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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爱。”
    福安随他身边数年,亲目历过他与姜氏疏冷的夫妻情,此时听来犹为感慨,沉默着没有言语。
    萧九爷奇怪地看他一眼:“有事?”
    福安斟酌着回禀:“夫人天真率性,老爷欢喜,我等与有荣焉,但萧府各房女眷众多,后宅明争暗斗不绝,徐家小姐它日嫁进门来,虽是少辈,但其身家背景不可小觑,到时局面难测,是以小心谨慎为妙,但夫人跟前近身侍奉的刘嬷嬷,只恐日后要惹出祸端。”
    萧九爷信他的判断,略沉吟片刻,开口问:“你那妹子甚麽时候归府?”
    福安明了他的意思,笑道:“还在月子里,大体再过十天半月定归。”
    萧九爷“嗯”了,不再多问,率先走在前面,往书房的方向。萧贵没听明白,低声道:“爷问你妹子做甚?”
    “叫她来伺候夫人。”福安接过他编的篮子,一路摘了些樱草迎春花朵放在里头,进了书房院落,恰廊前梁柱间嵌了只钩子,正好可以挂在上面。
    林婵洗漱后换了一身水红衫裙,虽入了春还是有几许薄冷,命小眉把她那件藕荷色镶滚湖色锦缎比甲拿来罩,小眉翻箱倒柜找了半晌也没寻见,只道:“平日里皆是刘妈收拾的,只有她能找得见!”
    林婵看着铜镜里青樱替她梳发挽髻,绮雯在整理矮榻,遂问:“嬷嬷在哪里?”
    话音才落,就听得帘子簇簇作响,刘妈提着食盒子进来,语气板正:“我还能去哪里?早拎着午膳来,等得又冷了,再拿去厨房重新热过。这样来回两趟跑着,哪有空闲心思到处玩耍!”
    林婵有些莫名其妙:“你怎麽了?谁又惹你,跟吃了炮仗似的?”
    刘妈欲待要竹筒倒豆子诉一番苦,转眼见青樱绮雯还有小眉都在房里,说出来不光荣,咬着牙只是摇头。
    林婵松口气道:“你这是何必呢。”又问那件比甲搁置在何处,刘妈自去找来伺候她穿上,她便道:“我和老爷的衣裳摆在哪里,你给小眉交个底儿,日后你若不在跟前,至少还有个明白人。”刘妈听得疑神疑鬼,总觉这话别有玄机,那脸色愈发阴晴不定,帮衬着绮雯抱起脏污的褥被,一道出了房。
    林婵暗自叹息一声,青樱取了湿红胭脂要替她涂抹颊面,她道无用,取了两三朵宫花插进髻里,指尖抚过微微肿胀的唇瓣,望着镜子出了半会神。
    第叁捌章 告状
    晚间萧贵特意来禀,九老爷与几同僚一起至聚兴楼吃筵,回得甚晚,请自歇息,不必等他。
    又把自己早间编得篮子递给林婵,里面插着花叶,红红绿绿煞是好看,林婵打量着很喜欢,笑问:“是你编的?手怎地这样的巧!”
    萧贵回道:“老爷还未入仕时、读书闲来教我的,他甚麽都会,还编过捉鱼虾蟹的竹篓子,高有五尺,洞若网眼,活物但得捕进,只闻抓挠沙沙,却不逃一个,见过者无人不夸。”
    林婵听得起兴致:“这竹篓子现在何处?”
    萧贵答道:“他送给了一位打渔人。”
    林婵笑着点头:“你这个也甚赞!”反正她是决计编不出来。
    命刘妈给他赏钱打酒吃,刘妈板起面孔老大不情愿,萧贵佯装不知,笑嘻嘻接过吊儿钱,给夫人拱手作揖退下了。
    林婵继续拿着篮子把玩,刘妈把小眉支开,房内无旁人,方开口道:“给林姐儿说桩事儿。”
    “甚麽?”
    “我要解事出府去。”
    林婵手顿了一下,抬起眼来看她,微蹙眉问:“嬷嬷当真?”
    刘妈赌气说:“自然是真!”
    林婵抿起嘴唇,神情依然平静:“嬷嬷可想清楚了,这事不比儿戏。”
    “我在这里过得憋屈。”刘妈怨叨叨:“林姐儿名正言顺该嫁少爷,却答应转许给九老爷,那些丫鬟背后舌根嚼的出血,说你能屈能伸不遵规没妇德,捡到篮子就是菜。我听的气炸,替姐儿护两句,还被她们编派戏弄。”
    “我如何没嫁萧少爷,嬷嬷还不知麽?徐家小姐谁敢开罪,莫说萧家不敢,父亲更不敢。我是宁做九爷妻,也决不做少爷妾的!”   林婵语气很淡:“大风吹倒了梧桐树,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