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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轻道:“景慎微,我们做吧。”
    这一吻,只有开始的几秒是童殊主导的,他在生涩撬开景决的唇之后,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扣住了后脑勺,又被另一只手握住了腰肢。
    而后便被强烈的景决气息笼罩住。他虽然居于上位,却被下方的景决紧紧箍着,胸膛紧贴着,衣料密实地磨蹭在一起,激吻之下他不得不大口的喘气,而因此又被更深的吸吮。
    他两只手改为搭在了景决肩头,后又被景决引导着环住了景决的脖颈。
    童殊的后脑勺和身体被景决紧箍着,他承着力尽可能的回搂过去。
    他们交颈相吻,一个吻得霸道索求,一个吻得柔情蜜意。
    藤椅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而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然而椅上的两个人全然听不见了。
    不知何时,童殊从俯卧变成了侧躺,又从侧躺变成了仰卧,因位置的交换,覆在景决眼上的绯色丝常落到童殊眼帘上。
    童殊入目是一片旖旎的红,隔着丝带看景决如画眉目如同染了霞光般绮丽。
    童殊听见自己嘭嘭的心跳,脑袋中炸出朵朵金花,之后的事情,才让童殊明白——谁才是纯情。
    镜花水月外,仙女姐姐在镜中两人交颈吻上时便扬手遮了镜面。
    仙女妹妹正看得惊奇,猛的明白了那两位男子要做什么,忙捂着眼睛,害羞了。
    与此同时,镜中的景决落下了剑意浓烈的法障,之后的画面外面的人无从窥视。
    这真是有些霸道了,然而主镜的姐姐奈何不了景决。
    仙女姐妹原以为只是如此了,没想到又有两道魔息传出来,刺了她们一下。
    虽然不是很疼,但警告的意味很浓,仙女姐姐失笑:这两位,可都不是好相与的。有朝一日,若真成仙界同僚,还是得谨慎相处。
    镜花水月里,藤椅受不了两个男人的热切翻动,发出难以承受的声音。
    意乱情迷意,童殊呢喃着叫了一声:“五哥。”
    在他身上的景决闻言一怔,目光自迷离中挣出一丝清明,他看向身下衣衫凌乱、情.欲炽热的童殊,看着童殊因大口喘气起伏的胸口以及滑动的圆润喉结,因难耐而微微皱着的眉头,因忍耐而咬着的下嘴唇偶尔才肯露出一两声呻.吟。
    五哥这独特的称呼,彻底唤醒了梦境中的景决。景决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一岁,他喉咙紧了紧道:“你是……童殊?”
    童殊此时是陆殊的脸,十九岁的陆殊俊美妍丽的脸两颊酡红一片,眸光潋滟,眼角眉梢都是被情.欲燃起的媚意。然而,便是这般情态之下,陆殊的瞳光中仍有一簇坚定而温柔的光,他直直望着景决,眼里如有星辰闪耀,他那被亲得嫣红的嘴唇轻启着:“五哥,来吧。”
    景决只觉心脏狠狠一悸,他忽而起身,将童殊捞膝抱起,搂在胸前,他唇角映着轻吻在童殊额头上,声音暗哑而喘声沉重:“这里不行,我们换个地方。”
    童殊以最后一线清明指了指自己居室的门,又凭记忆重建好自小居住房间的内设。
    于是景决轻轻顶开门时,便见到一间摆满了各种柜箱的房间。
    开门迎面墙上挂着一排剑,最左一把是木剑,往右是几把生铁剑,再右是几把玄铁剑,一把比一把做工精致。
    联想到陆殊十六岁时在蝠王洞用的那把自己造的剑,以及传闻中陆殊送给栖霞仙子的佩剑,景决心中默念了一句:他原来有这么多剑。
    转进屋子里,靠墙全摆了柜子。从随意开着的几处柜门和抽屉能看到里面装着各种七零八落的手制工具。景决脑海中很自然就浮现出陆殊坐在这些柜子中间,废寝忘食制作八面灯的情形。他不自禁便露出了笑意。
    再往里,屋子尽头,一张素雕花木床,床上不同于屋里那些微乱的摆设,反倒是整洁地叠着被褥,青碧床帐挂在两侧。
    景决将童殊放到床榻上,抬手解开挂钩,青碧帷帐如水般滑下阖起,围出独有二人的方寸天地。
    童殊一身绯裙躺在青碧色丝缎间,襟口大开露出里面绯光润泽肌肤和隐进衣襟里一段柔韧的腰线,面上亦是一片绯色艳丽,乌发铺在枕边,双眸点漆般浓郁,新洗的被褥有阳光的清香与百花熏香,暗香浮动中隐隐有微热的汗意。
    景决解了冠,万千烦恼丝好似随那青丝散开,心中只剩温柔情意,他凝视着童殊,两人长发交缠在枕席之间,他将童殊两手抵按在枕侧,用烧着火的嗓音问道:“童殊,你确定?”
    “臬司大人竟也有不够果断的时候——”童殊软软的揶揄了一句。只可惜他声音似浸了水般柔媚慵懒,反诱得景决一口便咬住了他那还要再说什么的两片红唇。
    而后,童殊便再说不出什么话了。
    临到某一刻时,童殊其实已经意识迷离了,他眼角泪光潋滟,身体呈现出完全打开的交付之态,他们彼此都顿了片刻,郑重地等待着那一刻。
    仿佛旖旎的仪式。
    当攀骨上升的疼痛袭来时,童殊紧咬的唇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吟,能缓解疼痛的上邪心经也顾不上念了,只在半清醒半迷醉间忍耐着克制着。然而再疼,他的手却始终环着景决。
    这更叫景决心疼得焦灼,心乱如麻,他不住地低声哄着:“殊儿……不怕……很快就不疼了……”
    童殊于喘息间温柔地反过来劝景决:“五哥……我不怕的……”
    额角滑下的冷汗有的落入薄衾间,洇湿成朵朵暗花,有的被心疼的吻细细吮去。
    衣衫凌乱地滑落到幔帐外,围帐里渐渐涨满喘息。到后来,童殊仿佛被掐着腰钉在了床上,一次次颤抖着差点失声叫喊,却又被堵住了唇舌,他脑中烧出漫天烟火,眼前阵阵白光,白净的一只手无力地滑出幔帐,于无人可见处一下下收紧,将床单攥出旖旎的褶皱,而后又被身上之人的手追出来,交缠五指地握进幔帐间。
    作者说:这章两处伏笔,一个是仙女姐姐说到了景决的金丹,一个是陆殊的剑。
    第109章 魇足
    千里姻缘一线牵,
    碧桃花下凤鸾交。
    笠泽湖畔的宜城,初冬花灯节的街尾, 月老祠前的碧桃花树下, 两位男子依偎而眠。
    在他们身边卧着一只色泽乌黑的山猫,它来寻彻夜未归的主人,寻到之后见叫不醒,便默默在守在一旁。
    在他们不远处, 坐在两位小仙女, 她们等了一夜,眼见天快亮了, 然而镜花水月仍被剑气屏蔽, 连主镜仙女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仙女妹妹问:“姐姐,要提醒他们该出来了吗?”
    仙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