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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想象不到的。
    这么大的一块,做成了活人?
    拿来,做成了,活人!
    早前他还曾怀疑景决是死人的身体,现在想想不由莞尔。
    童殊又惊又叹,最后无以言表的笑起来,他执起景决的手,交握于心口,轻笑道:“景决啊,你这么贵,回头我都不舍得弄疼你了。”
    这五彩通灵玉,在《名器谱》中是记在序文中的,编撰班子不吝溢美之词,将它评为唯一的超上品灵宝。
    这以后,他要不小心哪里给景决划了道痕,哪里少了块肉,都要叫他这等穷小子肉疼不已。
    暮色四合。
    童殊换上身夜行衣。
    窗下人来人往,灯火交织,香市已开,善男信女持香点灯,香市檀香缭绕。
    童殊扫了一眼,合上窗,在窗上落了锁咒,又就全屋布了一层厚重的禁制。盘算着再加上外面暗守的乾玄九子,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他蹲到床前,抬手探了探景决的额,入手微有湿意。
    他心头一跳,又捏了景决脉门,指腹之下的脉息仍是沉而平,却隐有滑跳之势。
    这说明景决在试图抵抗倦意与上邪灵力,想要醒来。
    他心中长叹一句,除了鞋袜与景决并肩躺下。
    然后慢慢劝道:
    “景决,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陆殊了。”
    “我从前确实是太过我行我素,让你再也不信我也会为了旁人停下步子、改变计划。”
    “可是,景决,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的死花了五十年,日日夜夜一点一点地磨光了身上所有的刺头、逆鳞和棱角。金丹毁灭的时候整个身体会变得很沉,经脉沌滞之后气血不畅以致轻微的碰撞也会起大片的淤青,五脏六腑整日的绞痛,每一次的呼吸都痛不欲生。”
    “漫长又残忍,这种死法比我预想的要痛苦百倍。”
    “我不想再死一次了。”
    “我不知道我的心何时变软的。你大概不信,我现在看个猫猫狗狗、花花草草都会不禁生起恻隐之心。”
    “看到小姑娘拉着小情郎流眼泪,我也要跟着心碎。”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陆殊了。”
    “我现在只是一个在你面前患得患失、兵荒马乱毛头小子。”
    “景决,你信我一次罢。”
    “就像你十六岁那年,在蝠王洞里那样,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一定会保全自己,平安归来。”
    他说着贴向景决,额头埋进景决的劲窝,伸头勾住了景决的肩,呼着气的吻落在景决耳侧。
    这是一种非常依恋的姿势,如同那些深情爱侣般恨不得粘在一起。
    童殊已经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魔王了。
    而且,他动心了。
    魔修纵欲,一旦情动,大多是不死不休。
    就连温酒卿那样生在魔域长在魔哉的高阶魔修,一旦陷入爱恨,便是爱起来要为那个男人生子,恨起来可以手刃骗心之人,也是逃不出困在情里。从此魔心动荡,修为止步。
    虽然还可以再来一次绝情断爱,但是,有的滋味一旦尝过一次,便是寤寐思服,难以释怀。
    再想要绝情断爱几乎不可能了。
    更不用说,他本心就已放弃了断绝情爱。
    那个人所说不假,他这一世大概修为只能止步于魔王境前了。
    他到底不是令雪楼,没有令雪楼与生俱来的万物不入眼的卓然,也做不到令雪楼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本身就是一个半道出家的魔修,是被强行剔骨削肉,走投无路,心如死灰,才绝情断爱走上魔王之路。
    那最初的那个陆殊,也曾怀揣过一颗纯心,是少女闺梦中的多情公子。
    他其实那初心从未变过,所以他成不了令雪楼,晋不了魔君境,所以他最后会自投戒妄,受刑五十年。
    令雪楼说他多情不渝,执迷不悟。
    字字见血。
    童殊不由挨紧了景决。
    身侧这具身体沁凉,体温不似活人。
    而肌理却又软且富有弹性,经脉畅通,脉息蓬勃。
    而童殊的呼吸是热的,潮、烫的气息扑在景决耳后那一小块皮肤之上。
    那一处是平素碰不到的地方,被热气一烘,登时颤颤巍巍地战栗起来,火烧似地温热起来。
    屋里燃着一枚红烛,暖光透过帐纱晕染到景决的灵玉皮肤之上,些微的绯色在童殊温热呼气的熨烫之下,通灵般泛起嫣红之色。
    童殊心头一热,不知怎么的便加重了吻的力道。
    原想着,只要亲一亲便好。
    可是,他的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滚烫,景决的皮肤在他的亲近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泽。
    这简直比天底下最厉害的虎狼药都叫人热血翻涌。
    他从景决的耳朵,流连着到耳垂,再到脸颊、眉梢、眼角。只这样的亲吻,便已叫他心如擂鼓、头晕目眩。
    心防大开,如潮头翻过堤坝,轰然涌上心头。
    他烟熏火燎般难受起来,叫嚣着——我要抱他,我要亲他。
    吻一路燎原,到唇边时,已烧得头昏眼光,他死盯着那两片唇。
    神识中,一阵警铃大作。
    这叫他克制地顿了一下,强行吸了几口气,殊死抵抗着那股翻涌之意,将头压在了景决脖颈处。
    然而,后来的发展表明,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克制法。
    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勾开了景决的衣襟,沿着那片润白留下一路吻痕。
    当吻落在景决锁骨之上时,景决身体微微一颤。
    童殊猛地一惊,坐了起来。
    他方才居然生起了强烈的,疯狂的,想要占有景决的欲望。
    他逃也似的跳下了床。
    神神叨叨地连念了好几遍上邪心经,才强行压下那股横冲直撞的燥意。
    街上传来一阵打更之声,已是酉时正。
    童殊终于慢慢冷静下来,他扬手熄了烛火,坐在黑暗中无奈地抓了抓头,自嘲地笑了起来。
    来日方长,总有那么一天的。
    等景决回溯完再说。
    他深看了床上的景决一眼,再次确认了屋内的阵法与禁制没有漏洞。
    时辰不早了,此处位于甘苦寺山脚下,以他的速度要半个时辰才能上山。
    身形微动,却有一方衣襟滑下,是他方才不知何时扯掉了衣带。
    他哭笑不得地整理好略微凌乱的夜行衣,推开窗,眯眼审视了这热闹得不正常的香市,起身,跃下。
    作者有话要说:
    童殊是强受。
    让我们默念一百遍,景决是攻,景决是攻,景决是攻。
    景决:天知道我刚才那一颤,吓得差点醒来。
    第87章 悔否
    童殊半身已探出, 猛地想到什么,缩回身去。
    脱去夜行衣外衫, 只着中衣, 略扯