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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黎然吃了两口便不动了,单手撑着下巴,散漫的用刀叉戳着牛排。
秦司昊看着黎然,拿起餐巾擦了一下嘴,“黎先生在哪里高就?”
黎然的手停了下来,笑着说道,“我一个刚离婚的大龄男士,高就这两个字用在我身上我不太适合。”
黎然放下了刀叉,反问,“看秦先生这样,肯定是事业有成了?”
秦司昊说,“和任总有过几次合作,公司全靠老爹撑着,在公司不过是混混日子,也谈不上是事业有成。”
秦司昊看着黎然意兴阑珊的脸又问道,“不知黎先生有没有兴趣,我可以介绍你在我爸的公司上班,听说你是A校毕业的把,刚好我哥也是这个学校的……”
黎然手里的刀叉落在了桌面上,银叉器具和大理石碰响,清脆冰冷的声儿打断了秦司昊的话,
“看来您对我了解的真多啊,连我哪个学校的都知道。”,黎然这句话像是带了刺,虽是无形却锋利。
宋铭顶着一张八卦脸,他终于闻到了一股硝烟味儿,这才是豪门大戏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黎然看了任晚临一眼,又看着秦司昊,他们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在看看冰冷的高脚杯里的红酒荡漾着一股醉人微醺的红。
烦躁。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黎然突然说话,语气冰冷,“您是不是在背地里恶补了我不少资料啊?”
秦司昊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他一直觉得黎然给人的感觉挺温和,应该是不会轻易动怒的类型,他的确是调查过黎然,但他觉得,他说的话应该不至于让他这么生气吧。
作者有话要说: 唉,好孤单啊
第8章
秦司昊重新拿起刀叉,慢悠悠的咀嚼起来,“我只是随便提一提,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
黎然说话虽然平缓但里面却憋着一股气儿,“按照我国法律,你可是侵犯了我的隐私权,我有权利起诉你。”
宋铭看了看黎然,又看了看秦司昊,打圆场的说道,“不是,司昊也没有恶意,再说他也没说什么冒犯你的话吧,黎然你是不是反应过激了?”
秦司昊骂人了吗?羞辱他人格了吗?没有啊。
他突然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宋铭又转头看向任晚临这个造成一切纷争祸害,心里寻思着,估计是被他刺激的吧。
任晚临优雅淡然的切着牛排,跟个没事人似得,懒散的目光时不时的从即将一触即发的硝烟里掠过,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样,好像这一切跟他没关系似得。
秦司昊朝任晚临努了努嘴,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而任晚临可好,轻飘飘的拿了酒杯,晃了晃里面的红酒,一幅吃瓜群众的姿态。
宋铭无奈的扶额,算了,干他屁事,不管了。
黎然不知道秦司昊挖了他的过去多少事情,而他拼命想隐藏,想摆脱的过去被再一次的挖掘,被刨开,血淋淋的展示在太阳底下,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空了。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提醒着他,他永远也改变不了,休想挣脱。
掌心不知不觉被汗液浸湿,他看着自己的冰凉的手,突然想笑,果然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不管他装得在怎么坦然,也改变不了他害怕胆怯的事实。
黎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站起身来,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宋铭看到不解的问,“你这是要走了吗?”
准备就绪的黎然朝宋铭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秦司昊,表情镇静,“这饭没法吃了,秦先生,希望今天是最后一面见你。”
秦司昊这时也从餐桌上站起来,傲慢的脸上终于有了那么一丁点儿歉意,“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但是我还是先给你道个歉,我真对你没有恶意,毕竟你已经和任总离婚了,我做什么不过都是没意义的。”
黎然相信秦司昊的话,他是一个不至于当做眼中钉的人,但是他也不想和秦司昊扯上一点关系,包括任晚临还是宋铭。
他们不是一路人,何必自讨没趣。
他没那么贱,赶着去上舔,他黎然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你没有得罪我,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
黎然的这句话说的很诚恳,很直白,直的让人不知道怎么去接,很少有人能够把讨厌一个人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就凭他这么坦然,宋铭真想认不住想要朝他竖起大拇指。
秦司昊的怔愣了一下,但是黎然的直言不讳也并没有打破他脸上的悠闲矜贵。
他坐了下来,手随意的搭在的光洁的桌面上,轻轻点了点,“行吧,黎先生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呢,后会无期了。”
任晚临双手撑在桌面上,刚看完大戏的他眼神里还藏着一股意犹未尽,此刻他视线垂落在地面上,目光沉沉,不知在思索什么。
黎然的背影已经走远了,走得潇洒干脆,不带一点犹豫,甚至有股煎熬之后的释然轻松。
而黎然一走,整个饭桌就寂然了,牛排变得冰冷,索然无味,宋然也没有心情再继续了。
“不是?司昊你是怎么做到的?”宋然问。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黎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在他的眼里,黎然就是一直都是绵羊性格,可是谁知道,原来一直温顺吃草的小绵羊突然张了嘴,然后露出一排的獠牙,然后告诉众人,别惹我,我可是会咬人的。
秦司昊嗤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任晚临这时起了身,顺便理了理熨烫平整的领头,看样子是要出去,秦司昊这时抬眼,看着他的动作问道,“你去哪儿?”
任晚临甩给他一个淡漠的眼神,“回公司。”
“下班不回家?你睡公司啊?”秦司昊才不会相信这个敷衍的理由。
可惜任晚临没有打算和秦司昊解释,连个像样的借口也不给他了,脚底生风的就要走。
秦司昊把玩的手里的刀叉,砰的一声落在了盘具里,有一股怒意藏在里面,“我还以你是为了我才离婚的。”
宋铭闻着一股硝烟的味道,眼尖的看着新的战场逐渐形成,他贴心的把场地腾了出来,“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然后就迅速尿遁,生怕火苗波及无辜。
他两都是祖宗,谁都惹不起。
任晚临看着秦司昊,眼神还是不变的睨傲一世,“我离婚只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你。”
秦司昊把玩道具的手紧了紧,语调不变,还是轻佻的调调,“我还以为我们算是在一起了。”
任晚临丢给他一个我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的眼神,然后不带一片风儿的潇洒迈步离开。
剩下秦司昊黑得堪比关公的一张脸。
黎然出了餐厅,有些冰冷带着凉意的风刮在他的脸上,头顶有些微微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