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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玉边角料做的,虽然份量少,但本身材质决定了它十分珍贵,景行宗统共只剩几块。
    景昭当初送童殊此物时,是有补偿的意思,没想到童殊连他送的东西都要还了。
    景昭真切地感受到了被拒绝的痛楚。
    可他没有立场多说什么。
    却听童殊道:“此物要还你么?”
    景昭嗅出尚有余地,他让自己语气尽量显得真诚:“此物当时便说了,送予魔王。”
    “它还有些用处,”童殊脸上重新漾出笑意道:“鉴古尊出手真是大方。”
    景昭想,童殊只有在提到慎微之时才笑不出来,又只有对慎微才决绝到底,这世上能让魔王大人动容的人已经少到只有慎微一人,以后连慎微也不能了。
    在这个瞬间,他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殿外传来焦急的脚步声,童殊闻声望向殿门,他心中已隐隐有不好的猜测,看到忆霄、尔愁一同进来,便知道柳棠出事了。
    童殊让舞蝶送客,景昭还想说什么,却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当作客人给强行送出去了。
    童殊道:“师兄没找到?”
    忆霄道:“下山了。”
    “他会去哪?他才回溯醒来,金丹蒙煞,道体难支,他能去哪里……”童殊盯着窗外的雪色,屋内很安静,没有人打扰他,他顷刻间闪过无数念头,猛地撑起身,“他要回芙蓉山!”
    童殊想:柳棠要先他一步动手!柳棠没有拒霜剑传承,加上柳棠的金丹和身体状况,动手几乎就是送死……
    柳棠是抱着死志去的,求的是同归于尽!
    童殊脸色陡变,他迅速地扫一眼众人,短促地道:“我们立刻就走。”
    忆霄道:“乾玄大阵封锁了西院。”
    童殊若有所思地坐回椅中,没有人知道在这个瞬间他在想什么。
    等他再开口时,已想好了所有安排,他说话不急不徐,有安定人心的力量,有条不紊的布置道:“忆霄去向鉴古尊借一队人,人数要超过十一人,这队人要有出行令牌。将人领进院后,就地捆绑。舞蝶刚送鉴古尊走,速去追。就你和舞蝶,能做到吗?”
    “能。”忆霄领命,身形一晃便不见了。
    童殊下第二道命令:“尔愁,让山飒把棋奕换下来,棋奕擅长书画,让他带上画笔速来。”
    尔愁应声之际,便听到了童殊第三道命令:“除了守前门的山飒和陆离,所有人归集到中殿。”
    尔愁领命出去。
    童殊取出一打山阴纸,铺开一张在书案上,他手上动作快,头也不抬地继续安排:“酒卿姐姐,拿《魇门十使图》来。”
    温酒卿忙不迭去取图,她拿了图回来时,见童殊笔下已勾出了人物轮廓,烈焰红衣,栩栩如生。她看得一怔——童殊在画自己。
    山阴纸做什么像什么,温酒卿猜出童殊这是要做一个“假童殊”,她正疑惑童殊要用什么让假人像真人一样行动,便见童殊递过来半块玉牌,听到童殊吩咐:“碾碎成末。”
    温酒卿接过,入手是温润至极的玉牌。她没见过五彩通灵玉,但瞧这玉牌灵气充沛便知是能死物化活的至宝,她心中已隐约猜到童殊要做什么,不禁赞叹不已,动作迅速地去碾玉牌。
    棋奕赶进中殿时,童殊安排他去画正在守前门的“山飒”“陆离”。
    忆霄和舞蝶很快请了一队景行宗行者来,入院便将人控制住了。那一队景行宗行者毫无防备,啥都没看清就失去了意识。将人捆在中殿外堂,巴岭和姚石青盯着,忆霄和尔愁领着其他人到中殿内堂听命。
    众人在踏进中殿时,不由目瞪口呆,因为大家看到了——赫然有两个童主君。
    一模一样的烈焰,如出一辙的风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的反转,前文皆有伏笔。
    能猜出童殊如何金蝉脱壳么?
    请假:我家育儿嫂本周四到周日请假回老家,我这几日要自己带娃没空写文。育儿嫂最快周日下午回来,我最早也要周日晚上才有可能更新。为避免你们被卡在半中间,今日特地双更写到这里。
    第159章 认错
    棋奕在山阴纸上画好了“山飒”和“陆离”, 童殊用做完“童殊”仅下的一点点通灵玉粉让“山飒”和“陆离”动了起来。后者的通灵玉粉不够,两个假人只能做固定的几个动作,掩人耳目拖得一时倒是足够。
    童殊定下的离开方案非常之快, 一旦他们能走完三千玉阶出得景行山门, 便是逃之夭夭,就算被追上, 景行宗也对他们无可奈何。
    大家领会了童殊的意图, 尔愁拿假“山飒”和“陆离”换下了在值守西院前门的山飒和陆离。
    魇门十使整齐地列队在童殊跟前。
    童殊捏着十一张山阴纸面具道:“此去芙蓉山,凶多吉少。此事乃我家事,不愿连累各位,待出了景行山,大家各奔东西罢。”
    十使听得骇然变色,齐刷刷跪了一地。
    忆霄领头道:“主君之事, 便是我等之事。芙蓉山之事看是陆氏之事, 其实亦是仙道之事, 更是整个修真界之事。我们虽为魔人, 也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于理,我等不能做背主求生之事;于情,主君乃魇门阙主心骨, 为魇门阙殚精竭虑多年, 魇门阙离不开主君。身为下属,护卫听命主君乃是本分,我等誓死追随主君!”
    十使齐声振道:“我等誓死追随主君!”
    童殊面上镇定,心中已是感动。他用明净的目光注视着十使, 缓缓露出微笑。
    那笑容一扫之前的冰凉,隐隐有几分释然之态。
    他没有多少时间,释然也仓促得很。
    他想:毕竟, 我已经比许多人更幸运,虽然堕入魔道,却有魇门阙作为归宿。那个非亲非故的令雪楼给了我第二个故乡。
    人啊,要知足。
    不必跟那些强求不得的东西过不去。
    童殊将面具发给十使,而后展开了《魇门十使图》,他提笔,用混了他的血的朱砂在令雪楼的身边画下了一个烈焰身影。
    魇门十使图上便多了一抹魔王身影。
    山猫一直站在柜顶上瞧着,见童殊收了笑却没有画它,它一跃而下,落在砚台旁,去叨了笔递到砚台旁,意思是让童殊画上它,带它走。
    童殊抬手顺着它的毛,有瞬间的神思恍惚,然后他轻声说:“猫兄,我照顾不了你了,你留下罢。”
    山猫很有义气地长长“喵”了一声,弓起身,龇着牙,坚决地表示一定要跟童殊走。
    童殊抚毛的手顿了顿,目光转了转,变为柔和:“猫兄,我此去没有归期,这样也要跟着我么?”
    山猫用力点头。
    童殊叹息一声,将山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