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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婵便把辰时在老太太房里请安遇见徐巧珍的经过细述了一遍,又道:“徐大人贵为内阁首辅,府内理应荣华富贵,金玉满堂才是。但端看徐氏,身为嫡长女,嫁妆却不足六箱,穿衣打扮简素,三两句话不离勤俭节约,我百思难解其行,九爷可知是为何麽?”
“勤俭节约、忌奢靡浪费,这是持家美德,贤妇风范。”萧九爷微微笑了笑:“你怎会不解呢。”
林婵倒不是说这样不好,就如萧老太太所言,若标榜太过、就显得惺惺作态了。
他似乎不愿多提,定是厌烦她背后嚼人舌根子,且又牵扯到朝堂高官,怎好同个后宅妇人说这些,做官的爷们大抵都是如此,一番思虑后,她便不再多话。
萧九爷等了会儿,见林婵又复谨慎退缩的姿态,也不晓怎会这般的敏感多疑......自诩在她面前已把凛凛威势尽数收掩了,她似乎还是怕他。
遂语气温和地说:“如徐炳正这样的朝堂权臣,自然最重名利,名在利之首,有名才能图利,尽图利却污了名,便如隐患潜伏,终将酿成大祸矣。徐炳正这次嫁女,吸引众民走上街头来瞧热闹,当日桥门洞口、街坊巷市熙熙攘攘难以通行,原以为入眼所观定是十里红妆,无限的风光,却哪里晓得嫁妆寒酸、游街甚是简朴。田九你若是其中一看客,你会怎样想那徐炳正?”
林婵沉吟:“徐炳正就这一个嫡长女,都拿不出银子替她置办像样的嫁妆......我想他定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儿,才会过得不富足。”
萧九爷笑了:“瞧你都如此想了,更况普天之下的民众。言官原本备好奏疏,只等皇帝出关,便要谏诤他贪污舞弊之罪,现经这样一闹,谁还会去信言官的话,若执意上奏,但得触犯民意引起众怒,言官怕是担待不起。”
林婵听得惊睁双目,谁曾料得不过一场男婚女嫁,却也是几经深谋算计过的。
她自言自语道:“徐氏她可知晓?”
“她知不知晓.....”萧九爷笑着反问她:“这重要麽?”
林婵怔了怔,直到他用完晚膳,执壶斟茶来吃时,她才忍不住问:“九爷,你初时答应娶我为妻,可也有自己的谋算?”
萧九爷端盏的手一顿......自然是有的!她也有权知晓。
他到底是一介朝官,无论仕途或人情,权衡利弊,再正常不过。
放下茶盏,萧九爷看向林婵,她歪着头再等答案,眼睛闪闪发亮,很认真又紧张的样子。
他突然不想告诉她真相了,抿起薄唇摇头道:“没有,我们的婚配很干净。”
林婵松了口气,朝他笑了笑:“这样很好。”
心底却有些歉然,她之所以允肯嫁他为妻,却是有自己的算计的。
萧九爷捕捉到她眼眸里掠过的一抹异色,并没有深究,只是噙起嘴角,抬手把她鬓边垂落的散发捊至耳后,淡笑道:“嗯,我亦如是!”
第陆贰章 密商
林婵盛了一碗汤递到萧云彰面前:“九爷尝尝罢,这鱼圆子很鲜的滋味。”
萧云彰喝两口汤,挟起鱼圆送进嘴里,似想起甚麽,不经意问:“徐氏那幅‘百子寿’,真是她亲手绣的?”
林婵“嗯”了一声,这是毋庸置疑的,前世里徐氏为讨好老太太,绣的可不止“百子寿”一幅。
萧云彰有些诧异她的肯定,挑起眉梢提醒:“你们也不过初次见面!”
林婵回话:“她的指腹间有圆厚的茧子。”话音才落,手指已被他握住,萧云彰凝神摸了摸,噙起一抹笑意:“你也有!”
“我这不是戳针引线磨的、是练字之故。”她缩回胳臂,说道:“今儿大嫂提起,母亲寿辰渐近,让各房无需准备旁的寿礼,同往年相同,亲自缝制一幅绣品便可。”
萧云彰问:“你打算绣甚麽?”
林婵道:“我想绣一只金璨璨的凤凰。”
“.......”
萧云彰慢慢道:“哦,那确实不容易。”
林婵“噗嗤”一声笑起来,九爷真好骗,她摇头:“逗你玩儿,我连鸳鸯都不会绣,更谈凤凰呢。”又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