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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绽放夺目的笑颜,心中一动,上次吻景决时的热意情动如在唇边,潮水一般地涌上心头。
    忌着焉知真人在场,童殊只默默深吸了口,侧过脸掩过神色。
    于是他没有看到景决的笑意只维持了一瞬,而后景决不知想到什么,那笑意便凝固在嘴角散开,神色间隐有抗拒之意,他道:“我和他过几日回去。”
    焉知若有所思微微一怔,不再言语。
    童殊压下那股情动,这才接上话:“过几日?”
    他自然乐得晚些去,毕竟没有哪个女婿初次去丈母娘不紧张,他心想得先把人家“女儿”拉拢好,登门时才有底气,于是道:“好啊。”
    焉知瞧了瞧景决,又瞧了瞧童殊。
    其实焉知的目光如常清冷,但她这般轮转着看两人,童殊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热,脸上也烧了起来。正尴尬间,耳中传来一道清冷女声:“童殊,我单与你说一事。”
    童殊闻声时已经扭头去望焉知,他反应快,听得其中意,立刻知道这是焉知用传音术只说给他听的话,于是动作生生转成去找东西,道:“我猫兄呢?”
    景决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他一有所动,景决便先一步四下替他去寻。
    竟一个字都没听到。
    童殊心中惊叹:焉知真人的传音术居然出神入化到连景决都截不到传音的地步了。
    他心中正讶异,接着又听到焉知接下来的话:“你如今与决儿相处亲近,其实不必我说,你迟早也会见到。决儿他……有心魔,随着他回到真人境,那心魔怕是也回来了。”
    童殊一骇。
    其实心魔并不罕见,尤其魔修,晋级的第一关就是铲灭心魔。
    可是,剑修,守心为上。
    剑修遇到心魔,便如遇到洪水猛兽一般,本已是如履薄冰的磨锋过程,陡然惊险数倍,说命悬一线都不为过,好似无数剑锋对着心口,稍有不甚至便要万剑穿心。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怦怦直跳,看向焉知真人的目光也含了恳切之意。
    焉知一声叹息响在他耳中,童殊不由生起不好的预感,果然便听焉知道:“若只是一只心魔,我便待决儿自己告诉你,可是决儿他……有两只心魔。”
    童殊:……两只心魔?!
    他背上一阵恶寒,额角青筋不住抽动,两个?心魔?
    童殊有上邪经集阁,倒不至于没看过有关两个心魔的记载,但是两个心魔实在罕见非常,只一个心魔已很难压制,两个心魔又该如何压制?
    而且还是剑修?!
    童殊僵住了,便是当年被推进魔蛊窑他都没僵,此时他心头突突直跳,只差要问出声了。
    焉知又道:“你不必过于惊忧,我宗曾倾全宗之力,用非常之法将他心魔压制,想来那心魔不至于做乱。只是我们从未听决儿提起它们,不知其形其态。我想,你或许有机会见到它们,若你见到,或有解之法,还请你寻我相告。”
    童殊强压下惊悚,心中有许多疑问,想要细问,碍于景决在,无从开口。
    那边景决很快已寻来了山猫,往回走时,见着童殊与焉知对视的目光。
    他心思是何等机敏之人,立刻觉出不对,略倾了耳。
    焉知叹了一声气,便止住了传音,转而对二人开口道:“再会。”
    说罢,再无絮语,转身便走了,只看她走出两三步,便匿了身形,竟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焉知两绝“无影步”与“传音术”,实在了得。
    旁人全散了,只剩他们二人。
    童殊面上装得淡然,心中却在飞快在组织应付景决可能会有的发问,没想到景决什么都没问,只看着他。
    据说臬司大人的审讯,无人熬得过,唯有坦白从宽。童殊见景决没有追问之意,大有躲过一劫的之感,不由生出笑意。
    景决见他勾出笑意,眸光微暗。他看童殊眼下有两片青灰,他花了几十年才寻得这一副还算年轻又契合的身体,但毕竟只要是死人,总是身体受过重创的,加上童殊的元神有残,煎熬一夜,此时肯定疲惫非常、难受无比。
    景决念及此,想起这已经是童殊第五次不告而别,不免又怒意攀升。
    兵者凶器,剑修追求人剑合一,免不了也染了一身剑意,自古剑修便没好脾气的,景决胸中压着愠气,面上保持淡淡,垂眸盯着童殊。
    他一边想,我应该好好惩治他,才好叫他长记性,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网开一面;一边又看童殊眉目盈盈,眼下虽有青灰,眼角却有嫣然绯色,眸光似水,正有些出神地望着自己。
    这是陆冰释的光华。
    这是他爱极的光华,更叫他受不了的是,此时那眼里的波光和眼尾的薄红是未曾见过的,好似装尽皓月星辰的晚湖,涟漪荡漾,星河璀璨,缓缓驶来燃灯的晚舟,照得湖面一线红霞。
    心中某个角落突然就软了,自那一处生起热意,顺着经脉烧往全身。
    情迷之事,一旦经历过,便叫同难以忘怀,如同难以扑灭的燎原之火,稍有风吹草动便又复燃。
    被他紧紧记住的那缱绻间一倾身的温柔,和相触时的湿热与甜美,不受控制地爬上心头,景决猛地一愣,觉得自己实在荒唐。多年清修禁欲,苦苦压制心魔,竟是一朝动荡至此。
    就在这一念动荡间,他心府中,两道影子如附骨蛆般幽幽升起。
    童殊出神地看着景决,却是心中有事。景决心魔一事,叫童殊心事重重。
    他自身是没有经历过心魔的,正如令雪楼所说,他有很多理由恨芙蓉山、怨令雪楼,但他最后都没有真正把那些恨意、怨意放在心上,而是将那些会饮血啖肉的仇恨生生撕下。撕下的过程鲜血淋漓,痛彻心扉,不亚于刀片凌迟之极刑,便是痛苦得灵魂裂痛,他还是残忍的做到了。
    知情之人只道他洒脱豁达、云淡风轻,只有童殊自己知道,放下何其艰难。
    但是,他没有不放下的余地。
    因为没有退路的人,是不能背负太多东西的。
    他一直在失去,在放下,人生走到尽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一条命。最后连那条命也放弃了,才将满腹的不甘不解放下,换来新生。
    求仁得仁,亦复何怨。
    这句童弦思给他的诤言,跟了他一辈子,已深入骨髓,植入脑海,形成本能。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正因此,童殊才轻松跨过了别的魔修想要晋魔王最难的一关“铲灭心魔”。
    是以,童殊其实是很难理解为何有人会任由心魔滋长,更理解不了景决这种极端——竟然生出两个心魔。
    他们两人,一魔一神,分别站在两道的绝顶位置:
    一个以刀自吻放下;
    一个以剑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