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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好不好?”
    柳棠艰难地思索了片刻,目光重重落在童殊瞳中,道:“我打他,小殊会难过是不是?”
    童殊点头:“是。”
    柳棠又道:“你怕他,是怕他难过?”
    童殊一愣,没想到柳棠能看穿这么复杂的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道:“是。”
    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钻进了某个嘭嘭跳动的心尖,景决脸上一赧,眼睫轻颤着压下,白玉般的面容上飞过难以捕捉的一红。
    柳棠不知想起什么,缓缓道:“小殊从来天不怕,地不怕,我只见你怕过一个人。我……早该明白,你十六岁那年,你怕他,便是已经属意他了。”
    童殊一滞,想要说不是,可是又无法反驳。
    柳棠脸上那点被童殊点亮的神采转为黯然,他道:“你送了他一张黄纸笺给他,那一年,你总在夜里发呆,是在等他的信吗?”
    童殊想: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十六岁蝠王洞中的“怕”以及分别时送的“黄纸笺”的伏笔回应了。
    修罗场爽是真爽,甜也要真甜。
    (明天更新不了,后天更新)
    另外,最重要的事:
    明天后天高考,祝各位学子考的都会,蒙的全对!
    高考,是踏出自己人生的一座大门,此门出去,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人生自此启航!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加油!
    第131章 诊丹
    陆殊十六岁那年,送了一枚黄纸笺给那位漂亮的剑修少年, 那黄纸其实极难做, 从栽种特种竹子到制成纸,还要炼化, 几年下来也只得几张。
    他那时将黄纸符送出, 是存了鸿雁传信的意思的。可来不及等回信, 回到芙蓉山便被罚入水牢。待大病一场醒来,只觉那些飘忽的旖旎心思都是奢望与空想。
    头半年时而想起, 总不见来信。岁月艰难, 那点绕指柔的心事不及被童殊想明白,便于无数个求生的日夜中无疾而终了。
    童殊此时想,当时我是在等那个少年的信吗?
    我那时为何会想要等那一封信?
    他重拾不起当年的心情,却还记得那些月夜里敞开的窗户,吹了一夜又一夜的湖风以及洒了满室的清辉。
    童殊并没有答柳棠。
    柳棠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眼中的清醒很快又被麻木代替,不同于之前,仿佛又添了些黯然。
    童殊不答, 却有一问卡在心中,酸得直发涨,好似十六岁那年月夜里的心境, 他如今爱的坦荡荡,便问了:“景慎微,你当年为何不给我写信?”
    景决抬眸,迎上童殊转身递来的目光, 他看懂了童殊眼中一闪而过的埋怨,他何尝不怨自己,万千愁思难以开口,正措辞间,童殊却倏的转过身。
    童殊闻到了血腥味,便见柳棠嘴角正淌着血。
    这已经是童殊见到柳棠第二次呕血了。柳棠这一回大约是不想打扰他们,又是无声地闷了一口血。解语君便是失智到这般地步,还是凡事苦着自己。
    只是,童殊发现,柳棠的神态又恢复了茫然无知。
    其实,柳棠这一次神智比之前已好了不少。上回童殊一直劝都没有回应,这回已经时有清醒。虽然性情仍是极为狂躁,但至少能听得进他说话了。
    却不知为何,柳棠神智好转,身体却差上许多,死气沉沉的叫人心惊。此是柳棠呕了满前襟的血,浑然不觉得如同懵懂的痴儿,只迷茫地望着童殊与景决。
    童殊心疼地拿袖子去拭柳棠嘴角的血,声音止不住发抖:“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柳棠漠然地瞧着他,胸口又是痉挛地起伏一下,嘴角又缓缓溢出血来。
    他看到童殊难过的要哭的样子,眼中的迷雾散开了些,艰难地重复道:“小殊,不要哭。”
    童殊本还忍得住,被柳棠这般一劝,反倒湿了眼眶。
    正强忍之际,一双手握住了童殊的肩膀,略沉了力。
    童殊便觉有了力量,抿了抿唇,拿袖子去抹眼泪,袖上染的血反倒把自己脸也抹得一片红。
    景决蹲下,替他擦净脸道:“童殊,不要难过。我或许能诊他。”
    童殊其实是不太存什么希望的,毕竟他与柳棠是同源的乐修,他尚且诊不了柳棠,景决一个外行的剑修又能诊什么。
    可景决不是妄言之人,童殊不免又抱了点希冀。
    景决极擅洞察,又是对着至爱,当然瞧出了童殊的质疑,只叹了口气,与童殊并排面对柳棠,他少有地斟酌了一番措辞,道:“柳棠,我替你诊视,可否?”
    柳棠对他很是戒备,大约想起了方才的对战,眼底又烧出杀意。
    景决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可是,小殊喜欢我们,我们不能打。”
    柳棠呆滞地盯着景决,约摸听懂了些许,手虽然握成了拳,却没有祭出赤棃来打。
    景决道:“只是,我要先问你一事。你的案子未结,但你现在身体有恙,我不会拿你归案。若你有醒转的一日,可愿随我归案?”
    柳棠茫然地瞧着景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童殊却听得心惊,柳棠什么案子?
    正要问,便是恍然大悟,柳棠这些年,被用作杀人机器,手上的人命大概少不了。
    景决是臬司仙使,于公,是一定要拿柳棠归案的。此时留了一手,已是为他网开一面了。
    想到此处,童殊自然而然地想到他的案子其实也未结。之前他未道破身份,还能蒙混过关;如今他已昭示身份,却还逍遥法外,景决怕是真要被人戳脊梁骨。
    心神一动间,童殊又想到,景决在他面前从未提过芙蓉山血案之事,却在刚见柳棠之时,便提了要拿柳棠归案。
    蓦然间,他心念一沉,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景决。他看到的景决,与旁人眼里的景决,与景行宗里的那个景决,是不一样的。
    童殊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景决,心想:我所认识的景决,与旁人眼里的景决,哪一个更真一些?
    那边,柳棠长久的默然之后,缓缓地朝景决伸出手,露出了脉门;同时另一手也摊开,敞开了丹田。
    景决听了脉息和金丹,面色转沉,对童殊道:“柳棠经脉冲突至此,不日要断。”
    对修士而言,经脉一断,无异于基毁道消。这个判断,与童殊之前所判一致,他心中烦闷,此时又添了难过,垂着眸不能言语。
    景决看不得童殊难过,道:“不过——”
    说着引了童殊走到楼门处。
    童殊跟出去,他正待开口,景决已落下一个法障,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