疲惫的眼睛里泛着一股嘲讽的光,“谁会拿结婚这事开玩笑。”
“我奶奶。”想到这里任晚临目光阴沉沉的,然后又道,“还有我,就跟闹着玩似得。”
任晚临转头看向黎然,思索了片刻,难得从容自若的神态里拧着一股纠结和犹豫,“你当初对我……”
声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